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室内一聲抽泣,陸執回頭一看,左行正抱着自己的劍偷偷抹眼淚。
沒辦法,雲若說的太誠摯了,左行一個堂堂男子漢被她的句句肺腑之言感動得眼淚止不住往外流。
說得太好了,雲若說的就是他想對世子說的!雲若果然和他是同道之人!
陸執嫌棄地揮了揮手:“你先退下。”
左行也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失态了,他拱手行禮,連話都說不順溜了:“世子……小的告退。”
陸執不耐煩地又揮了揮手。
左行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一溜煙跑出了陸執的房間。
頃刻間,偌大的屋子裡隻剩下雲若和陸執兩個人。
雲若身體裡翻湧着洶湧的熱意,渾身泛着癢意,希望被人撫慰。她雙手撐在地上,連跪都快跪不住。
她像踽踽獨行在沙漠中、即将精疲力竭口渴而死的行人,她渴望現在眼前就能出現一汪春水,澆灌她、裹挾她。
她體力迅速流失,身子止不住輕顫。
“好熱啊……世子……您給我吃了什麼?”
一句話,語氣嬌嗔得雲若都不相信這是從自己口中說出的。當然,那得在她清醒的情況下。
陸執單膝跪地,伸手撩開她鬓邊的碎發,露出她瑕白的臉肉。
他在她耳邊低語。
雲若已經被這蒸騰的熱意模糊了五感,聽不清世子說了什麼。她隻感到有冰涼的柔軟滑過她的臉,她渴求那分涼意,忙不疊用臉去蹭。
那涼意果真為她停留,她伸手抓住,貪婪地汲取。隻在臉上蹭取好像解不了她體内的燥熱,她拉着這分涼意撫過她的脖頸、鎖骨,往下、往裡去了。
原本穿着服帖的衣裳因為擠了東西進去,讓雲若覺得束着了,很不舒服,她用另一隻手去解自己的衣襟,可是她手抖着沒力氣,又半天找不到襟帶在哪裡,急得開始胡亂拉扯。
幸而迎面撲來一陣清香包裹住她,然後她就感覺束縛被解開了。她随意扯開,讓一層層一件件挂在手臂上,微冷的空氣輕撫她的肌膚,讓她舒暢了幾分。
她引着那份涼意在自己身上遊走,可是這壓根解不了她的燥熱,還讓她更加空虛,而且很快,那份涼意便消失了,她去尋那涼意的源頭,蓦地抱住好大的一塊堅硬。
是石頭嗎?雲若蹭了蹭,光滑柔軟的布料很舒服,原來不是石頭。
那是什麼?
她用雙手去摸索按壓,又軟又硬,好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東西?
她好奇地用手掐了一下,卻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她意識回籠了幾分,努力睜大眼想去看是誰。
人影重疊恍惚,最終定格,看清眼前的人,雲若粲然一笑:“世子!”
感覺冰涼摸上了她的腰背,她低頭一看,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原來這涼意的源頭是世子,她一個猛紮,将世子牢牢抱住。
世子身上的味道真好聞,雲若靠在他的胸膛上,又蹭又嗅。她短暫清醒了一瞬,又被熱浪覆沒。
覺得眼前的布料蹭得她生熱,她不滿地想把這布料掀開,但她手上淩亂不得章法,最後還是有人引着她找到襟帶,輕輕一扯便剝開了。
為解體熱,她整個人都和身前的冰涼貼得嚴絲合縫,感到冰涼往後退,她便糾纏上去,一下子她左腳絆了右腳,跌倒在柔軟裡。
冰涼不動了,她就像蛇一般纏了上去,磨蹭着。
耳垂蓦地一陣痛意,讓她的眼睛清明了幾分。
低啞的聲音誘哄着她:“去床上好不好?”
雲若不想和冰涼分開一刻,她固執地搖了搖頭,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嬌蠻:“不好,我就要在這!”
她隻聽得一聲勾人的輕笑,然後她的腰臀被人一托,整個人坐上了一個肉墊。
怔愣間,身體被填滿,燥熱雖然依舊,但空虛不再,盈滿的餍足掩過燥熱的磨人,她開始貪戀。
雲若總感覺自己在水裡起起伏伏,獨木難支,她的手四處摸索,想要找到能夠牢牢抓住的藤蔓,不再蕩漾,雙手卻被人扣住,動彈不得。
頓時,一陣悶長窒息的快感将她湮沒,她忍不住往後仰去,露出她白嫩的脖頸。
她掙紮着,終被釋放,抹抹涼意從她的腹腔蔓延。她大口喘氣,渾身無力,向前趴倒。
陸執用下颌摩挲懷中人柔軟的發絲,摟住她腰肢的手順着她動作間散亂的長發。
方才她意亂情迷的樣子,看得他快要發瘋。
這小壞蛋,貓似的在人身上蹭來蹭去,隻一味勾人不解饞,陸執想把她帶到床上,她卻像孩子一樣鬧着,叫嚣着就要在這,既如此,他滿足她便是了。
現下舒暢了,趴在他胸前一動不動,溫熱的氣息全呼在他身上,激起一陣酥麻。
陸執緩了一會兒,身上的人又開始不安分地動了起來,他摟抱着人先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然後勾着她的腿纏住他勁瘦的腰倏地把人抱了起來。
他一步一頓抱托着人往床榻走去,懷裡的小貓嘤咛着,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