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是殺道玄陰門右護法,姬黛,她與她曾多次交手,玄陰門主死後,他的左右護法與餘黨都已不見下落。
沒想到會卷土重來。
姬黛捏她下巴,蛇似的仔細掃視,“嘶”了一聲道:“長得普通,但這雙眼……好看得緊,像我一位故人。”
“一個該死的賤/人。”
指甲尖劃過皮膚,激起雞皮疙瘩,江青瑤别過臉,“咳咳咳,我與閣下無冤無仇,更不認得你。”
姬黛眉目擰住,“雖隻是個金丹,靈力卻純粹,昨日剛好丢了隻毒狼,就換她補上吧。”
玄陰門常以修士血肉,飼養魔獸,靈力又會入門士體内,滋養魔丹,魂魄永不入輪回。
落入他們之手,無無異于遁入無間地獄。
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架住江青瑤,往外拖去,渾身魔氣沖得神志不穩。
江青瑤目光落到某處,心下微動。
“慢着。”
“我可以煉丹救人,隻要你放我。”
“你以為我會信你?”姬黛冷笑聲,“丹霞宗弟子那些破丹藥,我才不稀罕。”
魔修與尋常修士不同,服用草藥若過于純粹正氣,會與體内魔氣相沖,不利于修行。
江青瑤深吸一口氣,“你脖子上的劍痕,是某種高階劍法所傷吧,我有辦法治好。”
“若久拖不治,修行會停滞不前,傷痕越來越重。”
姬黛微愣,摸向脖頸上的曼陀羅刺紋。
旁人當是裝飾,隻有她知道,為多年前靈霄宗青瑤仙子所傷。
傷口每逢冬季發作,痛如捶骨,抑制魔攻調轉。
旁邊的手下抱拳道:“護法,這女人廢話這麼多,先割了舌再說。”
說罷,他掏出細小刀尖對江青瑤比劃起來。陰冷的眼如鷹隼,視線來回在她臉上啄着。
江青瑤額間生層薄汗,飄向不遠處躺着的青鸾劍,距離有些遠,得想想其他法子。
刺刀碰到她下巴時,姬黛發話了。
“滾來。”
她按住她肩膀,陷進皮肉,額頭青筋暴起。
“你,如何得知。”
江青瑤隻覺有股極強力量從頭頂壓來,化神中期的威壓。
她低頭,從喉間艱難擠出。
“因、因為……我、我也有。”
呼吸松懈,她撸起長袖,腕間有道不深不淺的疤痕。
細細看來,寒氣覆蓋其上,是以往練劍的割傷。
“靈霄宗,江青瑤,我與她有幾面之緣。”江青瑤顫抖地站起,“如今傷口能痊愈,全憑自己。”
她當然沒說,本命劍怎會傷主,這傷是團子心意通識時故意顯露。
姬黛狠狠盯住她,一字一頓地威脅,“要是敢騙我,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我性命交在你手,修為尚淺,想跑也跑不成。”
姬黛揮手示意松開鎖鍊。
江青瑤活動手腕,“煉制此藥,需要一些草藥。”
“可以。”姬黛回眸,冷眼底眸子迸寒芒,“在此之前,你先治好一人,不然……”
“我答應你。”
江青瑤撿起青鸾劍,劍身震動,壓不住的怒意。
*
月懸高處。
陰冷的叢林中,兩道影子如輕燕掠過,池厭與雲蘿四處查找,半天不見江青瑤的身影。
雲蘿突然停住,轉頭看向身旁之人,試探問道:“蛇君可認得,青石台那日所見那男修士,究竟是何身份。”
池厭未語,冷眼瞥她一眼。
他知她說的是謝文湛,可他不會多管閑事。
方才朱奇鳥被打得退無可退,隻好往洞裡躲去,剛進去洞口就被碎石封住了。
隻能通過氣息,探查江青瑤的下落。
雲蘿繼道:“你是不是跟他有些仇怨,這樣吧,我可助你掩藏身份,在丹霞宗來去自如,隻要你如實告知。”
她隻知那人是靈霄弟子,卻不知他姓甚名誰,又拜在誰門下。
池厭依然不語,腳步加快。
既然他不願,雲蘿岔開話題,“幾百年前,蛇君與另一位大妖厮殺後兩敗俱傷,墜入深湖後不知所蹤。”
“究竟是誰将你救出來。”
池厭緩緩轉頭,幽深的眼底閃現一絲金芒。
雲蘿被盯得後背發毛,後退半步。
他眯起眼,聲音低沉冰冷,“不該問的,别問。”
“你身中異毒,來丹霞宗為的是歸元丹,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兩人心思明了。
雲蘿轉換策略,環腰反譏,“沒想到蛇君活了萬年,還是這般沉不住氣。”
“若你喜歡江瑤。”她頓了頓,神色戲谑,“是不是有點老牛吃嫩草啊。”
池厭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