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工制作的鴛鴦鎖。想着試着玩玩,但一直都沒拆開。”
“那我們試試呗,我也沒玩兒過。”
兩人坐到床上忙活了二十分鐘,愣是沒玩出來這鎖的奧秘。
“也許還沒到時候。”周遙川把木條兒收回口袋,“我先收着,後頭有工夫再試。沈先生晚上住哪裡?”
沈逝水打個哈哈,報了個五星酒店的名字。
“要不我再給您訂一間?這房間住着不太舒服吧?”
周遙川搖搖頭,“沒關系,明天我們再見個面,在這邊走一走就坐火車去成都吧,也别讓馬導久等。”
“行,聽周老師的!”
晚上飯兩個人仍舊是吃不下了,周遙川也沒有吃宵夜的習慣,沈逝水也沒有勉強,就給他買了塊涼糕送上門。
周遙川把沈逝水送到門口,這小夥子抱着小鐵畫愛不釋手,上了專車之後還不停招手揮别,孩子氣十足。
他喜歡就是最好,自己的用心被他看到,歡愉的幸福感便充盈着整個胸腔。
這是在挂念一個人,把一個人這麼放在心上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他想要寫點什麼,卻覺得滿腦子隻有畫面與直觀的感觸,難以轉化成賦予理性的文字。
圓滾滾的涼糕像塊巨大的布丁,淋了不少的紅糖漿,在涼糕周圍形成了一條“護城河”。
雖然還不是很餓,但又忍不住伸出勺子,在圓潤的涼糕表面輕輕挖下一塊。
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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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約在高鐵站。沈逝水早早就到了,背着随身的小包,坐在候車廳玩手機。
刷刷周老師的動态,再把頭像換成小老虎,看時間還早,幹脆又買了一包江津米花糖,邊吃邊等。
于是周遙川背着大包剛到,就看見那個披着牛仔襯衫的青年靠在硬邦邦的椅背上,胸前挂了個明黃色挎包,邊看手機,邊把白花花的米花糖往嘴裡塞。
“我來晚了。”周遙川輕聲說着,看旁邊有位置就坐了下來。
沈逝水連忙把米花糖咽下去,把嘴裡的米渣子就口水吞了,這才趕緊招呼。
“周老師不晚的!我帶你去貴賓廳坐坐?”
周遙川側頭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沒關系,就在這吧。”
沈逝水就把米花糖遞過去。
“那,周老師嘗嘗這糖,脆的,挺好吃。”
“謝了,恭敬不如從命。”周遙川便伸手拈起一塊輕飄飄的米花糖。
芝麻、花生、核桃放在哪都很香,在酥脆的糯米米花中融合了糖與油,做出美味的口感與模樣,個頂個的好吃,不過也不能吃多。
“您久等。我退房後去外面走了一圈,稍稍耽誤了些時間。”
“也沒等很久,也沒什麼事……”沈逝水撓撓鼻尖,不好一直盯着人看,稍微轉移開視線,繼續吃着米花糖。
高鐵票是沈逝水訂的,挨着的一等座,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消費降級了。
其實花錢倒是其次,也不是非得樣樣買最貴的,隻是能舒服點,提高點旅行質量,總歸是讓人高興。
沈逝水用他的麒麟臂幫忙把背包放上行李架,坐在過道側。
周遙川摸了摸扶手,向窗外看看,好像沒什麼差别,就是寬敞些,整體人少,安靜些。
“等到車站,老大哥會來接我們。”沈逝水坐下來,長長歎了口氣,“到時候人又要變多了……”
周遙川看他長籲短歎的,知道他是暗搓搓的希望有獨處機會,沒掃他興,“有您陪着,到哪兒都挺好。”
這話哄得沈逝水高興,他不由得又問:“周……先生準備在這邊待多久?到過年嗎?”
周遙川的指尖輕輕敲敲扶手,“十一月,差不多了。十二月我帶着厚衣服,再往北去看看。至于過年,我還沒想好,或許會到一個有年味的地方。”
沈逝水一歪頭,“那我又得和您告别一次啊……說到有年味,您知道春節的發源地在哪兒嗎?”
周遙川很實誠地搖頭。
“在四川。”沈逝水笑出幾顆白牙,“再具體點,是南充的阆中。這個月您要想逛逛,可以先考察考察阆中,我們也可以順便拍拍附近地區的主題。畢竟四川這麼大,我們也沒走遍呢。”
這意思啊,是想讓周老師再回來呗。
“沈先生過年,還有馬導他們,過年都留在這邊嗎?”
“嗯。我無所謂,家裡也不指着我,有我哥在呢,爸媽也放心。馬導這邊呢,年節總是要出個特輯嘛,後面會給大家補假期的,三倍工資我也可以幫忙發。”沈逝水這纨绔勁兒又上來了,他的眼睛和耳釘都在閃閃發亮。
倒是沒怎麼聽過他說家裡的事,畢竟是富家子弟,也不好多過問。
“既然這樣,或許過節的時候,我們會有共同的選擇。”周遙川唇角露出笑意,讓沈逝水心動不已。
每次看到他笑,特别是在對自己笑時,都有種穿透目光的魅力。明明隻是表情的變化,卻像是接收到了歡喜的氣息,為之感染,面上也笑起來,心裡更是樂開花。
周老師像是像是美食,本身很美,也會帶給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