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塵荠摟住他脖子,鼻尖輕輕蹭着他臉頰,臉上止不住的笑,“以後我叫你阿钰好不好?”
裴钰想把人放下,可奈何她抱的死死的不撒手,他無奈的笑,“好,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她這才撒手自己站好。獻寶似的把盛滿了花的籃子舉到他眼前,“我厲不厲害?這可能做好多佛手糕呢!”
“厲害。”裴钰點頭,縱容的笑。
望着眼前顔如玉般的人,她眼神逐漸變了味,笑意更深,輕咬了下朱唇,“現在這隻有我們兩個人,阿钰,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應景的事情?”
裴钰自然知道她想幹嘛,提醒道,“這是王宮,不是你的營帳。”
“怕什麼,我讓蘭朵都把人清走了,現在隻有我們兩個。”華塵荠步步逼近,直接把人抵在了樹幹,雙臂環住他腰困住了他。
她身上夾雜着佛手花甜膩的香氣萦繞在他鼻間,人還不斷地靠近。裴钰心一沉,反正自從認識華塵荠以後經曆的事情就徹底颠覆了他從前二十年克守的風度禮儀,再放肆一些又何妨!
他伸出手臂環住她細腰,往上一提,華塵荠驚訝于他的主動,被迫踮着腳睜大了眼睛看他。眼前他不斷放大的臉龐,微涼的唇輕輕親吻着她。
華明鑒偷偷闖進來看見的便是這一幕,花樹下,一紅一白兩個身影熱烈的纏綿在一起。
他捂住嘴巴才沒驚呼出聲。
這是,華塵荠和……那個奴隸?
那丫頭不是說隻把他當奴隸要馴服嗎?可看他們這個膩乎樣,華塵荠分明說了謊,這個奴隸在她心裡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位置!
他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他好像知道該怎麼挫這丫頭的銳氣了。
良久,兩人分離,她将頭抵在他熱烈跳動的心口,輕聲呢喃,“你現在有一點喜歡我嗎?”
他哼笑,“好像有點。”
華塵荠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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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朝,華明鑒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王妹回來這麼久,我還沒好好和你說說話呢!不如請王兄去你那坐坐,咱倆叙叙舊。”
華塵荠冷笑,“我和你?有什麼可說的。”
“你這麼久都沒在宮裡了,有許多事你都不知道。”華明鑒狗皮膏藥似的硬是跟着她回了玉疆宮。
他坐在那,見奉茶的人是蘭朵,皺了下眉頭,“王妹,你帶回來的那個奴隸呢?”
華塵荠信口胡謅,“在後面挖池子打算種花呢。”
華明鑒推走了蘭朵端過來的茶,“叫他過來伺候吧,我也看看你把他訓成什麼樣子了。”
“蘭朵伺候不好嗎?”
“你不會心疼他幹活吧。”
華塵荠無奈揮揮手,讓蘭朵去叫人過來。
華明鑒看着白白淨淨的人站在面前,就知道剛才都是華塵荠胡說的。
“你去給大殿下沏杯茶來。”
裴钰颔首,“是。”
趁着裴钰去沏茶的間隙,華塵荠想趕快把人打發走,問,“不知大王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王妹不好奇父王為什麼讓封岚若在軍兵署嗎。”
“猜得到,牽制我呗。”華塵荠淡淡道,“封氏長子,王上愛重。而我與他也是舊相識,若是旁人我看不順眼的随手就處理了,可王上笃定我不會這樣對他。制衡之術,無論怎麼看,他都是最适合的人選。”
“王兄不會來這一趟就為了和我說這些廢話吧?”
華明鑒笑道,“父王有意重新撮合你和他。這點,你不知道吧。”
華塵荠眉心微蹙,随即嗤笑一聲,“好馬不吃回頭草。原來王兄是擔心我與封氏結親啊,不必擔心,我不會要他。”
正說着,裴钰端着茶盞回來了,規矩的奉上去。
華明鑒随手接過,眼睛還在看着華塵荠說話,“難道你心裡對岚若沒有一點情意了嗎?”
裴钰垂下的眼眸閃動了一瞬。
華塵荠顧忌的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裴钰的反應,“王兄哪裡看出我對他有意思了?”
“那你和湘君争得那麼厲害。”
“我純粹就是想氣死華湘君。”
華明鑒掀開茶蓋,抿了一口,頓時臉色一變将茶盞扔了出去。滾燙的茶水撒了裴钰一身。
華塵荠緊張的就要起身,腦子迅即反應過來,緊握着扶手強迫自己安坐着。
華明鑒啐了一口,“這茶什麼味啊!你就拿這種東西給我喝?你找死呢嗎。”
裴钰擦幹濺在手背上的茶水,淡淡的道,“玉疆宮上下都是這種茶葉。”他手背已經燙紅了,身上的衣服也被熱茶洇濕了,好在是隔着衣服沒燙着皮膚。
華塵荠勉強勾動着嘴角,“這都是我每次征戰收繳過來的茶葉,沒成想不合王兄口味。”
華明鑒皺着眉頭,“行了,都讓你這不識趣的奴隸壞了說話的興緻,我就先走了,你的人好好教教,若是還不行,就依父王的意思——”臨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華塵荠。
人走了,她趕緊上前看他的傷,燙傷的地方已經開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水泡。
“你去偏殿等我,我去拿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