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雪山營地的第二天,阿貝多送了你一個本子。
“這原本是我聽說我會收到一位新的學生之後為她準備的第一本煉金術筆記,”接過那個本子的時候你在他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懷念神色。“雖然你我現在并非師生關系,但既然雇傭了你作為研究的助手,也不應該毫無表示。這個就作為見面禮吧。”
“昨天不是剛見過面嗎……”你小聲嘀咕。
“還是有區别的。”他對你微笑,“昨天我以為我會多一位愛好煉金術的學生。”
“我隻是不擅長,不代表我不愛好!”你怒而反駁。
——最後還是乖乖地在本子的扉頁上寫上了自己的,哦不,“王小美”的名字。
你決定把它命名為:《雪山書——提瓦特求學日記》。
阿貝多對你進行的研究在你看來并不複雜。他沒有限制你的活動自由,隻是自顧自地在做自己的實驗,時不時地向你走來或者叫你過去量量你的脈搏體溫。比起“研究”,倒更像是在“觀察”。
你感到無聊,于是對着空白的本子琢磨了一會兒,開始寫日記。
隻是你還沒寫兩個字,就看到阿貝多手裡拿着一管藥劑朝你走過來。
你小聲嘀咕:“我們之間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你的表達相當混亂啊。”他把藥劑遞給你,“先試試這個吧。”
試管裡有小半管淡紫色的液體,很清澈,隻是底部不知是什麼原因一直在冒泡泡。
你賭五十摩拉,它是葡萄汽水味的。
你痛快地一飲而盡。
“………”
你賭輸了。
“感覺如何?”阿貝多蹲下來,視線與你持平。他帶着有限的幾分關切,饒有興緻地觀察着你的反應。
“……”你搖搖頭,捂住自己的嘴。
——很難形容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或許不是味道的問題,難喝的根源在史萊姆粘液一樣的口感。你努力放空大腦,試圖壓下那股惡心的感覺。
幾分鐘後,你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癱在椅子上。
“阿貝多,你自己沒有嘗試過自己調配的藥劑嗎?”你有氣無力地質問他。
“提供給你之前我都會自己試驗一下的,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大。這是我的失誤,我之後會對藥劑的配比進行更精确的調整,抱歉。”
他垂下眼,表情有些愧疚,但你看到他這樣反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幾分鐘之前他看着你的反應時充滿興趣的表情。
你幽幽地歎了口氣。
“是啊,畢竟我是非常非常少見的研究材料吧,萬一沒法用了還是很難處理的。”
他睜大了眼睛看着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不過——”
“沒關系,”你大度地擺了擺手,“我并不在意這些細節。隻是,”你拽着他的衣領讓他低下頭,嘴角挑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我配合了你進行研究,并且因為你的研究而付出了一些超出預算的代價,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補償呢?”
“……”他表情相當複雜地看着你,“補償?”
“诶嘿嘿,”你眉開眼笑,“當然是一起做一點快樂的事情了。”
——
你頭痛欲裂地在床上醒來。
你扶着腦門坐起來。
你想起了一些不應該被想起來的事情。
……你用雙手捂住了臉。
一陣冷風吹過,你擡起頭,看到了不知道在床邊坐了多久的阿貝多。
他把書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清醒了?”
“清醒了……”你又把臉埋到自己手裡,“但沒完全清醒。我隻記得我喝了特别難喝的藥劑——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噢。”阿貝多若有所思,“所以你不記得你拉着我去芬德尼爾之頂打——”
“别說了!”你一聲大吼。
——等等,芬德尼爾之頂?
這跟你記憶裡最後一幕的“一起做一點快樂的事”有所區别。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對他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你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
“诶?芬德尼爾之頂?”
“是啊。”阿貝多笑眯眯地看着你,“你說要和我去那裡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
你鑽回了被子裡。
“藥劑裡添加了一些酒精。”你聽到他帶着些笑意的聲音,“藥效是短時間内具備一些……凱茨萊茵家族的特征,看來對你不起作用。你體質特殊,我在之後的實驗裡會避免在藥劑裡添加酒精。”
伴随着衣物窸窸窣窣的響聲,你感覺到他站了起來。
“在芬德尼爾之頂得到的古代遺物,我已經托人送到空那裡了。支配權在你,你回去之後可以慢慢選。”他頓了一下,放滿了語速,“就當是因為’讓你付出了超出預算的代價’而給你的補償。”
你:……
“謝謝你,阿貝多。”你一字一頓艱難地說。
“不客氣。”
——
一直到快走下雪山的時候,你才想起“凱茨萊茵家族的特征”究竟是什麼。
因為你冥思苦想了半天,想起了迪奧娜。
迪奧娜?凱茨萊茵,貓尾酒館的超人氣調酒師,未來的蒙德城酒業摧毀者。
她好像說過什麼,對于“凱茨萊茵家族的象征”。
又往前走了兩步,你一拍腦門,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