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笙靠近庭院時,就聽到了這兩名神子的噓聲。
“怎麼回事,你這個助神?”
左邊的神子十分不滿地看向她:
“這裡不是你一個助神該來的地方,快走!”
長笙十分禮貌地拿出加菲爾德給的通行證:
“我是加菲爾德神子叫來的。”
這話一出,兩名神子的表情卻有些不對味起來。
一個助神來到這個地方,還是加菲爾德大人叫來的?
他們對視了一眼,腦子不自覺地拐到其他地方。
難道是大人擔心他們工作辛苦,讓這個助神給他們‘解悶’?
想到這裡,兩名神子的表情不由得變得了變,原本的輕視換上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輕佻。
左邊的神子勾起一抹笑,語氣變得飄浮。
“原來是這樣,小助神,摘下你的兜帽給我們瞧瞧你的臉……”
他伸手,眼看就要不老實地摸在長笙的兜帽上,又被她“啪”一聲把手打掉。
長笙警惕地拉着自己的兜帽:“你們幹什麼?我并沒有摘下兜帽的打算。”
開玩笑,之前她闖入那莎寝宮那次保不齊被人看見了臉,萬一她因此暴露了怎麼辦?
那名神子吃痛捂住自己的手,看見長笙這麼“不識趣”,當即臉色不善地驅趕她:
“既然不願意摘下兜帽,那就走遠點!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加菲爾德都沒說話呢!”
長笙罵得比他還大聲。
在寸步不讓地争鋒中,長笙終于知道了加菲爾德并沒有在這裡。
他好像臨時被大主教傳喚耽誤了時間,所以到現在還沒來。
她和神子在庭院門口争執,卻誰也說不過誰,神子怎麼都不肯放她進去,長笙隻好蹲在門口等着加菲爾德。
呵,等我得到加菲爾德信任,第一件事就是幹掉你們!
長笙想到這裡,憤怒平息了些。
她正想得開心打算繼續謀劃加菲爾德來了後自己要怎麼在這個小組大展拳腳,頭上卻迎面撲來一桶水将她澆了個透心涼。
她當即生氣地跳了起來,回過頭,卻看見剛剛那名和她對罵的神子站在庭院内,隔着栅欄朝她十分無所謂地得意笑着:
“還敢跟我犟嘴嗎?”
“你死定了。”
長笙緊緊盯着他,眼神跟看着一個死人沒區别。
這個神子被長笙的眼神吓了一跳,眼神一轉,他卻輕蔑一笑:
“還敢吓唬我?”
能被加菲爾德叫來解悶的助神,想必是沒有從屬神子的“散戶”。
助神本就在尤克教不被重視,更何況是無主的助神?
他眼神上上下下掃視長笙,目光滿是鄙夷:
“誰能讓我死?你嗎?一個助神?”
長笙“哈”了一聲,直接邁步準備揚起拳頭,卻在下一秒被一隻手按住了肩膀。
“我應該有一些決定權。”
那雙手的主人說道。
加菲爾德的目光冷冷射向那人。
冰冷的眼神讓那名神子意識到長笙的特殊,随即他的臉色瞬間蒼白。
形勢在加菲爾德到來後瞬間逆轉,他慌慌張張又蒼白的為自己辯解,卻被加菲爾德立即打斷。
“欺淩一個女人,傑克,你真厲害。”
他冷笑:“我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離開。”
無視傑克恐懼的驚呼,他小心翼翼地脫下自己的黑袍為長笙披上。
加菲爾德看着長笙單薄的身體被濕漉漉的長袍襯得更加纖細,灰袍下的嘴唇仿佛也沾了水珠。
他呼吸一滞,而後心疼得幾乎死去。
他轉頭朝那名神子怒道:
“還不快滾?”
另一名神子十分有眼色地看出了加菲爾德對待長笙的不一般,他當即拉住那個神子。
“等一下。”
嘩啦啦——
他竟然是又潑了那名神子一身水,欣賞了一會兒對方狼狽的樣子後,他才笑着說:
“傑克,快滾蛋吧!”
傑克狼狽地離開了,他聽着加菲爾德大人用十足溫柔的嗓音安撫那名助神,仿佛她剛剛在自己手中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害怕之餘,又有幾分迷茫。
剛剛這個助神,罵得比我兇啊?
長笙在加菲爾德的帶路下換了身衣服。
而後,加菲爾德為她介紹了小組内的神子,基本都是他下屬神子中的精銳,隻有少數幾個是實力強硬的散兵。
面對長笙,他們的态度都十分冷淡。
雖然說不上不尊重,但他們的眼神總透露着一股看不出友好的異樣和排斥。
不是讨厭,而是根本懶得跟她說話的輕視。
加菲爾德并沒有覺察底下神子不一樣的姿态,坐在議事廳的主座,在宣講了一番‘異端’如何可惡,他們要如何為了保護尤克教的成果而奮鬥後,他們終于進入了整體。
加菲爾德鋪開了手中的巨幅牛皮卷紙,紙張在桌面展開,露出了一個女性的側臉剪影。
他十分慎重地表示:
“這便是我們檢測到的‘異端’畫像。”
“女性、身材高挑纖細、年齡大約在二十三歲上下,最重要的一點……”
他一字一句:“這個人,力大無窮。”
長笙的呼吸一滞。
她心想。
壞了,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