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文嶺忙的焦頭爛額,辦公室的花盆裡長了草,他叼着煙看了一會兒,打電話給法務:“小陳呐,我給你發的你看了沒?”
那頭說看了看了,分析一通後,得出兩個字,難辦。
疲憊地挂斷電話,他突然想起那根不雅觀的野草,叫人把它給除掉,沒多會兒,樓夢勤來了。
他讓人坐,秘書進來倒茶。畢文嶺把文件放到桌子上,說:“你想要的都在這。”
樓夢勤“嗯”了一聲,說:“趙南錦有沒有找你?”
畢文嶺眯眼想起那段不好的經曆,笑道:“他肯屈尊到我這?那個陳銘……你未婚夫怎麼樣了?”
秘書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樓夢勤說:“瘋了,都瘋了。”
畢文嶺觀察她的表情很不妙,安慰地摟着她肩膀:“别着急呀,不一定是他幹的,我見過他一次,臉是整容過的嗎?”
樓夢勤握着茶杯的手輕顫:“文嶺,我們結婚吧。”
畢文嶺挑眉,手緩緩松開:“這麼急?”
“我受不了了,陳銘的事我有責任,我哥看我眼神跟看殺人兇手一樣!我不能再待在那個家了。”
畢文嶺:“你知道我最近忙,再等等,這個關頭我們結婚難免有非議。”
“你還想不想要錢了?”樓夢勤一雙眼睛飛過去,“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事不能拖,我爸那邊已經起疑心了,蘇萍的狀态也不太好,還有陳銘……”
畢文嶺扶着額頭:“陳銘的事讓别人管,你插手幹什麼?”
“我說了。”樓夢勤很痛苦地捂住臉,“我也有責任。”
畢文嶺抱住她,輕聲歎氣:“不是你的錯。”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樓夢勤靠着一個溫暖的胸膛流淚,不自覺想起來,那片油菜花田。
“夢勤。”
陳銘突然在背後說,“我們不要這樣了,分手吧。”
樓夢勤把自拍杆放下,扭頭看着他,笑容僵在那:“什麼意思?”
陳銘不說話,樓夢勤卻懂了:“你為了趙南錦要跟我分手?”
陳銘卻皺眉否認:“不是因為他。”
樓夢勤冷靜地說:“那是因為什麼!”
路人駐足而望,陳銘拉着她到無人的地方,說:“沒有為什麼,你出軌我也出軌,我覺得沒意思。”
“什麼才有意思?”樓夢勤喊着,“你勾引我哥,我說什麼了嗎?你明明喜歡男的卻向我表白,我說什麼了嗎?好,我是出軌了,那你這個騙婚的人又好到哪裡去?”
“你不是非我不可。”
“陳銘!”樓夢勤咬着牙,“你真是鬼迷心竅了,你覺得和我分手你能和我哥在一起?别搞笑了,我哥壓根給不了你想要的。”她靠近陳銘,語氣帶了些懇求,“别逼我去找聶老師。”
看他表情變化,樓夢勤心慢慢落下,她抱着他,靠着他胸口說:“隻要我們乖乖結婚,結婚後,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會被發現的。”
聶禮永遠是陳銘的死穴,說來好笑,她不是媽寶女,他卻是個媽寶男,明明看清楚大人是什麼模樣,還要抱有期待妄想她會為你改變,怎麼會呢?大人才不會認為自己錯了,他們覺得自己是兒女的神,依靠,供奉,施舍。他們永遠高高在上啊。
陳銘變了好多,離開畢文嶺的公司,樓夢勤踩着高跟鞋到了醫院。
病房前透過玻璃看到了趙南錦,他一隻手撐着腦袋一隻手握着陳銘的手,多麼溫馨可愛。樓夢勤進去,把保溫壺放下,見趙南錦醒了,說:“你去忙。”
趙南錦不走,樓夢勤總不能逼他。兩人相顧無言,默契看向那張消瘦的臉,樓夢勤不忍細看,匆匆兩眼便望向窗外的樹葉。
“醫生怎麼說?”
“沒大礙,就是細菌感染,輸水就好了。”
樓夢勤點點頭,示意出去聊一聊。
趙南錦:“你最近和畢文嶺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