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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活着,隻能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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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市腫瘤醫院。

陸時生給陸望潮擦洗了身體後,開始收拾床頭櫃上的垃圾。

一個月前,陸望潮的病突然惡化,縣醫院的醫療設施不足,大夫隻能建議轉院去江北治療。

短短幾日,病魔便把這個強壯的男人折磨得形同枯槁。

陸望潮整日連床都下不了,精神也近乎恍惚,經常躺在床上說胡話,喊着疼,重複說着自己要死了,嚴重時還會胡言亂語,說一些陸時生聽不懂的話。

陸時生打開早上送來的飯盒,裡面的雞湯原封未動。

他擰了下眉,“爸,給您帶的湯您怎麼又沒喝?”

陸望潮嘴裡念叨着,“我不喝,不喝!你在裡面放了毒藥,要毒死我!我才不喝!”

他經常這樣說,陸時生習以為常。

他用手指探了探溫度,湯已經涼透了,最上面漂浮着幾片油點,賣相着實不太好,沒法兒讓陸望潮喝,隻能拿回去熱熱。

“什麼時候回家?”陸望潮再次問出了被他重複不知多少遍的問題。

這些日子,陸望潮天天吵着不治了要回家去,陸時生早已習慣了着陸望潮的每日的這些叫嚷,隻自顧自收拾着,随口敷衍地回了句,“您病好了就回去。”

陸望潮一聽便知道是回不成了。

他有些急,“時生啊,你當初想跟那步梨姑娘一塊去江北,是不是想離我遠遠的?你跟我一塊生活很壓抑,所以想逃,是不是?呵呵,現在可好了,來江北了,你如願了,你想待在這裡不回去是不是!你要不回去,我明天自己回去!”

陸時生淡淡道了句,“行啊,您知道怎麼去車站嗎?”

陸望潮握緊了拳頭,瞪着眼說道:“我找人打聽!在這兒死了,就是客死他鄉,我死也要死在花溪鎮。”

“那您先打聽好再走吧,不然在大街上犯了病,就真是客死他鄉了。”陸時生靜靜聽他說着,手裡的活兒也沒停,這會兒拿了塊抹布把床邊櫃上的髒污都擦得幹幹淨淨。

旁邊跛腳的大爺聽了為他狠狠捏了把冷汗,生怕他把自己老子給氣死了。

陸望潮倒是跟沒聽見陸時生的話一般,躺在那裡眼神一片空洞,他沒再說話,絕望地望了一會兒天花闆,之後又低低開口。

“我該走了,去找他們......”

“我是個有罪的人......”

“我對不起你,但我給了你一條命,你也應該給我送終。”

“等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帶回花溪鎮,埋在墳地的最東邊。”

他精神恍惚地念叨着,忽然停住看着陸時生。

陸時生給他遞過來了一杯溫水,“口幹嗎?喝點水。”

陸望潮沒擡手,目光深深地望向陸時生,他的眼神比往常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情緒,半晌,他忽然開口問:“時生啊,你恨我嗎?”

陸時生愣了愣。

對于他這個父親,若說他心裡沒有恨,是假話。

陸望潮經常罵他,罵他是個克星,害死了他母親,讓他們原本好好的一家人陰陽相隔。

他不記得自己那些過去,或許他混蛋、敗家、不務正業,可他既然已經忘了,為什麼要一直用過去的事折磨他?

陸望潮出去幹活兒,常常一走就三個月到半年不等。他不在家的期間,陸時生的生活會輕松很多,他認真地幹着自己的工作,告訴自己要往前走,總會越來越好的。

望潮木工坊和快遞站漸漸有了起色,陸時生本以為生活在慢慢地回歸到正軌,可等陸望潮一回來,生活就會被立刻打回原形。

他明明在變好的,為什麼他父親一直不能承認他現在的好,而要提他肮髒不堪的過去呢?

他真的不能被原諒嗎?

陸時生想不明白。

有時候他會很想記起自己從前到底都做了什麼,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可他又很害怕自己想起來,他怕自己沒有勇氣面對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沒有勇氣再往前走。

“要不是你,你媽怎麼會死?”

“你往醫院不管不顧地一趟就是一整年,醒了就說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你以為不記得了,你做的那些事就能一筆勾銷嗎?”

“别以失憶找借口,你記不得了,我都還記得!”

