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的模樣有點滲人。
藍辰也不是不信任崆峒老人,隻不過這藥的味道惡臭難聞。她一個飲食清淡的人,要怎麼飲下這湯藥。
崆峒老人就像之前盯着藍辰吃靈果一樣,盯着她,藍辰的嘴嘗試着靠近碗的邊沿多次,都不行,實在是太惡心了!
她喝不下去,光聞着就想吐。
“你快點啊!一口悶不就結束了!”崆峒老人坐不住了,從藍辰手裡搶回了碗,“要不我喂你?”
别别,千萬不可,她可受不起啊!
啊~頭好疼。
真不喜歡吃藥。
某狼把碗一放,身體慢慢埋了下去,躺好閉上眼睛。
人類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姜還是老的辣,胳臂擰不過大腿。真有道理!
崆峒熬夜不睡,親手煎的藥,送到她面前豈會讓她浪費,燒未退,不吃藥,她能好?任性!胡鬧!
頭下被墊了個枕頭,雙肩被崆峒老人摁住,藍辰“驚醒”,那股味道越來越接近。
小兔端着碗,舀了一勺藥,喂到某狼嘴邊,她嘴巴閉得緊緊,誓死不從,感覺還是沒辦法讓她喝下去。
“這樣,你掐住她的鼻子,我給她灌進去?”
“落雪别猶豫了,喝個藥哪那麼費勁呢!抓緊,再不吃藥,回頭她高燒再起來,傷口發炎潰爛,有她苦頭吃。”
小兔覺得崆峒老人說的對!
一手掐住了藍辰的鼻子,安慰她聞不到味就不會覺得苦了。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腮幫子,迫使她張開嘴巴。要說小兔動作還算溫柔的,沒敢太用力,崆峒老人對比之下就粗咧很多,拿起了碗,藥咕咚咕咚給她灌下去。
一點都不給人反應的餘地。
待苦澀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藍辰已經喝完藥了。
“瞧瞧我這手藝,藥一點都沒滴出來。”崆峒老人滿意地離開,徒留小兔一人面對某狼幽怨的眼神。
“好啦。”小兔勾起某狼的小指頭,“喝完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别生氣了。”
不說話,拉過被子,蓋過腦袋。
隔着被子,拍拍某狼,“悶在被子裡會透不過氣的。”
“你出來好不好呀?”
“我有東西給你。”
“真的不想看一看。”
被子往下褪,藍眼睛露出來,瞅了瞅。
她純粹是好奇,可沒說就原諒了他們剛才粗魯的行徑。
金光閃閃的。
“這是…”
一開口,嘴裡被塞了一顆糖。
“怎麼樣,不苦了吧?”
口裡含着糖,甜味點點化開逐漸沖淡了苦味,某狼肉眼可見的心情又變好了!
鼻間哼哼兩聲。
突然想到什麼,她雙手支着坐了起來。
“你幹什麼!”
好不容易讓她喝了藥,她不好好躺着休息,又想幹嘛呀?
藍辰拍了下床邊,“你坐下。”她命令道。
不容抗拒。
落雪自然坐到了她旁邊,“好啦,我坐好了,你說吧想我怎麼樣?”
藍辰一把抓起了落雪的腿,脫掉了她的鞋子和襪子。
“你看看,又紅又腫,你還死撐着,跑來跑去。”藍辰将藥酒在手心裡抹均勻就上手了,“落雪你要忍着點。”
接下來的過程異常安靜,藍辰給她抹着藥,不時看她的面色,落雪她意外地能忍痛。
“好啦,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定會好很多的。”
小兔端坐着不動,不一會兒,靜靜地淌淚。
雙手一環,将人撈進了懷裡。
藍辰知她心憂什麼事,她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向她保證,等她身體恢複,她是一定會和她一起,找到她在小島上最親的那些人。
“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樹爺爺了。”
“他去了另一世界,有一天,我們會在那個世界與他相遇的。相信我,我們與他會再見的。”
她低啞的嗓音,溫和的氣息,撫平了落雪起伏不定的情緒。
“我這樣,會不會壓到你的傷口?”
“沒事的。”藍辰的手收得更緊下巴磕在小兔的腦袋瓜上。
“對了,你等下能不能幫我梳個頭發。”她還是在意她發型亂了的這件事。
“反正你還要躺個好幾天,幹脆把頭發散下來,人也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