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松主教的主場啊!
想起那位狠戾的手段,衆人瑟瑟發抖起來。
長笙有加菲爾德保護,他們可沒有。萬一被遷怒豈不是得不償失。
嗡——
厚重的悶響在寬敞的宴會廳響起,衆人紛紛回頭。
隻見宴會廳右側牆面蓦地泛起顫動的波紋,片刻後,一道石門出現在衆人面前。
它自動向兩側打開,衆人這才發現,這裡竟然有一處密室。
傳聞松間雪要将精密的防禦機關推行到整個王庭,今日一見,才發現他最先在自己的宮殿下手。
衆人先是為這高超精密的機關設計感到震驚,而後又反應過來。
原來松間雪一直都在宴會廳,默默地關注着他們。
而一直在暗處觀察的神子不由得大喜。
他們布這個局,正是想讓松間雪發怒,而後懲治長笙。
上次可謂是沒有親眼目睹長笙不忠,還能原諒。
如今松間雪将長笙再次邀請加菲爾德赴宴的行為看在眼裡,又怎麼能容忍?
松間雪從密道走出,一步一步地邁向長笙。
很快,長笙兩側都被高大的男人夾擊。
松間雪身着黑色大衣,冷色的披肩包裹出高雅而清冷的氣質,顯得整個人不可接近。
此時,他嘴角卻噙着一抹笑:
“加菲爾德神子真是有空,鄙人助神生日,竟有幸得到神子造訪。”
加菲爾德面不改色嗆了回去:
“對珍視的人而言,當然何時都是有空的。”
松間雪的臉色蓦地冷了下來,他眼神黑沉沉地看着正在洋洋自得地加菲爾德。
加菲爾德趁勝追擊:
“大主教此前讓我協助松主教加固機關,但松主教卻藏着掖着權限之柄,讓我寸步都無法接近王妃寝宮。加菲爾德也想問問,松主教是否太過有空。”
說到正事,松間雪正色,他沉吟片刻,而後說:
“可以,三日後,我将權限之柄送入貴閣。”
加菲爾德颔首。
長笙被兩人夾擊,本來被他們夾槍帶棒的對話吓得心驚膽戰,此刻卻一愣。
權限之柄?
來不及多想,她卻知道,這一次是能抓緊松間雪的好時候。
她直接抓住了松間雪的衣角:
“加菲爾德不是我邀請的。”
松間雪挑了挑眉。
加菲爾德的臉色陰暗無比,松間雪卻并不在意,他的視線落在長笙抓住自己衣角的那雙手上。
長笙繼續說:
“讓我。”
她擡頭看着松間雪,堅定道:
“讓我加入,你的隊伍。”
松間雪沉默不語。
長笙更加焦急,她看松間雪毫無反應,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扯着松間雪不放手,準備帶他去少人的地方繼續霸王硬上弓,卻聽見一聲嬌喝。
“羞辱加菲爾德大人完就想走?沒門!”
啪——
酒杯在地上砸得粉碎,那一杯酒盡數淋到了長笙的長袍上,将她澆了個透心涼。
長笙擡頭一看,發現始作俑者
——竟然是歌娅。
她不敢置信,從來優雅又溫柔的歌娅會做出這種事。
歌娅仇恨地看着長笙,仿佛她們從未交好。
“你三番四次地拒絕加菲爾德大人,如今差人邀請又再次羞辱,實在是卑劣無比!”
長笙的眼神很是遲疑。
松間雪看着歌娅,神色冷了下來,一個眼神下去,數名神子迅速包圍了他們。
松間雪不緊不慢地盯了眼歌娅,他脫下自己的大衣給長笙披上,而後偏頭快速吩咐侍女:
“長笙寝房太遠,帶長笙去我的寝殿換衣,盡快準備,避免她着涼。”
“而你……”
松間雪看了眼歌娅,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冷笑,黑沉沉的雙眼此刻毫無憐惜。
此時歌娅卻顫抖着身體,蒼白着臉暈了過去。
加菲爾德抱起歌娅,焦急不已。
他卑微地低頭懇求:
“歌娅……身體不好,還請松主教帶她養好傷再罰她。”
“我願……好好輔佐松主教。”
松間雪的目光落在臉色蒼白虛弱的歌娅身上,沉吟片刻後,揮手放人。
“記得你自己的話。”
加菲爾德低着頭抱着歌娅,他的餘光停留在長笙離開的方向,頓了頓,還是徑直離開了宮殿。
松間雪的下屬神子們面面相觑。
雖然因為一個女人的插手,他們沒有達到目的,但還好松主教似乎仍沒有松口答應長笙,讓她加入機關布置。
他們正心下得意,卻見宴會廳中央的松間雪蓦地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他孑然獨立宛若雪峰,一字一句吐出最令人膽寒的話:
“現在,讓我們聊聊邀請函的事吧。”
他們顫抖起來。
松間雪的寝宮内。
長笙喝退侍女:
“我自己會換衣,不需要人伺候。”
直到侍女退出了宮殿,她才一把跳了起來。
看着眼前空無一人的寝宮,她笑得嘴都要裂開了。
天助我也啊!天助我也啊!
她們的機會,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傳欣對她的興奮感到不解。
“之前,我走進那莎寝宮被發現了,但總有人進出那莎寝宮,為什麼其他人沒事?區分我和其他人的東西是什麼?”
趙傳欣思考片刻,而後悟了:
【——權限之柄?】
長笙點了點頭,對着空曠的房間摩拳擦掌:
“權限之柄——絕對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