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對方撐不住挪開視線的前一秒和善地笑了笑。
啊,這種時候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異能的。
顧貝曼聽見一陣慌亂的琴音,更加真心地笑起來。
尹宓看她不搭理自己,很是着急地拽着她的手臂搖晃,“以後你和我一起坐車回去。”
“嗯?”顧貝曼不知道她怎麼就說起這事了。
“昨天晚上,我應該等你一起回去的,不然、不然……”尹宓抿着嘴,“以後我讓我家司機送你一起回去。”
“沒必要。他短時間——”
“有必要!”尹宓朝她吼,“媽媽說了,女孩子不可以晚上一個人在外面走,要準時回家,如果有事要給家長打電話。不能一個人跟異性獨處。”
顧貝曼捏住了尹宓的臉,“原來你話這麼多的啊!”
“讨厭!”
這個人真讨厭,尹宓氣鼓鼓地想,昨天晚上是自己沒有把她送回家的錯,但她怎麼能這麼讨厭,我明明在很認真的和她說話。
媽媽說過,世界上壞人很多,女孩子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
顧貝曼看她背過身半天不說話,習慣性地側耳去聽。
诶,這家夥看着很生氣,結果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哦,顧貝曼心想,她性格還怪好的嘞。
她家裡确實沒有這方面的教育。她在一個熟人環境裡長大,又因為能聽得見BGM,所以确實是輕視了很多事的危險程度。
顧貝曼一身輕松地滑冰去了。尹宓生了一會兒悶氣,又把自己勸好了。
那有什麼辦法,昨天會發生這種事全是因為自己先跑了。如果當時自己留下來再把顧貝曼送回家就好了。
她心事重重的,連最擅長的跳躍都摔了好幾,再次被教練訓了兩句。
尹宓卻忽然想到了點子。她向教練說了自己的想法。
“那太麻煩你了。”
“沒關系,正好她要幫我看比賽的節目,我也沒有回報她,送她回家也是嗯,也是——舉手之勞,對!”尹宓試着模仿爸媽在酒局上的口吻。
教練想了一會兒,也覺得這确實是個好辦法。
尹家有保姆和司機全程看着,能避免這倆丫頭出大事,也能看着顧貝曼不去找宋宇森的麻煩。
于是當天下課後,教練難得強硬一回,按着顧貝曼的頭把她推進了尹宓家的小轎車裡。
尹家的保姆和司機都是做了很多年的老人,對看着長大的尹宓有個朋友高興的不得了,滿口答應了顧貝曼的接送。
最不适應的是顧貝曼本人,“你這整得,不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尹家保姆笑着說,“你給小宓看節目,該你的。”
顧貝曼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心裡暗下決定要更認真地幫尹宓排練她比賽的節目。
至于後來尹宓被她怎麼折磨這事暫且不提。
顧貝曼報了個老小區的地址,卻提前一條街要下車。
尹家保姆看着她神色很是不贊同,“這還沒到呢。”
“沒事,我媽他們還沒回家,我自己先找地吃點。”
她父母帶的雙人那是真正的世界一流選手,未來很有可能沖擊奧運金牌,受到的訓練同他們這些過家家的可完全不一樣。
尹家保姆看她,“不然這樣,你給你媽打個電話,完了跟我們回去。家裡做的有,不差你一口。”
顧貝曼連忙擺手。
沒事不去打擾别人家這種程度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
尹宓倒是忽然支棱起來,“好哦!”
她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有顧貝曼來的話就有人陪她玩了。
“诶,沒事,你聽我的姑娘。正好小宓上次說那什麼步啊,不知道怎麼走。”
顧貝曼一個小孩,哪裡撕吧的過保姆。對方已經拿出手機,看架勢是要給教練打電話問她父母的手機号了。
聽到尹宓确實有問題要請教,顧貝曼沒那麼堅持了。她拿過手機,撥了個座機号出去,“诶,叔,是我。跟我媽說聲,我到朋友家去吃晚飯。”
說着她捂住聽筒,轉過來問尹宓,“你家住哪兒?”
尹宓報了個市中心的公寓樓。
顧貝曼咂舌,又連忙學語把地址報過去了。
對面應了話,她很快挂斷電話将手機奉還,随即松弛下來往車座椅上一靠。
“還真是個大小姐啊你。”
這是尹宓有關第一次比賽所有的記憶。
唯有這一刻,她與顧貝曼終于成為朋友的一刻,最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