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承熙院附近總有人鬼鬼祟祟,左行早有察覺,禀告給陸執後,陸執讓他先不要聲張,暗中觀察對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對面是個不嚴謹的,第一天就被左行跟回了院子。
“是凝香院的人。”
陸執點頭了然:“應該是來看自己的棋子有沒有盤活,既如此,你最近盯着點那三個丫頭。”
“雲若也盯嗎?”
陸執一個擡眼,眸中一絲厲色閃過。
左行自覺說錯了話,他低下頭:“小的明白了。”
前幾日,雲月雲燕分别和杜氏碰頭,都被左行盡收眼底。今天人突然沒有了,隻有雲若出門了一趟,他稍微一調查,果然有人看到雲若在後花園的湖心亭見了杜氏,還交談了好一會兒。
湖心亭不好掩蔽,也就不好接近,沒人聽到杜氏跟雲若說了什麼,隻瞧見杜氏給了什麼東西給她。
“給了她什麼東西?”
左行雙手奉上。
陸執從左行手中拿起玉佩,質地透亮,觸手生溫。
“是塊好玉,這次杜姨娘還真是舍得下本。”
陸執又打開那瓶藥,倒出白色的小藥丸,放在鼻間嗅了嗅。
“是毒藥嗎?”
陸執搖搖頭,“聞着不像。”
他拿着玉佩走到桌子旁,幾筆勾勒出個大概模樣,把東西遞給左行。
“東西你先放回去,拿着這張紙,明日随我去相府的時候,你出去找個鋪子買塊相似的。時刻注意她的動作,找個機會,讓她自露馬腳,到時候我倒要聽聽她會怎麼說。”
左行從陸執手上拿回兩樣東西收下了。
“記住,在她沒露出破綻之前,别驚動了她。”
“是。”
陸執走到窗邊,負手而立。
倘若,她選擇的是跟随别人,他要怎麼處置她呢?
左行退出書房,正敲碰見從廚房回來的雲若,同她淺笑打招呼。
她随口一問:“世子找你有事嗎?”
就這麼一句話,左行覺得她好像在試探,他擺出和平常一樣人畜無害的笑容,随便找了個借口:“桌子沒安好,世子讓我進去重新放了一下。”
左行擔心自己多說露餡,趕緊低頭走開了。
看雲若進了書房,他才悄悄潛進她的屋子,把東西放了回去。
翌日,陸執帶着左行出府,途中左行先下車,去找鋪子買玉佩。現成的沒有,隻能請掌櫃加急打了塊粗糙的出來,反正遠遠看上去沒什麼區别。
左行從鋪子裡出來,看到鎮國公府的馬車已經在一棵樹下等着了。
打開車門,陸執正把玩着手裡的兩瓶藥。
左行上了馬車,把玉佩拿給陸執過目。
陸執看了一眼,讓他收好。
左行指着陸執手裡的兩瓶藥,問他:“世子,怎麼有兩瓶藥?”
“有一瓶是鶴頂紅。”
左行默了好一會兒,複又問到:“那世子打算給她哪瓶?”
陸執眼神戲谑:“看她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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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陸執看着已然跪在地上的人,神色不明。
“雲若,我應該待你不薄,眼下這些東西,你最好給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
他把那瓶藥和玉佩一齊丢到桌子上。
清脆的瓷器碰撞聲激得雲若身子一震。
她告訴自己,此刻不能亂了陣腳。
她本就沒有背叛世子的心,世子現在隻是蓦然發現,有些生氣,她一定要冷靜同世子說清楚。
欺騙世子定然是行不通的,隻能賭一把,告訴世子她真實的想法,世子信或不信,全在他了。
雲若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來。
“回禀世子,這兩樣東西都是杜姨娘給奴婢的。杜姨娘要奴婢監視您,給她彙報您的情況和喜惡,事無巨細,以便幫助二公子同您破冰。
奴婢自是不信姨娘是這般好意,若真心想要破冰,這麼多年何故不破,怎麼會等到現在?奴婢是杜姨娘買進來的,身受杜姨娘掣制,不得已隻能假裝答應以應付過去。奴婢無一人侍二主之心,奴婢心中隻有世子一個主子,絕沒有加害世子的意思。”
雲若堅定的聲音在屋裡回蕩,陸執的視線終于肯落在她身上。
“你說你隻是假意應付,那你打算怎麼做?”
“杜姨娘隻要求奴婢每隔一段時間去跟她彙報一次,她既要奴婢這個眼線,必然是在世子身邊無人,屆時我編造一些說與杜姨娘聽,杜姨娘應該也不會起疑,就算起疑了,她也無從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