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看着他的表情,問道:“怎麼了,你是有什麼線索嗎?”
南音把畫拿出來給對方看,問他認不認識琴酒。
但丁看了幾秒鐘,表示不認識這個人。他問道:“所以你說的要找的人,是他?”
南音笑着點了點頭。
但丁又低下頭去看那幅畫,擡頭:“他有什麼特殊的嗎?你為什麼要找他?”
南音沉吟思考,食指無意識地敲打自己的額頭:“就是,見到他的第一眼,覺得他應該屬于我。”
但丁被這小孩子般的語氣逗笑了,但是這樣的回答都也是讓他放松了下來。
“走吧,要先去哪裡找?”
南音睜大了眼睛,開心地站了起來:“他好像和之前的爆炸事件有關,先弄清楚這個事情,下一站再去蒙塔萊那邊找找線索。”
他往前走了幾步才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疑惑地看向但丁:“不過話說,你可以這麼悠閑地和我跑來跑去嗎?聽說現在的局勢很不安穩呢。”
但丁雙手插兜轉眼走到了他的前面:“不用擔心我,想去哪就去哪。”
南音微笑着跟上了對方的步伐。
遠處的大樓上面,威廉就站在窗戶旁邊,平靜地看着那兩人離開的背影。
房門被人着急地推開了,克裡斯蒂一進門就大喊:“老師,南音他......”
“我知道。”威廉打斷了她的話語。
克裡斯蒂一頓,疑惑地問道:“老師,你是故意讓南音走的嗎?為什麼呢?”
威廉微微一笑:“克裡斯蒂,難道你覺得南音是我們想留就可以留下來的嗎?”
克裡斯蒂眼珠子往旁邊飄,說道:“一開始就是南音選擇了我們不是嗎?那我們想留下他又有什麼問題?”
她還記得那一天的晚上,新聞預告今晚有月食,大家都準備留在基地一起開個party。
月亮剛被吞噬掉半個的時候,天色大變,大量的流星雨從空中劃過,銀色的月光像是墜落的白墨水傾灑下來,基地裡面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間都做好了對抗的準備。
但是異象轉眼消失,隻有倒在地上突然出現的美麗男人,金色的長發鋪在地面之上,破爛的衣衫遮不住血迹斑斑的身體,瑩白的肌膚上面布滿被猛獸爪子攻擊過後的痕迹。他閉着眼,一臉痛苦,止不住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
“老師,我們怎麼處理這個人?”有人發出提問。
站在最後方的金發男人慢慢走到前方來,威廉半蹲下查看了一下對方的身體。
“先送醫院,看他醒來的狀态我會重新決定處理辦法。”
但是醒來的南音已經完全失憶了。
美麗而又迷茫的男人抓着威廉的手腕,輕聲地問道:“你是誰?我和你,和你們,是什麼關系?”
在醫院住了兩個月,那個晚上見過南音出現的人幾乎是輪番上陣去醫院裡面看了他幾眼。大家都很默契地隐藏了那天的情況,威廉為保險給南音下了一層心理暗示。
于是,鐘塔侍從裡多了一名名叫南音的成員。
世界那麼大,南音偏偏落到了他們基地裡面,這難道不是命中注定的嗎?他又為什麼會離開呢?
威廉倒在椅子裡,他覺得一開始就是錯誤的。南音這個人就仿佛是具有魔力一般,雖然說他本來就是在學習魔法,但是作為英國最強大的超越者,他更能直觀感受到鐘塔侍從裡面大多數人對于南音那種奇怪的迷戀。
至于他自己,自己當年對南音下了心理暗示之後,自己卻對于南音越來越關注,仿佛自己才是那個被下了心理暗示的人。
威廉也因此對自己檢查了無數遍,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有。
“那南音的東西呢?”克裡斯蒂提醒道:“因為南音從來沒有說起過,所以一直被扣押下來的,那根魔杖,我們又該怎麼處理呢?”
南音出現的那個晚上,被握在他手裡的,宛如太陽形狀的大型魔杖一直都被扣押了下來。異能力者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根魔杖。更奇怪的是,現世的魔法師要麼不願意出面,願意出面的魔法師一看到魔杖就一臉嫌棄地躲得遠遠。
神秘的,脆弱的,美麗的南音,為什麼不能就這樣一直失憶下去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呢?
克裡斯蒂垂下頭,手指繞着衣角有些悶悶不樂,在南音查出那無法治愈的絕症之後,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尋找解決辦法。而就在這個時候,南音卻突然接了一個這樣一個任務,認識了但丁,然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亂七八糟了。
威廉望着虛空中的一點思考:“我會想辦法處理的,克裡斯蒂,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克裡斯蒂歎了一口氣,離開了這毫無生氣的辦公室。
......
醫院的爆炸事故調查出來了,是一個未成年的異能力者想要報複斂财的無用上層,突然爆發的異能力失去控制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資料翻來覆去也沒有琴酒的痕迹,南音歎了一口氣,跟着但丁又去了蒙塔萊那邊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