三人進屋,華塵荠看見倒地不醒的納爾圖,皺眉,“他裝什麼死。”
蘭朵道,“剛還好好的呢。”
“喂!納爾圖,别裝死,趕緊起來,我們将軍來了!”
“……”
蘭朵拿出殺手锏,“再不起來老娘就一刀閹了你!”
“……”
看着地上沒什麼反應的人,蘭朵納悶,“卧槽,不會真暈了吧?”
裴钰上前,剛蹲下要探探他的脈搏,陡然聞得一聲厲喝,“裴钰小心!”他還沒反應的及的時候便被人一把推到一邊,跌坐在地上,看着原本應當昏迷的納爾圖陰恻恻的笑着坐起來,吐了口唾沫。
“小婊|子!到底你是中招了吧!”
“将軍!”
蘭朵緊張的上前查看她的傷口——手背上被銀針劃破了一道狹細的血痕。
方才她剛要去試探納爾圖的真假的時候誰料裴钰已經快她一步,她看見納爾圖腿微微動了心覺不好,霎時間納爾圖已經騰身從口中射出一根銀針直朝着裴钰的咽喉而去,她箭步搶上前一把将人推開卻不小心被銀針刺破了手背,頓時一陣刺癢發作。
短短瞬息之間,血痕周圍已經變得黑紫。
蘭朵屏息,“銀針有毒!”
裴钰回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
“裴钰,我告沒告訴過你,不要距離敵人太近!瀕死之人的反擊往往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思最為緻命!”
“我……我錯了。”
納爾圖面上是瘋狂的笑,“華塵荠,你死定了!”
“他既然敢将帶毒的銀針含在口中,說明一定事前服用了解藥,去他房間裡搜!”
裴钰自知理虧,看着她的傷口皺緊了眉頭,在她對蘭朵說話的時候俯身吸吮了上去,溫熱柔軟的唇一貼上去,華塵荠便如被毒蛇觸碰一般猛地回頭,愕然地看着裴钰為她吸毒血。
一旁的蘭朵也呆住了。
從驚愕中回過神她拼命想甩開,“裴钰,你瘋了,這有毒!”
裴钰松開,扭頭吐出一口黑紫的毒血。
“知道,别動。”
華塵荠回頭沖還呆愣在原地的蘭朵吼道,“你還不快去找解藥!”
裴钰緊緊握住她的手,一口一口的為她吸出毒血,直到吸出的血漸漸有了正常的顔色,他才停下。眼前不由有些發黑,他晃了晃腦袋。
“裴钰!”華塵荠死死的盯着他,眼尾泛紅,“你做什麼。”
“你是因為救我才中毒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裴钰看着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有些模糊,突然雙膝一軟,直直的跪倒在地,華塵荠趕緊俯身懷抱住了他。
“除此之外呢?”她仍未從裴钰帶給她的驚詫中抽離,眼角有些濕潤。
“什麼?”裴钰漸漸意識模糊。
“可有你對我的真心?”
他腦袋無力的垂落在她肩膀上,久經沙場練就一副好心态的華塵荠第一次感到心慌。
華塵荠聲色嘶啞,“沒關系,你不回答我,我就當作是有的。”
她轉頭,目光猶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納爾圖,“說!解藥你放在哪了?”
“自己找吧。”納爾圖惬意的躺在地上,“就看是毒發的快還是你手下找解藥找的快了。”
“你他媽的納爾圖!”華塵荠咬牙,“你等着,我必讓你付出代價!”
她朝門外吼道,“來人!”
守在門外的将士立刻進門。
“把裴钰扶回我房間。”
華塵荠撕開衣擺,緊緊捆綁住傷口防止血液流動導緻毒素加快。
……
她坐在榻邊,守着裴钰,握着他的手。
“我這麼折磨欺負你,你卻還救我,裴钰,你說,你是不是天下第一好心腸的大傻子!”
“殿下,來了來了!”蘭朵吵吵嚷嚷的拽着軍醫闖進屋來。
“軍醫驗過了,這藥能解銀針上的毒,絕對沒錯!”
軍醫倒了溫水将藥丸化開,華塵荠扶起裴钰将他靠在自己懷裡,剛要喂藥的時候,華塵荠突然道,“等會兒!”
她拿過藥碗一飲而盡,“我先試試。”緊接着她又拆下布條,指甲又把原本不流血的傷口摳出血,過了一會兒,看着流出的血是正常的紅色,才放心道,“蘭朵,再化一碗藥。”
“是。”
蘭朵化了藥趕緊給華塵荠,她小心翼翼地把藥喂下,聽軍醫把了脈搏說沒事了才徹底放下心來。
軍醫道,“将軍手上這傷,我給您處理一下吧。”
“好。”華塵荠這才把人放平躺下,跟着軍醫坐在一邊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