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了，爺爺奶奶天天給我做肉吃呢！”

“那就好那就好。”

站在家門口的覃奶奶冷哼一聲，扭頭進了屋，連洪富他們都沒理睬。

“阿爸……”覃笑笑像做錯了事低頭站着。

“笑笑，不是你的錯，但是呢，她是奶奶，阿爸教過你要尊老愛幼對嗎？”

“嗯……”

“好孩子，阿爸帶你去看弟弟。”

“好！”

洪富他們也被帶進屋裡，屋裡人多，裡一層外一層地圍着小水生看。

覃奶奶驕傲地站在搖籃旁，像個衛士。

笑笑跟着阿爸進去，沒有直接擠到人堆裡看弟弟，而是先去看了躺在床上的阿媽。

“阿媽～”

“笑笑……”覃勤突然哭了，笑笑是她帶大的，從沒離開自己這麼長時間。

覃笑笑像個小大人，安慰：“阿媽，我在爺爺奶奶家過得可好了，你看我都長胖了。”

覃勤抹掉眼淚，發現确實長胖了點，心裡安穩不少。

為了讓母女倆開心起來，林金洋坐在床邊跟覃笑笑興緻勃勃地描述弟弟的出生。

覃水生在娘胎時就很乖，出生的過程更是迅速，覃勤幾乎沒叫幾聲，他就落在澡盆裡了，産婆被林金洋帶來時，水生正在嗷嗷大哭，她趕緊剪斷臍帶，用準備好的襁褓裹住他，他立馬就不哭了。

産婆說他将來一定是個孝順孩子。

覃奶奶聽了，高興地拿出私房錢包了個大紅包給她。

林金洋剛說覃水生很乖，那邊主人公開始不給面子地哭鬧起來，覃奶奶抱着水生不停地哄，結果越哄越壞，哭聲幾乎要掀掉房頂。

洪如發沒見過這架勢，覃笑笑算是他見過最會哭的人了，但她那是小聲哭，不像她弟弟，沒完沒了地哭，哭得人耳朵都要聾了。

他從人堆裡擠出來，想快點逃離這裡。然後他看到覃笑笑踮着腳往人堆裡望，他過去，小聲說：“别看了，醜不拉幾，一點也不好看，還特别吵。”

覃笑笑：“你小時候說不定更吵。”

“诶……狗咬呂洞賓。”他嘀咕着，想了想，說，“不信你自己去看。”

覃笑笑被他拽着衣袖，鑽進人堆裡，洪如發橫沖直撞，那些人知道小孩子見嬰兒會感到新奇，主動讓開，很快他們就見到覃奶奶手裡的小水生。

覃水生的皮膚是小麥色，此時哭得眼睛眯成一條縫，确實挺醜的，但覃笑笑看了，驚訝地張大嘴，不由地踮起腳，伸手去戳戳他的小手。

覃水生感受到觸碰，小手竟然握住了覃笑笑的指頭，哭聲也漸漸小了。

覃奶奶看到覃笑笑，心裡生出厭惡，說：“拿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戳破了皮，我就把你的皮給剝了。”

周圍都是親戚鄰居，覃奶奶的事迹他們都心知肚明，有的裝聾作啞，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說多錯多；有的看不下去的講了幾句場面話，“哎呀，孩子嘛……”

芳妹正要說幾句，覃笑笑已經把手指抽走了，她怕自己真的傷了弟弟。

沒想到她抽走手指不過三秒，小水生又哭起來！

芳妹：“覃老太太，你看你孫子自己在說要姐姐呢！”

說着，芳妹拉着覃笑笑手指塞進小水生手裡，他果然不哭了，眼睛彎彎仿佛在笑，站在旁邊的鄰居看到了，忙說：“哎呀，你們看，這麼小的小孩竟然會笑！”

覃奶奶不信邪，脾氣上頭，伸手把笑笑的手拽開，“一定是奶奶抱着水生，水生高興了，是不是，是不是？”她拿出哄孩子的絕技──邊颠邊唱：“哦喲喲，小水生，小乖孫～”

但是下一秒，他再次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