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雅道:“沒啊,我才十九,不着急交男朋友。”
“哦。”菲姐看向别處,說道,“還以為你喜歡陸時生呢。”
馮雅也并非省油的燈,臉上的表情僵了一會兒後,直接點頭承認,“對啊,你不喜歡嗎?”
菲姐笑出聲,“十幾歲的小孩,知道什麼叫喜歡?十九歲的話,馬上就得高考了吧,等考上大學,在學校裡找一個年輕的小男朋友,誰還願意回這小鎮子上?”
“我沒上學了,也不去别的地方。”馮雅明顯不悅,“菲姐,聽說你前夫的海鮮加工廠今年賺了不少錢?”
一提到前夫,菲姐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提不相幹的人幹嘛?”
陸時生從屋子裡走出來,聽到兩個人聊天,又往四周瞧了瞧,沒見到步梨的人。
“就你們倆?”他道。
菲姐皺了皺眉:“什麼就我們倆?嫌客人不夠多?”
“沒有,買什麼?”陸時生轉頭,見到貨架間的步梨。她微擡着頭,眼神含了些别樣的笑容,看着陸時生,像是發現了他的什麼秘密。陸時生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聽到了菲姐和馮雅的談話。
等菲姐和馮雅都走了,步梨也找到了自己的快遞,回到自己家裡休息。
晚上她按時去接了朵朵放學,原本想讓朵朵再在家裡住一晚上,但朵朵一聽說奶奶出院了,便立即要回家去住,離開望潮木工坊三個小時後,步梨又返回了這裡。
陸時生這個老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隻有崔胖還在隔壁的屋子整理快遞,步梨無所事事了地轉了兩圈,忽然覺得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了多此一舉的事情。
沒有要拿的快遞,也沒有要買的東西,就是習慣性地要在這兒多走幾步。
步梨沒打算喊陸時生,轉身正要走,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進來買東西。步梨想到自己回家也沒什麼事,便多待了會兒。
她熱情招待道:“叔叔,您要買什麼?”
大叔見她打招呼,明顯愣了一下,“買東西?你是哪家的閨女?”
步梨也有點懵,看樣子他不是來買東西的,或許是住在附近的鄉親。
“叔,我剛來這兒不久。”
大叔問:“時生招你過來的?”
步梨點點頭。
“一個月多少錢?”
步梨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剛巧這時崔胖進來了,他見到來人,咧嘴笑了下,“陸叔,您回來了?”
“回來了,陸時生呢?”
“在屋裡炒菜呢。”崔胖笑嘻嘻地問,“陸叔,這次賺了多少錢?”
被叫做陸叔的人神秘笑了聲,“跟之前一樣呗,今晚叔休息一下,明天中午給你們做大餐。”
崔胖笑道:“謝謝陸叔。”
陸叔不忘對步梨說道:“姑娘,一塊來啊。”
步梨跟着崔胖的稱呼謝道:“謝謝陸叔。”
她說完,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這大叔姓陸,難道是陸時生的父親?
一時尴尬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雖然已經基本确定了這個事實,但她還是問了一下,“您是陸時生的父親?”
崔胖搶着答道:“對啊,步梨姐,你還沒見過陸叔吧,陸叔經常在外接活兒,幫人排船,一走就是三五天,長的時候半個月都不回家的。”
步梨為自己方才喧賓奪主的行為感到抱歉,心裡生出一陣緊張,急忙問好,“陸叔好,我叫步梨,剛剛我沒說清楚,我不是這的店員,是陸時生的朋友。”
“哦,朋友啊,”陸望潮看了步梨一眼,心想着陸時生這小子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
“朋友正好,明天來家裡一塊吃飯。”
步梨不太好意思,便尋了個理由拒絕道:“不用了,陸叔,明天我有點事兒。”
崔胖插嘴道:“步梨姐,你有啥事?你不是每天都沒事可幹嗎?”
步梨太陽穴突突了兩下,悄悄瞪了他一眼,又轉頭朝陸望潮笑道:“我看明天天氣挺好,我想趁着晴天溫度也剛好,出去寫生。”
崔胖沒動,外頭問:“寫生是啥?”
步梨道:“先保密,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她道了别,匆匆離開望潮木工坊。
步梨溜之大吉之後,陸時生才慢悠悠地從房間走出來。
陸望潮見到兒子後少有地樂了一下,一副看破一切的眼神,冷哼一聲,“臭小子,我不在這幾天,過得挺多姿多彩啊!”
“是挺多姿多彩,”陸時生回想了一下,從步梨來的那日算起,也不過一周的時間吧,感覺未來十幾年的事好像都來到了這幾天湊熱鬧,“我就跟熱鍋上的螞蟻,焦頭爛額了都。”
“什麼熱鍋上的螞蟻?我看你像求偶的孔雀!美得很!”陸望潮雖沒有太過明顯地打量陸時生,但剛剛那快速一瞥,就已經把該看的都看到了眼裡。
他這個兒子跟他一樣,糙得很,從前可沒穿過這種淺色系的衣服!
“跟你老子說實話,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陸時生頗為無奈,“爸,你才出去幾天?這麼短的時間我去哪交女朋友?”
“呵,嫌你老子回家妨礙你了?那下回我多出去幾天。”
陸望潮堪稱頂級理解大師。
陸時生不想跟他廢話,轉身往屋裡走,順道留下一句,“吃飯。”
崔胖一聽開飯,急忙跟上去,追到陸時生,笑嘻嘻地說:“生哥,你到底喜不喜歡香瓜姐姐啊?”
陸時生瞪他一眼,警告道:“别瞎說。”
崔胖撇撇嘴,攤手道:“那你要不喜歡的我,我就追香瓜姐姐喽。”
陸時生腳步一頓,直接錘了崔胖一個腦袋瓜,“癡心妄想!别想那有的沒的!”
崔胖在原地郁悶了一會兒,着實想不明白他怎麼就癡心妄想了,雖然他沒錢,可他年輕力壯啊,隻是身材有點胖而已,但胖子都是潛力股,隻要他努力,就可以變得比陸時生還帥。
陸時生你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