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丞铎和我的故事,雖然他們從不會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能看出來爺爺和奶奶其實恨這對母子,而奶奶也因此恨上了爸爸,但是奶奶是個慈悲心,她不許誰打亂她的修行。爺爺雖然對父親很兇,但是他希望我跟爸爸可以取代他成為程家新的頂梁柱,媽媽則是一直有個心魔,不過除了我她沒給别人見過她那一面,她教我如何成為程家的獨子。
如果說丞铎對我是什麼,其實他根本不該出現在我的面前,因為沒人配上站我旁邊和我比較,更别說試圖靠近我,我的生活裡除了自己不該有其他人。但是,就算丞铎再不出現,再也沒有消息,他還是會每次在我低谷的時刻從腦子裡冒出來,揮之不去。他越是離得遠,他的幹擾便越明顯,我恨他。如果他真的在我面前,我勢必每一項都比他強,可是他就是遠遠的,一直不和我正面較量。
我一度遺忘了這個人,直到兩年後小姨帶着龐大的地産公司出現,奶奶提起小姨都開始有了笑意:“小妹說算命的說丞铎這孩子旺我,專門找人用丞铎小時候的胎毛做了毛筆,你看着筆杆都是頂級的和田玉,手裡拿着都靜心。”
那天我第一次表露出負面情緒,媽媽說我失态,我對着奶奶說:“算命的話怎麼能信。”媽媽狠狠拍了我的後背,笑着對奶奶說:“小妹生意做得好,孩子勢必是個機靈的、靈光。”
奶奶笑出聲,招呼我到身前:“這個筆寫字最好了,奶奶送給你,你拿回去用,确實靜心。”不記得當時的表情,我在媽媽拍了自己之後,立馬意識到自己的不冷靜,讓自己迅速裝作幼稚不懂事的樣子,走到奶奶面前,我的目光放在了那毛筆上,算不上什麼好的品相,隻是——如果旺奶奶,奶奶為什麼會拿給我呢?
“謝謝奶奶。”
我接過筆,那天晚上坐在書桌前,用這毛筆寫了很多字,但是字形總不如意,可是卻被書法老師說:“這孩子有氣勢,将來必成大器。”
爺爺聽到高興得不得了,讓我給他寫了好些字,長大之後我在領導的辦公室看到了我那幼稚的書法作品,領導說:“這是你爺爺當年送我的,你看爺爺這氣勢。”
我們從來沒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有時我會在花邊新聞上看到他,是一些花癡言論,說着地産公司的公子,說着S省的太子爺,說着那非凡的家世和驕傲的姿色,甚至還推崇着他至上的氣運命格,話題上帶着“天選之人”,這樣的詞他丞铎還真不害臊。
他的生活軌迹和我完全不同,這麼多年我試圖和他站在同一個擂台上,我隻想将他踩在腳下。後來,爸爸有心退休,說:“到頭一切都是虛無,終其一生,煩惱都是自作自受。”
爸爸的意思不難懂,但是媽媽卻不讓他在我面前說,讓他好歹再頂過這段特殊時期,很快我就能獨當一面了。
爸爸歎口氣,“求仁得仁。”
我隻當爸爸在感慨,後來才聽懂這其中的勸解。
對于堇默,她不是意外,她聰明有耐性,沉靜還有思謀,她身上有力量,我喜歡有這些特質的女孩,抑或着說因為堇默,我才喜歡這些特征。
聽爺爺和他的朋友說堇氏集團有意到S省發展,他們正準備調整一下S省的整體經濟布局,堇氏集團剛好是個助力,但是需要他們和省内簽署協議,具體的内容可以再協商。我聽着卻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如果這樣的話,堇默離我就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