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着陳懷月氣憤的模樣,嘴角無奈地笑了一下,“一定要說得這麼露骨嗎,懷月。”
“是他逼你的嗎?”陳懷月還是盯着他,眼裡的光利刃一樣緊逼着白橙厘。
橙厘微微斂眸,臉頰泛起一層薄紅,“也……不算。”
陳懷月瞳孔震了一下,松開手。
他往後退了一步,看着白橙厘這樣有些羞澀的模樣,張了張口,“橙厘哥……”
他是我們的仇人。
陳懷月沒有說出後半句話。
其實那天他看見鄭今來和白橙厘吻在一起,還在想是不是鄭今來強迫的他。
畢竟那是鄭家的地盤。
但是,但是……
他眼睛再一次瞄向白橙厘高高束起的領子。
已經五天了。
到底那下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陳懷月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各種疑問不斷攻擊着他的五髒六腑。
隻要一想到他每晚上忙活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時,白橙厘都在和鄭今來在同一張床上……
陳懷月眼睛都氣紅得要滴血。
“你好好想想吧!”
最後撂下這麼句話,陳懷月瞪了橙厘一眼走出會客廳。
橙厘一個人留在房間裡笑了一會兒。
居然讓人好好想想,還真是小孩子能說出的話。
其實自從那天鄭今來掐了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面前過,更别說上床了。
但橙厘知道陳懷月是看到他的領子才多想,他也無意糾正。
反正這也是事實。
*
晚上,橙厘洗完澡火速鑽進了被子,蹭了蹭柔軟的大枕頭,滿意地閉上眼睛。
這段時間沒有鄭今來,他連續睡了一個星期的好覺,每天神清氣爽的,氣色都好了不少。
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感覺臉上癢癢的,似乎是有人在摸他的臉,他下意識擡手,趕蚊子一樣揮了兩下。
那隻手頓了一下,似是沒想到他會有反應,過了一會兒,等橙厘又迷迷糊糊陷入沉睡,那隻手又開始了。
從他的臉,摸到脖子,又順着脖子一路滑到胸口、腰胯……
還在腰窩那裡流連忘返了一會兒。
橙厘被摸醒了,卻一直沒睜眼,任由那隻手在他身上肆意流轉,等到那隻手覆上他腳踝的時候,他一腳踩了上去。
鄭今來愣愣地看着踩在自己手心上的腳,腳心溫熱,卻直接将他的心燒得滾燙。
他宕機了一樣扭頭,看見白橙厘已經醒過來,半靠在身子,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
“你沒……睡?”他壓抑着心裡想拽着腳腕把人拽過來的沖動,啞聲道。
“我當然睡了,是你動作太大。”橙厘笑着歪頭,“怎麼了登徒子,是覺得自己動作很輕是嗎?”
鄭今來聞言,表情一言難盡。
在這古怪的沉默中,白橙厘笑意微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難不成是……”他話音戛然而止,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還真是登徒子啊!
鄭今來握着他的腳,笑吟吟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自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後,鄭今來本來一點都不想見他,但又實在忍不住,他發現自己隻要一天見不到白橙厘那張容顔姣好的臉,他就渾身上下由内而外不舒服。
像中毒了一樣。
然後他就派人在白橙厘睡前喝的水裡下了點藥,好讓他沉沉睡過去,他就可以趁夜前來,看個過瘾。
一開始是看,後來他就忍不住嗅聞,最後直接上手了。
白橙厘身體嬌得很,随随便便就會留下痕迹,所以他還不能用勁,每次都隻是輕輕地摸。
隻是每次都會摸很久,過瘾了才離開。
隻要白橙厘睡得夠沉,他就不會發現。
今天看來,他是沒有喝水了。
聽完他的話,橙厘的表情瞬間異彩紛呈。
踏馬的水裡有藥!
怪不得他這幾天睡這麼好!
沒想到隻是今晚他沒怎麼喝水,就發現了這麼大的一件事!
橙厘心裡有氣,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滾!”
胸口被結結實實踹了一腳,鄭今來絲毫不氣,直接握着腳腕将人拖了過來,捧了臉道:“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别睡了。”
滾!
橙厘聞言揚手就要扇下去,卻被狠狠鉗住手腕。
鄭今來力氣很大,将他整個人束在懷裡,笑着彎腰附在他耳邊,輕輕吐露了一個名字。
“林樓?”
橙厘血液停滞了一瞬。
鄭今來很滿意他的反應,湊在他耳朵邊上,慢條斯理含住了他的耳垂,模糊道:“你藏得夠深。”
“叫我好找。”
林樓是橙厘在政界的一個代名。
其實說是政界,但并不正規,更像是遊走在灰色地帶,手上沒什麼權力但勢力卻很大。
橙厘心道不愧是主角,他做得這麼細這麼小心都被發現了。
他笑了笑,身體放松下來,直接躺在了鄭今來懷裡,“挺能幹的。”
鄭今來對他的稱贊很受用,舔了下他的耳後道:“我還有更能幹的,要不要試試?”
橙厘嘴角倏地放平,從他的懷裡坐起來,阻止了他的流氓行徑。
他伸手把鄭今來的頭推向另一側,想讓他的舌頭歇歇,卻又擡起了一條腿勾住鄭今來的腰,“你可以接着找。”
鄭今來感到圈在他腰上的腿在緩緩收緊,他舔了舔嘴唇,興味盎然道:“你一定要和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嗎?”
橙厘見他還是記吃不記打,直接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鄭今來沒有防備,整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
他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你是和陳懷月那飯桶厮混久了被感染了腦殘嗎?”
他站起身,眼裡跳動着受辱的怒火,扭頭看向床上,卻倏地愣住。
橙厘側躺在床邊,正撐着頭看他。
被子早就被兩人扔到了一邊,此刻橙厘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修長的腿随意交疊在床邊,彎曲美好的線條一路順着腰窩溜進仿佛随手就能撕開的布料下。
鄭今來下意識眯了眯眼,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像是一頭渴急了的兇獸。
他眼神晦暗地直愣愣朝橙厘走過去,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
“你——”
是不是故意的?
“咚!”
話還沒說完,一個溜圓的拳頭就朝他揮了過去,鄭今來猝不及防挨了一下。
“我就是故意的!”
橙厘輕輕呼着吃痛的右手,看向重新趴地上的人,語氣上揚,“你能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