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兩個人都是白天各自不見,晚上卻又躺在一起厮混纏綿。
白橙厘覺得那日去銀行那一趟真是不虧,仿佛改變了許多事情。
比如鄭今來現在白天不再總是出現在他眼前礙眼,陳懷月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
日子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白橙厘伸了個懶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說是曬太陽,但其實旁邊撐着把極大的傘,涼爽的陰涼早就把他籠罩了個遍,根本曬不到一點。
“系統。”
他罕見地叫系統出來,“現在角色值多少了?”
系統被從白色空間叫出來,踉跄着探頭看了眼指數,驚喜道:“78了老大!”
才78。
橙厘有些不滿意。
鄭今來真小氣。
他在躺椅上翻了個身,趁日頭還不是非常曬,想再睡一會會兒。
今日天氣不錯,微風和煦的,小風吹在臉上很舒服。
橙厘正閉眼小憩,單薄的衣衫松松垮垮蓋在身上,随着吹過來的微風搖擺蕩漾,好不惬意。
剛睡了沒一會兒,一隻手突然覆上他的胸口,橙厘皺眉,眼都沒睜開就把那隻手拍了下去。
“啪”得清脆一聲響,鄭今來陰測測的笑聲随之響起。
橙厘嫌他吵,想要逐客,“沒事少來。”
鄭今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卻是直接在他身旁坐下了。
橙厘見他賴着不走,也就不說話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無所謂。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坐着一個躺着,相安無事,就剩涼夏的微風從他們中間吹過,風過無痕。
“我為什麼查不到有關你的任何東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今來突然來上這麼一句。
橙厘輕笑了聲,轉了下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我本來就查無可查。”
他早猜到鄭今來最近老見不到人估計是派了不少人用了不少方法用到他身上。
但沒想到這厮這麼執着,能一連好幾天都咬着這件事不放。
橙厘姿态放松地躺在躺椅上,嘴角還帶着和煦的微笑,額前清爽的發絲被風帶得在他臉前掃過。
這畫面美好得像是一副價值千金的畫。
但鄭今來卻直勾勾盯着他,臉色陰沉得很,眼神看起來好像要殺人。
殺了他。
内心有個聲音在叫嚣。
殺了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鄭今來最讨厭這種破解不了謎團的感覺。
從他小時候逃上那艘駛向大洋彼岸的巨輪時,他就深深地懂了要把所有信息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讨厭信息不對等的感覺。
讨厭各種意料之外的事。
雖然他自認有能力解決一切意外,但他就是讨厭這種感覺。
最好,他能穩穩掌握一切。
白橙厘這個人之前帶給他的意外,他隻把那些當做樂趣,當做兩個人之間的調味劑。
但意識到是他炸了兵工廠之後,鄭今來之前心中的隐隐不安終于浮現出了具體的形狀。
他完全掌控不了白橙厘。
他甚至連有關他的一點信息都查不到。
手下全是一些沒用的廢物,半點沒找到他參與政商的痕迹。
鄭今來望着白橙厘恬靜的笑顔,身上的血驟然冷了下來。
他伸手,直接掐住了白橙厘的脖子,然後,力道緩緩收緊。
殺了他。
殺了他,就永絕後患。
脖頸的肌膚細膩,白橙厘的脖子修長好看,鄭今來很喜歡埋到他的頸窩或是親吻他的頸側。
而且每當他親上去的時候,懷裡的人總是很敏感而輕輕顫抖。
于是鄭今來就更喜歡了。
就連今天早上他起來時,都忍不住在他頸邊嗅聞了一番。
現在,這個能無限引起他興奮的脖頸被他牢牢握在手裡,他隻要再收緊力道,那手心下雛鳥一樣跳動着的脈搏就會從此停下。
然後,歸于平靜。
就差一點。
鄭今來閃動着亮光的眼睛看着白橙厘的臉色逐漸被憋得變紅,呼吸也變得困難微弱……
他雙眼瘋狂地閃爍着激動,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嚣。
還差一點!
“唔……”
橙厘毫無血色的嘴張開,洩出了一點嘤咛。
鄭今來瞳孔微微一抖,掐着他脖子的那隻手倏地松開。
他看着白橙厘蒼白的臉,胸膛不規則地上下起伏,大口呼吸着空氣。
心髒猛地跳動了立幾下,鄭今來蓦地回神,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他走出去後,躺椅上安靜的人兒才睜開眼。
橙厘擡手,緩慢摸向自己剛被掐得窒息的脖子。
瑪德。
他在心裡罵道。
本以為鄭今來隻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他真想殺他啊。
橙厘心下一沉,覺得自己對主角又有了新認識。
*
下午,橙厘出門的時候特地換了一件高領子的襯衫。
鄭今來那家夥下手沒輕沒重的,簡直是把他往死裡掐,他皮膚本來就薄,容易留痕,一個蚊子咬的小包都要好久才能消退。
現在倒好,他估計要穿上一個星期的襯衫了。
其實橙厘的襯衫都做工講究剪裁精緻,他穿着正好,而且大多數布料都很涼快,所以他平時也經常穿。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今天穿着襯衫去陳家找陳懷月的時候,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盯着他的領子。
那視線過于強烈,猶如實質,哪怕他再瞎也能注意到。
第四次感覺到陳懷月瞅他的脖子時,他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喉結,“怎麼了嗎,我今天有什麼不對?”
難不成是轉頭或者說話的時候被他看見脖子上被掐的痕迹了?
橙厘微笑詢問,陳懷月卻悶着聲不說話。
悶葫蘆。
橙厘笑着,“沒事就行,我看你一直注意我領子,我還以為是我扣子開了。”
在那之後,橙厘又連着穿了三天的襯衫,這三天,陳懷月的眼神越來越陰沉,盯着他領子的時候也越來越久。
終于在第五天,橙厘彎下腰撿東西,領子微微下放,隐約露出了一點淺淡的痕迹。
陳懷月幾乎是瞬間紅了眼,沖上去死死拽着橙厘的手臂,“你——”
他目光緊盯白橙厘的領子,像是要将那礙眼的東西扒開生吞活剝了一樣,“你是不是同鄭狗上床了?”
咄咄逼人的态勢讓橙厘一時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