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趙南錦,也看見一個穿着白色長袖的男人,雖然他不想承認,這個面貌不揚的人,真的是陳家獨生子,陳銘。
葛少寒覺得有點好笑,看他們拉扯,一人沉默一人說話,他有講不完的話,唠叨的可怕,這不是他印象中的趙南錦,驚恐之下,葛少寒覺得他被人奪舍了。
被奪舍的趙南錦看見了他,卻把他當成空氣,這是最令他憤怒的。
他本是看官,奈何已做了劇中人,三番五次地跟蹤,讓葛少寒明白一個道理,自己被這兩個人耍了。
趙南錦難得在又吃了一次閉門羹之後,走到了慌忙遮住視線的葛少寒,語氣很坦然:“他是陳銘。”
呵呵。
葛少寒心裡不高興,嘴撅的老高:“哼,老子又被你耍了,不過我看你這個老情人壓根不鳥你,看你吃癟,我心情很好。”
趙南錦眼睛裡有些其他的東西,灼熱的,他又點起來萬寶路,辛辣的刺激讓葛少寒心癢,他說:“給我來根。”
趙南錦輕瞥,火光之間,他把煙盒扔給他:“我不怪他,别人也沒資格怪他。”
葛少寒啞了一陣,不屑道:“癡情種,自古沒一個好下場。”
趙南錦卻突兀地笑了,重咳幾聲,淚花幾乎要被嗆出來了,他緩緩說:“真是個新鮮的詞,癡情?我倒是也想這樣,一生愛一人很美好不是嗎?”
話很老很舊,葛少寒卻聽癡了,看過了太多趙南錦的假意,偶然間的真誠卻令他意外,還是說他本該是這個模樣。
“你真行,跟條哈巴狗一樣跟着别人,有意思?”畢文嶺毫不避諱戳着他的腦袋,“都跟你說了你搞不了趙南錦,他現在可是你爸的香饽饽,哥倆好着呢,商人重利輕情,你把錢搞跑了,看你爸怎麼收拾你。”
“什麼嘛。”葛少寒閃開魔爪,揉揉頭,“明明趙南錦才是哈巴狗,死舔狗!”
畢文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腿一伸,開始打遊戲去了,聽到他不快的語氣,抽空給了個眼神:“他們的事,管你什麼事兒?”
葛少寒想說什麼,硬生生憋住了,話鋒一轉:“你怎麼回事,最近這麼沖呢!”
“少爺,我沒你這麼閑。”畢文嶺眼睛幾乎粘在手機上,“我媽最近住醫院,我還要在她面前盡孝,好不容易得空,卻被你拉來聽你講這些無厘頭的廢話,趙南錦趙南錦的……他到底是怎麼惹你了?”
葛少寒眯眼思索:“我就是覺得趙南錦這人虛僞,面具太厚,為我爸……不對,我未來的錢考慮,一定要好好考察一下,嗯……“
葛少寒自顧自地說,畢文嶺自顧自地打,久違的和諧。
之後葛少寒也斷續見過幾次趙南錦,兩人心照不宣地靠在肮髒的牆面上抽煙,葛少寒沒問他為什麼如此執着,趙南錦沒問葛少寒為什麼在這。荒唐的風裡,散去煙霧,飄渺的,仿佛抹去了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