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天下午王妃寝宮再次有‘異端’闖入後,松間雪就撤離了監視長笙的神子。
在發現自己重獲自由後,長笙心情十分愉悅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她發現今天宮殿内的神子們跟往常不一樣了。
前些天還精神低迷、充滿絕望感的神子們,現在個個精神振奮,像是準備随時大幹一場。
不過,長笙并不在意這些神子。
她已經邁出了勝利的一大步,現在就是乘勝追擊的關鍵時刻。
“長助神,請你到偏殿用餐。”
在她的房門口,一名神子皺着眉,不鹹不淡地傳話,不但沒有尊敬的意味,還仿佛對自己這份差事十分不滿。
長笙同樣瞥了對方一眼。
她早就看不慣他們這群表明故作尊重姿态實際上背着她偷偷翻白眼的神子了。
随即,她十分高昂地瞪了對方一眼,在那名神子錯愕的眼光中大聲說:
“我不去。”
“誰愛吃誰吃。”
“哦?是嗎?”
溫和好聽的聲音傳到長笙耳裡,她僵硬地回頭,看見松間雪從宮殿深處長廊走出。
黑色長袍勾勒出他高大而利落的身形,他一邊戴着黑色手套,一邊大步邁向門口,顯然是準備出門。
松間雪停下,從上到下打量了長笙一眼,發現她以往那種讨好卑微的姿态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行星撞聯邦了?
他訝異不已。
随即他注意到長笙身上的新款長袍。
松間雪蹙了蹙眉。
“你要出門?”
這話聽得長笙十分不爽。
在之前她還能忍,但現在……
“我的天啊,”長笙十分誇張地叫出聲:“我不能出門嗎?”
她一手叉腰,另一隻手上前十分不尊重地點在松間雪胸口,惹得對方眼神一暗自己卻毫無察覺。
她惡狠狠道:
“你在監視了我好幾天,終于腦袋靈光地發現我不是‘異端’後、在我終于睡了個好覺後,還要再管我出不出門?”
她冷笑:“我已經夠‘乖’了吧!”
長笙理所當然地忽視自己偷摸推進任務進度的行為,在松間雪這邊的視角,她待在宮殿沒有出門,對于松間雪臨時在她身上安裝一個‘樹種’的非法行為也沒有追究,堪稱一個完美的履約者。
但是松間雪呢?
她的不滿朝着松間雪傾瀉而出,倒讓神子們害怕了起來。
他們何曾看着松主教被人指着鼻子罵?
我會不會被松主教滅口?
大殿的神子們都低下頭顱,身體顫抖。
松間雪俊美的臉上冷如冰霜,手套早已佩戴好,為他氣質更添幾分神秘。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臉上看不出喜怒:
“你對我很不滿?”
這不是廢話?!
長笙毫不示弱地盯回去:
“我巴不得别見到你!”
等我完成現在的任務回到聯邦,下個任務絕對不要和你搭檔!
松間雪冷笑一聲,擡手吩咐:
“好啊,那之後你也不需要到偏殿用餐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長笙,給她下了自己的判決:
“我也不會再管你了,你滿意嗎?”
回答他的是長笙重重的關門聲。
松間雪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随即很快平息下來。
幾個呼吸之間,他又變成了那種令人望塵莫及、冷如冰霜的松主教。
他的視線冷冷掃過大殿這些神子。
神子們顫抖不已,他們的頭埋得更低,生怕自己被遷怒。
松間雪突然笑了。
“啟程,大主教在等我們。”
他看着大殿内怔神的神子們,清晰地下達指令,而後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你們準備好……立大功了嗎?”
看着周圍陡然變得興奮的下屬們,他淡淡掃了一眼那名不知好歹的女人的房門,随即大步踏出門外。
真是……不知者無畏。
等到松間雪和他下屬的神子都出了門,長笙也踏出了宮殿大門。
她回憶着紙條上的地址,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庭院,這裡四周十分荒涼,不見半點人影,也沒有任何宮殿花園。
一條石子路自庭院門口蜿蜒至深處,裡面坐落着一個小型的議事廳。
應該是這裡。
就在昨天,歌娅跟她說明了一些情況。
王妃寝宮防布的修繕和更新目前由加菲爾德全權負責。
而他在教會内部成立了一個抓捕異端的行動小組,并着手在裡面挑選能跟他一起加固防布的人手。
“加菲爾德大人表示,如果松主教并沒有舉薦你成為神子的意思,不如加入大人的小組。”
歌娅笑得神秘:
“大人願意将他的榮光……與你共享。”
長笙并沒有在意後半句。
她隻知道,這是一個接近加菲爾德、赢得他信任的好機會。
赢得他信任後,還愁不知道機關破除的關鍵信息嗎?
長笙志在必得,準備加入小組大幹一場。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加菲爾德在見到自己驚訝的實力後那股贊賞的眼光,還有立即将機關密辛雙手奉上的樣子。
庭院的入口處蹲守着兩名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