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甯雙沉思片刻道:“月姐姐,我們一路南下,走到哪便停下來看看,可好?”
東方千月道:“都依你,阿雙說什麼就是什麼。”
二人騎着馬,一路南下,路途中,紀甯雙想到之前塞馬一事,她不敢再提,與東方千月并駕而行,速度與東方千月一緻。
行了一天,紀甯雙和東方千月在一片林子裡停下歇息。
“趕了大半日路不見村莊小鎮,今夜隻能露宿野外了。”東方千月栓住馬,走至紀甯雙跟前,“阿雙,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你我的水已經喝完了,再不添明日怕是要渴死在路上。”
“月姐姐,還是我去找水源吧,你去附近拾點柴生火。”說罷,紀甯雙便去了。
東方千月不敢走遠,隻在附近能看到馬匹的地方撿柴。
她抱着柴堆放在地上,拿出火折子生火,奈何一直生不起來,東方千月心生挫敗感。
天色還未入夜,紀甯雙趁天還亮着,去找水源。
她穿梭在林子裡,細微的流水聲入耳,紀甯雙循着聲音找到了一條河,水壺接滿水,她順着河流往下遊走。
光吃幹糧太幹巴,下遊應當有魚兒。
紀甯雙一直記着東方千月喜歡吃自己烤的魚,一心想着抓魚。
她加快步伐走到下遊,入目的是一片湖。紀甯雙卷起衣裳,脫掉鞋子下水,直接走向較深的水域,水沒過她的膝蓋。
她手中拿着劍,一條魚兒遊了過來,紀甯雙看準目标,下手穩準狠,劍刺穿了魚兒,她手起劍落,又刺中一條魚。
兩條個頭大的魚,足夠她和月姐姐吃了。
紀甯雙轉身上岸,整理好衣裳,她開始清理魚兒。
清理完,她一擡頭,發現湖邊躺着一個人。
紀甯雙走上前看,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她蹲下身查探對方的氣息,還有氣兒,沒死。
本不想多管閑事,心軟的紀甯雙見那女子可憐,若是不救,怕是兇多吉少。
經過一番内心争鬥,紀甯雙将女子背起離開了湖邊。
回到休息的地方,紀甯雙沒看到東方千月隻看到馬匹,她立馬就慌了,扭頭四處尋找着東方千月身影。“月姐姐,你在哪?”
“我在呢。”東方千月從紀甯雙身後冒出來,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子。“她是?”
紀甯雙連忙解釋:“她是我在湖邊救下的,我看她可憐,不忍心她橫死在野外。”
“阿雙倒是心善。”東方千月放下柴禾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你來生火吧。”
東方千月沒好意思說自己火沒生起來,畢竟太丢人了。
“月姐姐不用撿那麼多柴,我們隻待今晚,明兒一早就離開了。”紀甯雙見地上堆放着不少柴,隻當東方千月以為柴不夠,故而撿的多。
東方千月心虛道:“我怕柴少度過不了今晚就多撿了些。”
若不是她生不起來火,也不會去撿那麼多柴。
紀甯雙并未發覺有何不對,隻蹲下身默默生火。
東方千月則是走到昏迷的女子面前,幫她脫掉了外面的濕衣裳。“阿雙,你不怕救的是壞人嗎?”
“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做了壞事的就一定是壞人嗎?”紀甯雙邊生火邊回道:“月姐姐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不也被武林正派視為壞人嗎?”
東方千月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壞在人心,阿雙說的是對的。”
紀甯雙生好火,把清理幹淨的魚兒架在火上烤。
東方千月将女子的濕衣裳放在火邊烘幹,又怕對方冷到着涼,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了女子身上。
“阿雙,你抓魚了。”東方千月坐在火邊,才發現紀甯雙在烤魚,想到上次吃烤魚,已經過去許久。
烤魚味道鮮美,她想念的緊。“那我豈不是又能吃上烤魚了。”東方千月滿眼期待,忍不住舔了舔嘴。
“是啊,我想着你吃不慣幹糧,所以特意去抓了魚兒烤給月姐姐吃。”紀甯雙時不時翻轉着魚兒。
東方千月随口一問:“阿雙怎麼抓的魚?”
紀甯雙淡淡的回:“用配劍叉的魚。”
東方千月驚訝的望着紀甯雙:“啊?配劍?你拿你的劍去……叉魚?”她不可置信,“那可是你的配劍,你不愛惜它還拿它叉魚?”
紀甯雙并不覺得自己所為有何不對,“劍不就是拿來用的嗎?能殺人為何不能用來叉魚。”
東方千月一時無言以對,沉默一會兒道:“好像也對。”
一道咳嗽聲落入二人耳中。“咳咳……咳咳……”
紀甯雙和東方千月同時側頭看向背靠在樹上的女子。
千月問:“阿雙,她今晚會醒過來嗎?”
紀甯雙望着昏迷的女子說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東方千月上前,伸手去探她的額頭,發燒了。
她打開包袱翻找,嘀咕道:“我好像帶了治療風寒的藥。”
紀甯雙翻轉了一下火上的魚兒,拿出來幾片葉子擠出汁水滴在魚上,能讓魚兒吃起來更鮮美。
做完這一切,紀甯雙擡頭掃了眼昏迷的女子,卻見她在發抖,多半是染了風寒。
東方千月從包袱裡翻出來一個白色玉瓶,“我找到了,找到治療風寒的藥了。”
“若是不吃藥,她的病隻會越發嚴重。”東方千月從瓶子裡倒出來一顆藥丸喂給昏迷的女子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