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舒客棧吃過一頓飯後,空提出了“再住一天,帶你們倆在周圍轉轉”的建議。派蒙巴不得多休息一天,樂颠颠地答應了,于是你也沒有什麼異議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原本是打算在這裡普普通通地度過一天之後,再繼續你們的旅途的。
……
當“原本打算”這幾個字眼出現的時候,就意味着有些事情偏離了最初的軌道。
俗稱出軌。
噢,不是,天哪,你在想什麼鬼東西。
……但這件事情,莫名地讓你有點類似于“出軌”的心虛感。
畢竟“帶着一身傷突然從天而降”“昏迷之後還緊緊抓着她的手不放開”這種劇情,在各種輕小說影視劇熱血番裡都是主角的戲份。也就是說,在提瓦特,這種劇情應該留給空?……雖然你希望他永遠也不要受傷——等等,不要受傷不太可能,還是希望他不要受這麼重的傷好了。
但——總之,無論如何,這個“帶着一身傷突然從天而降”“被你帶到自己房間治療和包紮傷口”“陷入昏迷後依然緊緊地抓着你的手不放開”的人/仙人不應該是魈。
這不合理啊。
你看着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年仙人,頭一回感覺到自己在看着他的時候沒有了澀澀的想法,反而隻覺得匪夷所思。
……碰到這種情況,真是不知道是該吐槽你自己還是該懷疑他呢。
魈很強,一般的魔物奈何不了他,這是知道他一些底細的你和與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空的共識。而如果有很強的魔物存在的話,空也不會毫無所覺,因此,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把他搞成了這麼一副狼狽的模樣。
除此之外,他對人類向來是敬謝不敏的。别說是受傷虛弱的時候了,就算在平日裡,若非必要,他也絕對不會出現在人前。
所以你不是很理解現在的狀況——
魈躺在你的床上,身上仍有血迹,不過傷口已經被你和空一起處理好了。他的呼吸雖然微弱,但很平穩,已經脫離了剛剛出現在你面前時那種瀕臨破碎又瘋狂的感覺……說實話,那時候你還是有一點被吓到的,如果不是在慌亂中看到那一抹熟悉的墨綠挑染,你可能會嗷地一聲喊出來。
你試探性地活動了一下手腕,他的手松了松,握得更緊了。
你:“……”
你低下頭看了看他抓着你手腕的那隻手,歎了口氣。
然後你擡頭看向臉色複雜的空和一臉搞不清狀況的派蒙:“……要不你先帶着派蒙出去玩?我稍後就來……”
“别走……”
仿佛是聽到了你說的話,床上的仙人虛弱地喃喃了一聲,握着你手腕的手又緊了緊。
你:“……”
怎麼回事啊!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啊大哥!
另一隻手的手腕一緊,你擡頭,突然就到了你面前的空臉色凝重。
你聲音都變了:“你……你這是要?”
非典型性修羅場?
“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空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了你的手。
“這不能怪我吧……”你小聲嘀咕,“我魅力這麼大,萬一你突然間喪失理智獸性大發了怎麼辦?派蒙還在這呢。”你扭頭看了看床,“啊對,魈也還在這呢。”
空:“……”
“派蒙什麼也沒聽清喔。”漂浮在空後面隔了一段距離的白色小精靈欲蓋彌彰地開口。
“……”完蛋了,你捂住腦門——派蒙終究還是被你帶壞了,最開始的時候她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現在卻已經變得和你一樣深藏不露了。“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空,你要說什麼來着?”
“之前沒有注意過,不過你身上的确有一種讓人平靜下來的氣息。”空拈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你,“把你的吊墜拿下來試試?”
你和派蒙的目光後知後覺地落到了你的原石吊墜上。
“這麼說來,好像每次被王小美抱着的時候,确實都感覺很安心呢。”派蒙飛到你面前,“是它的作用嗎?”
……原石的重量,令人安心?
很合理噢。
“但明顯是我起的作用更大好吧。”你彈了彈派蒙的小腦瓜,她憤怒地用兩隻小手錘了錘你的肩膀。
你把吊墜拿了下來,手指觸碰到它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你的腦海裡浮現出卡池的畫面。
還是武器池霧切,原石的數量也很正常。
感覺沒什麼不對勁的,你試着把魈的手掰開——這次成功了,然後把原石吊墜放在他手裡,解救出自己已經被握出紅印子的手腕。
你緩慢地後退了幾小步,直到撞到空才停下來。
魈的狀态并沒有什麼變化,或者——說實話,他看起來甚至還更好了一些,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了,呼吸聲也比之前明顯,像是從昏迷狀态進入了睡眠狀态。
你深吸一口氣,内心倍受打擊:“竟然真的全都是原石的功勞嗎!”
空輕輕地笑了一下。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沒有你幫他處理傷口,他就——嗯,”他想了想,“他就還有傷口需要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