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個順風耳聽到了一班要組建樂隊的消息,不到一天的功夫,整個高二年級都知道了。
一班裡有不少人從小學習才藝,本來他們對參加校慶表演還不感興趣,一聽說要組建個搖滾樂隊,都來了勁頭,紛紛舉手報名加入樂隊,班主任不費吹灰之力就選出了合适的人選。
這件稀奇事也一下蓋過了剛拿到全省舞蹈比賽三等獎的譚語的風頭。
校内選拔定在了周六,這天,隻要是有空的,無論學生還是老師,都趴在大教室的窗戶外,想一睹學校第一支搖滾樂隊的風采。
譚笑笑破天荒地劃掉了周六的學習計劃,一大早就坐車來到了學校,譚言覺得稀奇,也跟了出來。
自從潑咖啡的事發生後,黃叔就被辭退了,譚清朗重新找了個司機,那人姓費,比黃叔年輕不少,長得又黑又壯,成天戴着個墨鏡,不愛和人說話。
譚言跟着譚笑笑上車,費大哥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問道:“要帶上他嗎?”
“诶嘿,我也姓譚,這車我還不能坐了?”譚言說。
費大哥不回答他的問題,抱着胳膊坐在駕駛座,沒有開車的意思。
因為譚語搬到了學校附近,這輛車變相成了送譚笑笑上學的私車,除了譚笑笑,目前還沒有其他人坐過。
譚笑笑不理解為什麼要問她,能不能帶上譚言?
“嗯,你不用問我,這是譚家的車,我做不了主的。”譚笑笑解釋道。
費大哥重新調整了後視鏡,把車啟動了,“譚總說這是你的私車,隻要和這輛車有關的事都得請示你。”
“我說大伯怎麼突然買新車了,原來是送給你的。”譚言說。
“送我車?”譚笑笑一直沒發現自己坐的是輛新車,“這太貴重了吧,我不能要。”
“譚笑笑,你坐都坐了,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遲了……”
“我不知道這是新車,我以為是之前黃叔開的那輛。”
“……”譚言抓了抓頭,“你是不是隻要涉及到感情方面的事,都挺遲鈍的?”
譚言的話令人費解,譚笑笑問:“什麼意思?”
“就是……”
“到了。”費大哥提醒道。
被他一打岔,兩人同時看向窗外,一中為了迎接校慶,找了工人重新粉刷大門,加上今天有選拔活動,門口比上學的時候還要熱鬧。
他們直奔大教室,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譚言個子高,站在人群外頭還能看到點教室裡面,譚笑笑就完全看不到了。
譚言心想這要是在大劇院看表演,他還能把譚笑笑抱起來,但這在學校裡面,雖然他倆是堂兄妹,但别人不知情,回頭亂說話,對她的影響不好,所以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曾想,有此念頭的,還不止他一個。
譚笑笑隻覺得自己的雙腳突然離地了,驚恐下差點叫出聲,譚言正想和譚笑笑說還沒到他們班的表演,一回頭,就看到有個男生正在行“不軌”之事。
他迅速給了那人一腳,把譚笑笑“搶”了回來,因為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了,周圍的同學裡隻有零星幾個看到了,他們正要把這個大新聞傳達給旁邊的人,譚笑笑已經被譚言護在了身後,沒能給其他人看到的機會。
譚言和譚笑笑都不想這件事鬧大,不約而同地瞪了那個人一眼,一前一後地離開了人群。
等走出人群,來到樓道裡,譚言立馬問:“你怎麼沒說過你們學校有神經病?”
“神經病,你認識。”譚笑笑緊鎖着眉頭,“袁飛。”
“草,又是他,之前的教訓還沒吸取夠,又出來蹦跶了。”
譚笑笑問:“什麼教訓?”
“還能是什麼,就是那次,你被潑咖啡,他不是也在場嘛,而且要不是他天天約譚語,也不會有後面那些事,所以大伯就去找他爸聊了聊,你沒發現,你後來都沒碰到過他了嗎?”
“……”
“譚笑笑,我有時候真想把你腦袋剖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啥。”譚言無語道。
“我本來就和他不熟,我沒事幹關注他幹什麼。”
“你是覺得和他不熟,他可不一定這麼認為。”譚言眼睛一瞥,冷笑了一聲,說:“看,不死心,走過來了。”
袁飛忽視了譚言眼神裡的嘲諷,走到譚笑笑面前,說:“對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個道歉,之前就想和你當面說,但是一直沒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