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小兔變扭地轉過身,“你快走。”
落雪難免會有情緒,兩人開開心心地出來玩耍,她倒好,一早就有了要走的意思也不提早告知,自己可是連晚上要炖湯的食材都一早準備好了,白花了她這些心思。
小狼不慎惹惱了小兔。
貼近落雪的身後,試探性地将手臂環上了落雪的腰,下巴正好抵在她的發心,藍辰是第一次主動地擁抱落雪,一個輕柔的,背後擁抱。
現在分别要沒有擁抱心裡總覺得缺點什麼。
落雪看不清身後人的表情,她又是個悶葫蘆不愛講話。可顯然,被她一抱,心頭的郁結消了大半。
“哎,你能不能出點聲。”真是的!幹嘛每次都得她主動!
“你不怪我了?”藍辰低下身頭一歪。
“怪你什麼!你也不是不告而别,就是下次早點和我說,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小兔嘟囔抱怨了一句,某狼眼角彎彎,整個人都松了。
團團也不知抽的什麼風,藍辰被她帶的暈頭轉向,這是何處就被她随便甩了下來!是忘記回長天一色的路了嗎?
淘氣團子,不斷變換着鬼臉,全然不理藍辰的責問。
藍辰為什麼和那隻兔子那麼好,就顧着跟她開心!好多天都不放她出去溜溜!憋死她了!
“看來你是不知錯了!”
望了眼四周環境,山崖峭壁積雪很厚,地面又是雜草叢生,小淘團子就是會給她找事兒。
等一下,凝神望去,峭壁上的積雪怎麼是透着五彩斑斓的淡光?
這角度,靈光恰好能直接又充裕地照耀到這一塊兒。
莫非白雪吸取了日月光華也會産生靈識?對哦,古書提過,萬物皆有靈。扯遠了,當下之際,是要離開此地,沒有閑暇功夫欣賞奇觀,思索奇迹。
“鬧夠了沒有呀?”藍辰語氣無奈。
“你看,我不放你出來不就是擔心你這個樣子,在長天一色大家都知道你,被你戲弄也不與你計較,但出了長天一色,到了别人的地盤,你以為能夠為所欲為!”
“你呀,就是仗着平日大家夥都縱着你。”
“還不趕緊的,我們得回家了。”
啟程。
團團撒了野氣兒就順,乖巧地帶着她的藍辰上路。
其實藍辰剛認識團團的時候,她遠比現在要頑劣得多,現在也就偶爾小調皮,使使性子,鬧鬧事。那時候她搞起破壞來更是可怕。跟她久了,才學會收斂,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她們倆也越來越能夠心意相通,作戰時默契十足。
藍辰摸着右腕的紅環,心潮起伏。
有些事,也不是不可能,但,一定要讓這個家夥先出來。
藍辰她們飛遠後,适才積雪的那一塊兒凸露出幾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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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祁在黃沙飛嘯附近觀察多日,裡頭沒個動靜,确定淩肇應該是還不知淩騰出事。
紙包不住火,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他都會知道。隻不過,鳴祁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獅族在淩肇的帶領下,這一百年來氣焰旺盛,開疆辟土沒有間斷過,他們瘋狂擴張領土,野心表露無疑。
他淩肇不滿足于做黃沙飛嘯的王,更是想要稱霸整個妖界,也不是一回兩回提出想要推選一位妖王。這片地上的其他各族礙于他的勢力,不敢多吭聲,但都不傻,順了他的意,讓他當上妖王還會有安穩日子嗎?前車之鑒,比比皆是。
就算一定要選妖王,也不是一定要選擇他,當今妖界,不還有個狼族,能跟他們抗衡一番。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選妖王一事就此被淩肇擱淺,各族寬心不少,是故禹川被淩肇視為了眼中釘,更生出了要吞沒長天一色的決心。早前沒少故意找麻煩,隻是禹川視若無睹。
有人湊到淩潇耳邊說了幾句,就見他思索片刻,卻還是同意讓外頭的人進了内殿。
“膽子很大,自動送上門?”
“聽說,獅族淩潇和其他獅子都不一樣,我哥當年,承蒙照顧。”
“你是?羽翔的弟弟!”
“正是。”
你忍一忍吧,這樣才有機會再見到你的家人,别再沖動生事,拿好鋤頭。
你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傻,服了這藥,回天乏術!
我累了淩潇,你被發配此地,到底是依靠什麼才能一路堅持下來的?每當夜一深,我爹娘慘死一幕就在眼前,手上沾的都是他們的血。而我,到底為他們做了什麼,白日裡沒完沒了地給他們的仇人修葺宮殿,就為了活命嗎?苟延殘喘到現在,夠了!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能為你做什麼?
大概還有些時日,要是天憐我,我真想去見見的我的二弟和三妹。
好,我來想辦法。
回憶席卷而來,淩潇晃了神。
後來呢?那人怎麼樣,話到嘴邊他卻不敢問。
“你今日來意是?”
“是為了翠山,淩騰。你們都還不知道吧!”
“淩騰他死了,被長天一色的少主,藍辰,親手殺死的。崆峒老人帶走了他,還封鎖了消息。”
淩潇思量着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同時,他怎麼偏偏要把這個消息帶給自己?
“你跟我講,也沒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