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淩冽的寒風從歐利伯利亞慢慢向S省S市吹來的十二月,所有媒體大肆宣傳着堇氏集團千金和某家族的聯姻,網民樂于将那些金字塔尖上的人群的花邊新聞做調侃,有些捕風捉影地小細節也被不斷放大。有人提到是程家老爺子重病不起,所以一定是為了給老爺子沖喜,有人說一定是邊家現在需要海外勢力支持,所以将讓邊家小兒子和堇氏聯姻......
輿論擴散了一早上,等中午的時候全網相關的信息又隻剩零零散散的簡寫和代名詞了,不明所以的網名還試圖通過到處“蹲”來獲取相關的秘聞。
本來熱度逐漸“銷聲匿迹”,大家逐漸“失去一段記憶”,但是到晚上的下班晚高峰時段,各大媒體又遷出堇氏大小姐和破産的丞家太子爺的過往,講當初堇氏大小姐到處打賞丞家少爺之後,就開啟了兩年的包養,全部這些時間裡丞家少爺還老是拈花惹草,但是堇氏大小姐也沒計較,依舊是大筆大筆地養着。這之間的匪夷所思讓網友不得不編造一大堆愛恨情仇出來,對于這種一看就是大瓜,而且是日常不太能接觸到的圈層的私生活,讓這對這個話題的讨論度更是居高不下。
“以後隻能跟我在一個話題裡。”丞铎看着手機上的熱搜,對身旁的秘書說:“其他的不用管,隻要有人要撤熱搜,你就隻管加熱度。”
秘書看着眼前的老闆,眼裡隻剩下打工人對巨額加班費的渴望,不知道老闆為什麼非要把過去的醜聞放那麼高,當初明明沒有被包養也沒有當“外圍”,隻是......但是這麼一傳名聲不都壞了,秘書小聲嘀咕:“回頭,程總會把我“殺”了吧。”畢竟是他幫着老闆做了這些,程總也不會真的拿他兒子怎麼樣。
丞铎的母親,程儒惠,現在是丞铎海外公司的CEO,雖然看似是給兒子打工,但是公司的決策她還是有話語權的。程儒惠對當初丞铎在國内的事情也隻是一知半解,當初丞铎為了延長出國的時間說了些謊話,到現在程儒惠也認為兒子隻是在國内收集信息和搭建人脈。
丞铎望着那些過往的照片出神時,一通電話打過來。
“丞铎,你把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收起來,堇默不做什麼,不代表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現在爺爺還在醫院,你要還有點兒良心,就别給程家找事。”
丞铎冷笑一聲,說:“還能找到我私人的手機号,程處這以權謀私的本事确實見長。”說罷,挂斷電話,不願跟程琟多費口舌。
秘書張鄒立說:“丞董,平台說上邊有人發話了......”
“我知道了。”丞铎眼帶笑意,望着手機上的号碼,想着:程家還真是一手遮天。
S市的堇氏集團,堇默坐在父親面前,漫不經心地說:“跟丞铎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當時隻是去給那些人彈琴,也沒做什麼。”
“你啊。”堇父歎氣,愠怒裡也隻是為女兒付出真心的過往感到不值得的意味。
“爸,早上的事情你覺得是誰放出來的消息。”堇默明白父親的情緒由來,直接将話題放在正事上。
“你說。”
“我找人去了解了,包括剛程琟也跟我通過電話,大概像是邊家找人做的。如果真的是邊家人,他是什麼意思。”
邊家,跟程家這種“大隐隐于市”的做法不同,他們一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放在場面上的——不管政界還是商界都有他們的勢力,在一般人看來,邊家在S省沒什麼做不到的。邊家有老爺子邊霆(72歲)有三個孩子,老大邊志筠(48歲)已經和S市前市長的女兒結婚二十年了,自己開有房産公司;老二邊志瑛(38歲)和老大差了十歲,差不多算是邊志筠帶大的,比起說一不二的邊老爺子,她确實更願意和大哥交談,現在在銀行體系拓展,一直都跟不同人交涉,還沒有結婚;老三就是小兒子邊志旻(20歲),邊志旻出生的時候因為邊老爺子年齡大,一直有傳言說他是二女兒的私生子,這件事邊老爺子一直不許讨論,但是民間傳言從不斷。
邊志旻這個人就是标準的好學生,對同學禮貌友好沒有一點兒權貴架子,在學校就好多學生喜歡在表白牆調戲他,他也是一笑而過。家裡給他的方向就是成為醫生,一般家裡的事情也不會讓他了解,上大學之後他就搬出家住在離學校近的一所别墅裡,課業比較重便在學校休息,家裡派的司機和保姆也都被他遣走。
“邊老爺子一直都不讓那小兒子插手這些,不知道是什麼考慮,我覺得應該不是邊家。”
“但是,問題就在于這條新聞是程家找人撤的,如果不是程家不是邊家,還有誰想讓程家露出來。”堇默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的健康提示,心下一驚,擡頭說:“爸,是丞铎吧。”
“如果是丞铎,那就意味着他知道邊家和程家的敵對,知道程老爺子的事情......這小子不簡單,也不枉你照顧他兩年。”堇父露出些許意味深長的微笑,看着對感情有些慢半拍的女兒,發掘她現在的感情處境逐漸變得有趣起來。
堇默沒看到父親的表情,低下頭翻找包裡的維生素片,起身接了水吞下,然後對着父親說:“他确實機靈,但是這件事可能我們要入局了,爸。”
“你随意發揮,不管什麼,爸爸都支持你,也都能承受。”堇父聲音厚重有磁性,堇默母親曾說她就是因為堇父做主持人的時候聲音好聽,她才在衆多仰慕者中選中了堇父。
“不過,我還是強調,和程琟的婚約不能取消。”堇父補充道。
S市的冬天是幹燥又蒼白的,大街上落葉會被迅速清理,垃圾桶也是單一的不鏽鋼金屬色,霧蒙蒙的天氣裡甚至連行人的配色都隻有黑白灰行駛在馬路上如果不經意向窗外看也隻會覺得生命無常,随便一眨眼也恍如隔世,沒有什麼變化,好像每個人似乎隻是在旁觀着不同時空裡的自己,注視着虛無的時間流逝,如果非要刻意捕捉人性的話,就隻有麻木和冷漠。
堇默這會兒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她目前跟國外的工作對接起來會輕松一些,她在國外的管理平台上注冊了一個虛拟的數據處理AI,可以幫她做大多數内容梳理和文件提取,可以幫她橫跨半個地球都能迅速掌握大洋彼岸的實時資料,雖然說父親一開始不太支持這樣的模式,畢竟可能會涉及到公司内部數據洩露。
“爸,其實他們如果真的想掌握我們的信息還是有辦法的,我們背後真正的生意我回國的時候就已經跟二叔交代了,他會幫我照看着。”
在第一次了解到這個平台的時候,堇默就想在國内也搞一個,但是所有的程序和服務器都需要重新研究設計,中間的工程量簡直難以計算。最大的難點之一就是國内無法接受在某個平台上流轉公司的具體數據,就算會簽署絕對有保障的隐私協議,國内對這些的接受度也很低。所以她現在正在計劃一個新的AI平台計劃,她希望能夠有AI 介入股票市場,這樣就能有更大的主動操作空間。整個項目的概念書堇默已經大緻完成,現在她也在尋找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