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傾灑,漂亮的水紋印照在床闆上,“咕咚”一聲,玻璃瓶滾落下來,吵醒了床上的人。
“我靠。”葛少寒抱着頭呲牙咧嘴,忽然門開了,他立刻回到被子裡蓋住頭。
“醒了就回去。”
葛少寒露出一雙眼睛,看人模模糊糊,眼睛酸脹,他嘟囔着:“你誰啊,敢命令我。”
“吃藥。”趙南錦雙手插兜,“那你在這休息,待到你願意回去為止。”
見人要走,葛少寒連忙道:“哎呦,我這是怎麼了,頭這麼痛……”
趙南錦果然頓了一下,回頭說:“吃藥就好了。”
“哎哎哎,等一等。”葛少寒大步一跨,下半身挂着個短褲就下床搶先一步把門關上,笑得眉眼彎彎,“趙南錦,你有沒有同理心啊?我說我的頭很痛,你不應該留下來照顧我嗎?”
趙南錦退後幾步,葛少寒嘴巴一努,說:“我要吃飯,你去給我買幾個包子,哦,我要路南口那家的,素的,再來一份豆漿吧……清淡點好,最近都長痘了……”
“葛少寒。”趙南錦看着他的眼睛。
葛少寒閉了嘴,今天周日,趙南錦又穿了一身休閑運動裝,肯定有時間去,他在等趙南錦的推辭,畢竟他這麼讨厭他。
“不要來找我了,要不然我會誤以為你喜歡我。”
這句話是個大炸彈,轟的一聲,炸的葛少寒上氣不接下氣地笑了:“你也太自戀了吧,哈哈哈哈,你喜歡我我都不會喜歡你!死基佬,他媽的……哈哈哈,笑死人了……”
葛少寒在趙南錦走後,還樂呵呵地和畢文嶺打電話說這件事,嘲弄着趙南錦荒唐的想法。畢文嶺那邊也跟着樂呵一陣,不過笑着笑着,就沒聲了。
他發現葛少寒哭了。
畢文嶺聽着哽咽聲,從開始的愣神轉換到擔憂,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啊,我就是覺得,包子太難吃,趙南錦太深情。”葛少寒說,“人呐,就是賤,得總是想要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時間被東扯西扯,撕拉一聲,開了一個口子,吞噬着所有理智與瘋狂。
葛少寒穿着西裝,一旁的亞申低聲說:“巷子裡倒數第二家,門口種着小雛菊還有一些花盆。”
剛從葛珠明和比他小十幾歲的老婆那裡回來,葛少寒心裡煩,停車到一處老舊的破樓,亞申說,他在這裡看到了陳銘。
陳銘。葛少寒心裡頭打鼓,非要想看看,他到底是誰,所以就穿着皮鞋踏進了這片腌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