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一下,初中的演講比賽,你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回憶一下!”
經她提醒,譚笑笑發覺她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有點眼熟,她捧起她的臉,仔細端詳了一番,突然腦子裡蹦出一句話。
“第一名,梁雨柔!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祝賀她!”
“你,你,你!”譚笑笑捂住嘴,“你是那個梁雨柔!對啊,她也叫梁雨柔,我怎麼沒想起來!梁雨柔,你真的是那個梁雨柔!”
她捧起梁雨柔的臉,又一次上下左右全方位地查看了一遍。
她模糊的記憶裡,那個叫梁雨柔的女生長相并不驚豔,似乎還有點黑,這真是應了那句”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現在的梁雨柔哪裡還能看得出來是當初那個梁雨柔!
譚笑笑在心裡驚呼不已。
“我比賽前和我哥去海邊度假,曬得漆黑的跑回來,後來我在電視上看到自己,氣得要死,要是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選擇那個時候去海邊!”梁雨柔一想起這事,就氣得直跺腳,“都怪我哥!不過海邊是真漂亮,我跟你說……”
譚笑笑看着她的模樣,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和洪如發,帶着洪如财、洪如玥玩耍的場景,那時候雖然不受覃奶奶待見,但玩耍的時光總是無憂無慮的,後來阿爸阿媽有了水生,她放學回家,就愛抱着小水生逗他玩,時常逗得他咯咯直笑。
這些片斷就如同梁雨柔描述中的潮落,上一秒它還在腳下,下一秒就離自己越來越遠,過往的一切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二天就是校慶日,校門大敞,不少外校的同學特意過來湊個熱鬧。
譚笑笑一早便到了學校,譚言也跟着來了。
他美其名曰來欣賞老爺子在“知名校友”席上的風采,可一到他們班,眼睛就跟雷達一樣掃過來,掃過去。
“你找什麼呢?我們班藏了寶貝?”譚笑笑問。
“妹子,你不是說你們班組了個樂隊嗎?就上次你帶我去看的那個。”
“嗯,怎麼了?”
“怎麼沒看到他們呢,奇怪。”
“你是想找表演的那些人?他們去大教室候場了,不在班裡。”
“走呗。”譚言拉上譚笑笑,“你們班有什麼好看的,帶我去大教室。”
譚笑笑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想看表演,還是想看人?”
雖然男生們幾乎都認為譚語是高二年級最漂亮的女生,但在大多數女生的眼裡,梁雨柔遠勝于她。
譚笑笑也不例外,比起清純挂的譚語,她更喜歡像梁雨柔這樣五官立體、輪廓深邃的明媚長相,美得讓人眼前一亮,再看其他人都差點意思。
譚言要是對梁雨柔有意思……
她再看譚言一眼,腦子裡隻剩下一個詞——醜。
前幾天譚言去燙了個頭,現在正頂着一頭卷發,像個阿婆一樣面對着她,龇着兩排大牙,“看表演,當然是看表演了。”
“你最好是想看表演。”譚笑笑無法忽視他的發型,說話時也一直盯着那頭卷發。
“别看了,妹子,你要是喜歡,趕明兒我帶你去燙一個,就我這個理發師,一般人可不知道,他會的都是國際上最時髦的發型,能讓你二哥我,永遠走在時尚的最前端。”
譚笑笑心想:時髦也要看臉,他這張和譚清武七八分相似,和譚清朗三四分相似的臉,真不适合這些時髦過了頭的發型。
“妹子,你這發型可真醜。”說着,他又伸手去揉她的頭發,譚笑笑左躲右躲,還是沒能夠逃過他的魔爪,“别說,你這頭發摸着真夠舒服的,咱倆用的是同一瓶香波嗎?”
譚笑笑怒氣沖沖地看着他,上次頭發就被他摸亂了,這次他又來,那可是她早上梳了老半天才梳好的!
她不得不把皮筋摘下來,讓頭發披散下來,再重新紮起來。
“你不紮頭發比紮頭發好看多了,和你的氣質也比較配,像梅超風,哈哈哈哈哈!”
“梅超風是吧,好,很好,看我的九陰白骨爪!”
譚笑笑也不紮頭發了,撲過去就要掐他,譚言畢竟是譚清武的親兒子加親傳弟子,哪那麼容易被譚笑笑抓到,幾個回合下來,譚笑笑不但沒碰到他,還累得夠嗆。
“走,去找你說的理發師!”
“啊?現在?”
“現在七點,表演十點開場,三個小時夠了。”
“不是,你确定,你要現在去?”
“走不走?不走,我就在學校附近随便找一家理發店了。”
“妹子,你不是受刺激了吧,我逗你玩呢,要不讓你打我幾拳,消消氣?”
“到底走不走?”
“走,走走走,你要真想去,我奉陪到底。”
譚笑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像譚言一樣瘋狂一回,或許是因為今天可能是她在一中的最後一天,她想給這段時光留下點不一樣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