“你就應該也死了!”

“你活着,隻能是贖罪。”

陸時生清清楚楚記得陸望潮跟他說過的這些話。

可既然陸望潮希望他死,當初又何必傾家蕩産去救他?

他剛醒還在醫院裡的那些日子,聽護士說過,他醒過來的幾率非常小,可陸望潮偏偏就是守着那小到可憐的幾率,堅持到奇迹發生。

陸望潮沒放棄他,是想等他醒過來後,狠狠地折磨他麼?想讓他接下來的一輩子都在悔過與痛苦中度過麼?

或許是吧。

陸望潮想讓他贖罪,可沒料到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醒來之後把之前的一切過錯忘得一幹二淨。

他怎麼能不氣?

所以,就像他說的,陸時生活着,便隻能是贖罪。

陸時生把水杯放了回去,平靜地說:“我是恨你,但你是我爸,我得給你治病。”

就像他當初在醫院日複一日照顧他一樣。

陸望潮聽過,整個人像是癟了下去,蔫蔫地說:“我不是你爸,你沒義務管我的。”

陸時生覺得他又開始胡說,他沒心思再跟他拉扯這些,命令式的口吻說了句,“那也得治病。”

說完,他帶着裝好的飯盒和衣物,出了病房。

*

陸時生在老舊的居民區租了一間地下室,作為他在江北市的臨時住所。

房間隻有十幾平米,但陸時生東西少,對住處的要求是幹淨、能睡人就夠了。

剛來江北的那幾日,陸時生把父親安頓好,就電話打給了阿水,讓他幫忙聯系之前說的江北的朋友,阿水很快給他發來了一串電話号碼。

一聽是阿水的朋友,對方也沒拒絕,隻說讓他過去跟老闆見見面。陸時生換了件幹淨衣服,按照約定的時間找到了地方,接他的是一個矮個光頭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見到他,眼珠子靈活地轉了兩圈,将他渾身上下打量個遍,陸時生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口問了句,“你好,您是王哥?”

“對,陸時生是吧,”王顯松笑眯眯地開口,露出兩顆明晃晃的大金牙,“阿文推薦過來的人,果然不錯,一會兒你就放輕松,肯定沒問題。”

陸時生想起阿水的真名叫彭文賽,确認了他是介紹人沒錯。

王顯松帶着陸時生進入一座六層的商業樓,門口的大廳的牆上有幾個金字,由恩影視。上電梯的時候,陸時生遲疑地開口,“王哥,能問下具體是什麼工作嗎?”

“别急,先讓劉導看看,之後他會給你安排的。”

“好的。”陸時生跟着王顯松出了電梯,穿過狹長的樓梯,來到樓道最盡頭的房間,陸時生邊走邊打量這四周,愈發覺得不對,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式的辦公場地。

“到了。”王顯松開了門,見陸時生站着沒動,催促地喊了聲,“進來啊小陸,别拘束,你一大男人怕什麼?咱們工作的地方雖然小了點,是因為咱工作的隐秘性,放心,到時候錢不會少的。”

“隐秘?”陸時生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對啊,”王顯松笑了聲,“别誤會,咱們幹的都是正經工作!”

說完,他朝房間裡高喊了一聲,“劉導——人來了——”

陸時生進了門,王顯松把房門緊緊關了上。

這是間非常寬敞的大平層,陸時生走進去,便見到有人在拍攝,三個巨大的燈光映在一個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旁邊兩個攝影師拿着相機在拍。

中間的模特擺了幾個造型後,旁邊有個留着長發的男人說道:“好了,去換下一套衣服吧。”

年輕的男模特朝大家笑了下,去了更衣間。

陸時生心中大概了然,原來是拍寫真。

王顯松注意到陸時生的目光,輕聲在他耳邊笑着說:“知道要幹啥了吧,我覺得劉導對你肯定也挺滿意的。”

他說完,朝着長發男人招了招手,長發男走過來,看了眼陸時生,似乎挺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條件還不錯,有拍攝經驗嗎?”

陸時生點了下頭:“有。”

長發男聽他說有,露出很滿意的表情,“做什麼小王都跟你說了吧。”

“簡單介紹了一下,”王顯松笑得鼻子眼睛擠到一起,“劉導,就等您安排了。”

劉默嗯了一聲,“行,帶他去簽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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