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麼有邏輯。”蘇靜輕笑。
“你總是這麼有溫度。”顧然輕聲回。
車内一時安靜,隻有路燈的光影,柔柔地滑過兩人的臉。
回到公司後,顧然第一時間把秦老的筆記本内容錄入系統。
但他并沒有讓AI直接解析這些老醫案,而是和蘇靜一起,逐字逐句地閱讀、整理、歸納。
他們看到,一個失去獨女的老人,因長期哀傷,逐漸由“氣虛夾瘀”轉為“肝郁化火”,最終心悸難愈;
他們看到,一個久居濕寒環境的婦人,因長期失眠,逐漸從“脾虛濕困”轉為“氣虛血瘀”,月經紊亂難調;
他們看到,一個年輕的北漂白領,因過勞熬夜,逐漸從“陽虛夾濕”轉為“肝腎虧虛”,提前步入亞健康泥潭。
每一份醫案,都不僅僅是病與藥的記錄,更是一段完整的人生故事。
“這才是真正的醫案,”蘇靜感慨,“醫生記錄的不隻是病,更是人。”
“我們做的事,正是把這些‘人’的部分,再一點點找回來,”顧然輕聲說。
深夜,顧然的辦公室裡還亮着燈。
蘇靜端着一杯熱茶走進來,把杯子輕輕放到顧然桌前。
“你怎麼還不回去?”蘇靜問。
顧然擡頭看她,微微一笑:“想把今天的記錄整理完,怕明天忘了。”
蘇靜走到他身旁,看着屏幕上的患者體質曲線和生活事件記錄,忽然輕聲道:“你現在,比很多醫生都更像醫生了。”
顧然側頭看她:“因為身邊有個好老師。”
蘇靜輕輕笑了笑,眼神柔和:“那這個老師,還打算長期教你。”
顧然微微一怔,随即笑意加深:“我這個學生,也打算長期不畢業。”
窗外夜色正濃,屏幕上的數據流緩緩滾動,像是一條連着過去與未來的橋,而他們,并肩站在橋上,看向未知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