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笑笑搖搖頭，并沒有解釋什麼。

沒多久，林金洋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表情凝重，身後跟着出來的覃勤面色更是不佳，譚清武闆着臉最後一個走出來，像是被人欠了幾萬塊。

“他們吵嘴了？怎麼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譚言說道。

這時洪富和洪如發也交流完近期發生的事，洪如發一早便注意到譚言，一擺脫洪富的桎梏，就一個箭步跑過來，自然而然地和他碰了下拳頭，仿佛是在對接暗号。

“我就知道你也會來！”譚言說道，“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們，一起比劃比劃？”他挑動着兩條眉毛，一臉壞笑。

洪如發看向覃笑笑，說：“看她吧，她要是加入了，我應該也能加入，她要是不加入，我肯定也加入不了。”

“啧，你們怎麼回事？”譚言砸吧嘴，似乎不開心，“妹子年紀小就算了，你都多大了，還不能自己做主？”

洪如發沒解釋，但洪富走了過來，他隻在譚言的頭發上瞄了一眼，加上看到洪如發和譚言熟絡的樣子，便認定地說道：“臭小子，你又在哪交的不三不四的朋友？”

林金洋恰巧走了過來，急忙咳嗽起來，意圖蓋住洪富的聲音，别讓他背後的譚清武聽見，然後快步向前，掐住洪富的胳膊，暗示他别說了。

洪富意識到不對勁，及時打住，但眼神裡的兇光還閃閃發亮，林金洋大聲介紹道：“這位是譚館長家的公子，譚言。”

譚清武走過來，語氣不善地說：“譚言，叫人。”

“啊？”譚言沒反應過來 。

洪如發從他們的言語中意識到他們沒談攏，好心地提醒道，“這是我阿爸。”

“哦哦，叔叔好！我叫譚言，是……洪如發的好朋友。”他眼睛一轉，說道。

洪富點點頭，兇相早被笑臉占據，誇贊道：“虎父無犬子啊，不愧是譚館長的兒子，一看就經常鍛煉身體，不像我兒子，弱不經風的，渾身上下沒幾兩肉。”

他又看向洪如發，說：“好好跟人家學學。”

“啊？”這回輪到洪如發了，他都不知道要跟譚言學什麼，學他“孔武有力”？洪如發上下打量了一下譚言，心想：他看起來不也沒幾兩肉。

“啊什麼啊，一點禮貌都不懂，譚言見到我還知道喊叔叔好，你見到他阿爸，怎麼不知道喊人？”

“……”洪如發猶豫了片刻，一時不知道洪富說的是真話，還是反話。

最後在洪富眼神裡的淫威下，他不情不願地喊道：“叔叔好。”心裡卻覺得洪富背叛了林老師，是個虛僞的叛徒。

譚清武笑得不太自然，但還是點點頭，說道：“洪老闆太謙虛了，如發才是一看就知道經常鍛煉，身體素質很好的孩子，我兒子可差遠了。”

洪如發和譚言都不喜歡這種說違心話的場面，眼神交彙了一下，趁兩位家長你來我往地奉承彼此之際，拖着覃笑笑溜走了。

覃勤見狀，想拉住笑笑，反被林金洋制止，林金洋搖搖頭，覃勤隻好作罷。

他們跑出武館，覃笑笑掙脫洪如發，說：“你們跑什麼？”

“那些話，翻過來倒過去，我都會背了，有什麼好聽的。”因為奔跑，譚言的“龍須”遮住了眼睛，他用手指彈開，繼續說道，“你喜歡聽？”

“……”

“你要是喜歡，”譚言眼睛一亮，再次卯足勁，推銷起武館，“那你就拜我爸為師呗，保管你聽個夠！妹子，你信我，我保證你不虛此行，而且你還能……”

覃笑笑感到一陣煩躁，本想扭頭就走，洪如發打斷譚言，道：“你家武館要真這麼好，你爸還愁找不到學生嗎？”

“诶，你，這個……”譚言語塞了。

“小子，那你說說我們武館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譚清武的聲音突然在們身側響起。

洪如發是堅定的“覃家擁護者”，直接忽略了譚清武的問話，看向他身後的三個人。

那三人的表情相當平靜，尤其是林金洋和覃勤，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什麼都沒發生，又似乎什麼都發生過了。

“難道他們又談好了？”洪如發心想。

洪富反應迅速地瞪了他一眼，笑着解釋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兒子的嘴從小就沒門把，譚館長就不要和小孩子計較了。”

這話看似是在教訓洪如發，實則卻是在諷刺譚清武斤斤計較，譚清武不悅地瞥了洪富一眼，卻沒有接茬，而是提醒道：“金洋哥。”

林金洋猶豫了一秒，覃勤率先向覃笑笑招了招手，覃笑笑在幾人的臉上掃視一眼，感到一陣茫然，任命似的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