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裴呆滞。
得,今天這司機不是白當的。
在這所彌漫着暧昧氣息的住宅,厚重的窗簾緊緊拉攏,将外界的光亮嚴嚴實實地阻擋在外,僅留下吧台和落地窗外的路燈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縫隙中艱難擠入,在客廳的地闆上投射出一道道狹長的光影,像是被囚禁的幽靈在掙紮。
空氣裡似乎懸浮着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讓本就昏暗的空間愈發顯得迷離而神秘。
陸雲裴抿唇輕笑,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他擡起手,緩緩覆蓋上許之安的眼睛,刹那間眼前隻剩下無盡的黑暗,這黑暗放大了她其他感官的敏銳度,每一絲細微的聲響,每一縷空氣中的氣息變化,都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的呼吸溫熱,輕輕灑在女主的耳畔,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低聲呢喃着:“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随便去男的家裡,尤其是……醉酒的人。”
許之安的臉頰滾燙,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胸口随着呼吸劇烈起伏。
天還未亮透,天際呈現出淡淡的灰色,霧氣彌漫在街道上,空氣帶着一絲濕冷,像是夜晚還未完全褪去。
一位女生輕手輕腳地從卧室走出,身上外套裹着一件薄薄的灰色毛衣外套。
她睡眼惺忪,一頭長發有些淩亂地披散在肩頭,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卻為她增添了幾分慵懶的韻味。整個房子的暖氣開的十足,空氣都有些幹燥悶熱,她的臉有些紅撲撲。
許之安赤着腳,白皙的腳趾在瓷磚上輕輕點過,無聲無息。
她走到客廳窗邊,輕輕拉開厚重的窗簾,窗外,世界銀裝素裹,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落,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盛裝。
而在那張寬大的床上,那人依舊沉睡在溫暖的被窩裡。
被子被他随意地裹在身上,隻露出一顆腦袋,頭發睡得有些蓬亂,幾縷發絲倔強地豎着,他的臉頰因為被窩的溫暖而微微泛紅,呼吸均勻而平穩。
看着沙發上一片狼籍,她睫毛輕顫,沉寂了好一會才慢慢拾起自己的衣服随意套在身上離開,仿佛這樣就能将這段不知如何面對的情感暫且關在門外。
停車場坐在駕駛座上,她并沒有馬上離開,先後給周瑾弋和葉華打了通電話。
然後看着擱置一旁的紅封,是昨夜那人放在她枕頭旁邊。
打開裡面是一闆金條……粗略判斷一千克左右。
她深吸一口氣,雖然已經見識過,但每每還是對陸雲裴的行為有些吓到。
其實昨夜許之安沒想到他真會準備紅包,在國外這種儀式也都是祝思文和季禮他們把她當小孩才寵着給。
所以當時她是想借機讓他應下合同問題,沒想到男人卵都不卵一下……
回到金茂府後,一位穿着香奶奶外套,帶着貝雷帽,珍珠耳環,背影都貴氣十足的女生早已在她家等待多時。
最先印入許之安眼簾的是桌上幾箱燕窩,車厘子,幾袋奢侈品禮盒和壓在底下不知道是什麼的新年禮盒。
她無奈扶額:“大小姐,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明昭昭揚揚手不在意道:“我媽選的,讓我謝謝你。”
“被你說中了,我爸和我媽簽了協議,分居先不離婚,對公司不利,三年後該給的好處和補償一分不能少。”
許之安心不在焉“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