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賽還沒反應過來時,一記重拳已經錘上了他的左臉。
突如其來卻聲勢浩大的拳頭猛烈砸在他的皮肉上,他隻覺得左臉麻了一瞬,而後是爆裂般的疼痛。
等衆人反應過來時,馬賽已經摔了個四腳朝天,而一個身穿白袍、看不清相貌的人騎在他的上面,又重重給了馬賽一拳。
“你就是馬賽?”
長笙低下頭,審視這個被衆人包圍的人。
“還我金銀珠寶!!!”
長笙怒不可遏:
“我知道我為了找到那莎經曆了什麼嗎?!”
我可是埋進了糞坑啊!!
“長小姐,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啊……”
埃爾米連忙上前将長笙從馬賽身上拉起來,輕拍她的肩膀安撫。
長笙一把拍開埃爾米的手:
“哪有什麼誤會?你們的侍女早就跟我說了!”
馬賽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他捂着傷痕累累的兩邊臉頰,惡狠狠地瞪了長笙一眼。
長笙現在被兜帽擋住,根本看不清臉。
手倒是粗糙得很,這種女人,能好看到哪裡去?!
馬賽在找回臉面和失去女人之間糾結一秒,就決定要狠狠整治這個女人。
至少……他不能在政敵前丢臉!
他狠戾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長笙是吧?公開造謠神子,我罰你……六十鞭刑!”
尋常人在六十鞭刑下,隻會因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這個女人……必死無疑了!
馬賽斜睨了松間雪一下,發現他毫無表情。
是了,剛剛女人打他的時候說話聲音并不大,大家應該不知道女人毆打他的原因。
隻要處理好了,“尋回王妃”的功績,還是他和加菲爾德大人的。
長笙都快被氣笑了,她一手握拳,眼看就要再次重拳出擊,卻又一次被埃爾米攔住。
埃爾米眼疾手快跟馬賽使了個“交給我”的臉色,而後輕柔帶着長笙走了幾步:
“長小姐,你信不過馬賽神子,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長笙一拳捶在埃爾米身上,讓對方吃痛得幾乎跳起來。
好痛!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長笙沉聲:“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埃爾米又說了幾句好話才讓長笙稍微冷靜了一點,他緊接着湊到長笙耳邊輕聲說:
“其實馬賽大人這麼做,全是他舍己為人的良苦用心啊!“
嗯?
長笙将信将疑地看着埃爾米:“怎麼說?”
埃爾米長歎一聲氣,仿佛其中有千萬般委屈:
“你也知道,松神子血腥殘暴,可偏偏!”
“他的手段又非常人能匹敵啊!”
他摟住長笙的肩膀晃了晃:“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馬賽大人攬過尋找王妃的事迹,松神子會怎麼折磨你?更别說王妃如果落入他手中會遭受的磨難了……”
“隻有這樣,你和王妃的命……才能保住啊!”
長笙如遭雷擊。
原來,馬賽神子竟然是如此偉大的人。
但她又在下一刻皺起眉頭:
“那助神又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怕您流離失所,特地找個由頭讓您享盡榮華富貴嗎!”
“鞭刑呢?”
埃爾米四周瞟了一眼,肯定道:“做戲啊!不這樣,松神子肯定會懷疑,到時候别說長小姐,那莎殿下又不知道會受怎麼樣的折磨……”
松間雪?
長笙往後面看了一眼,才發現松間雪竟然也在這裡。
還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讓人心裡發毛。
長笙大徹大悟:“我懂了,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埃爾米苦口婆心道:“會有幾名神子将您綁住并投入囚籠,不過這都是走走過場。”
他緊緊握住長笙的手:“為了那莎殿下的安危……接下來,就辛苦您了!”
長笙大力回握:“嗯!”
長笙被圍上來的幾名神子用最粗粝的繩索捆了起來。
她想到剛剛埃爾米交代的話,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
“嗚嗚嗚,馬賽神子好狠的心腸,為什麼要抛棄小女啊,嗚嗚嗚。”
似乎想到了什麼,她低頭沉思了半秒,又擡頭補充道:
“嘤。”
其話語之毫無起伏,讓埃爾米捏了一把汗。
馬賽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埃爾米。
埃爾米走進了馬賽,悄聲說:
“這女人……力氣挺大,如果不這麼忽悠她,我擔心又生出事端。”
想到女人的拳頭,馬賽額角流下一滴冷汗。
他趕緊悄聲說:
“那之後呢?”
埃爾米看着被乖乖綁成一團,正在自己走進囚籠的女人一眼。
他冷笑道:“打死,丢出宮。”
不錯。
埃爾米很滿意。
他樂呵呵地瞧了瞧松間雪一眼,而後高聲道:
“走吧,一起為加菲爾德大人的勝利慶祝!”
所有人神子連忙跟上馬賽的腳步,不多時,端莊的大殿内就隻剩下松間雪一人。
他孤零零伫立在地,回看了國王陛下的宮殿一眼。
王宮宴會廳。
“抱歉,松神子。”
侍女提着裙擺朝男人行了一禮,臉上是深深的惶恐。
“您……并不在此次的宴會邀請之内。”
松間雪看着緊張的侍女,垂眸溫和一笑:“無礙,我不進去,隻想在門口瞧瞧,好嗎?”
俊美的臉龐和輕聲話語足以讓侍女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