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被吃了,但不是自己吃下肚的食物。
無法忍受,這簡直在挑戰夜野肆的底線。
他雄赳赳氣昂昂走過去,越走越近,肉眼可見哇咔哇團子體型越變越大,雨傘也被哇咔哇團子吃得連渣都不剩,更别提小餅幹還能存活。
哇咔哇西瓜籽似的小眼睛瞥到夜野肆在靠近它,團子大轉身,發起最強攻擊——張開大嘴,吐出一堆不明消化物,發酸發臭,黃鼠狼的臭屁在那一堆玩意兒面前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臭氣熏天,鑽進夜野肆鼻孔。
夜野肆捏住鼻子,嫌棄道:“嘔!臭死了——我沒底線。”光速逃跑。
花酒藏見夜野肆又折回來,問:“怎麼不去了?”
夜野肆胃裡翻江倒海,臉色鐵青:“太臭了,它還随地大小吐,不文明!你看它的鲨魚鋸齒,我打不過。你行你|上!”
花酒藏:“……”無奈地掃一眼夜野肆。
夜野肆直白加認慫,簡直讓他無語反駁。
食物被糟蹋依然成為事實,不能改變,解題才是重中之重。他叫喚:“無束,過來。”
無束這個兩米多的壯漢,捧着一個紅色的可愛團子快步走到花酒藏身前,微微鞠躬:“主人,有何吩咐?”
“不要叫我主人,”花酒藏注意到無束手上的團子,“你手上的團子,顔色好像不一樣。”目光緊鎖暗紅色的團子。
無束手中的團子在暗紫色的天光下顯得是暗紅色且它沒有熒光,但凡躲在黑暗的角落,如果要找出它,勢必費力。
紅色團子坐在無束手心,擡起兩隻西瓜籽小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花酒藏。
花酒藏立馬用邪惡老太婆的眼神瞪紅色團子一眼。
紅色團子立馬蹲下,把眼睛藏到腿中間,全身支棱起來的毛發瞬間軟榻成落湯雞的模樣,伴着聽不懂什麼意思的叫聲:“哇咔咔,哇咔咔……”
在害怕,像小雞仔躲進雞媽媽的翅膀中。
奈何,無束沒有按捺住急切心情,擔心紅團子被花酒藏吓跑,竟然奇迹般地把手掌向後撤了三厘米。
花酒藏壓根沒想到無束會如此護着這個團子,意外挑眉,看了眼無束,再對着其手裡的團子道:“小團子挺别緻的哇,還會害怕,就你是暗紅色。哇咔咔,你的名字嗎?”
紅色團子貌似聽懂了花酒藏的問話,把小眼睛露出來,瞟一瞟花酒藏,旋即又把頭縮回去,然後又把頭露出來又縮回去……重複不下四遍。
它見花酒藏沒有生氣的情緒,全身毛發便徐徐地呲起來,像個長了毛的海膽:“哇咔咔,哇咔咔……”
聲音猶如治愈動漫裡的小精靈,小眼睛一動一動,仿佛會眨眼的小星星,花酒藏眸子裡閃爍出童真的光。
紅色團子主動找到無束,是因為它能分辨出磁場幹淨的考生,知道無束不會傷害它,才跑到無束手掌心。
花酒藏磁場也幹淨。
他伸出手指去碰紅色團子的絨毛,軟乎乎像棉花糖:“小團子,怪可愛的。來我手中。”
手掌鋪開在小團子跟前。
遽然,他耳邊傳來一句——我靠,這個臭丸子你們還敢放手裡——夜野肆好死不死的吐槽,紅色團子恰好聽得懂,立馬停止走向花酒藏手掌心的步伐,又變成縮頭小龜。
花酒藏心裡燃起童真火焰的心不啻于被澆上一盆涼水,抿緊嘴唇,收起期待的手巴掌,皮笑肉不笑:“夜野肆,你就是個壞蛋。”
夜野肆不明所以,但逢罵必怼:“怎麼?我怎麼就是壞蛋,你是顆好蛋嗎?真是的。”
花酒藏怒其不争,輕輕一拍夜野肆後背:“我有兩顆好蛋,但我是人,不是蛋。”
全然偏軌,不解題,開什麼黃色玩笑。
夜野肆秒懂,臉頰微不可見發紅,嘟囔:“誰沒有呢?我也有。”
花酒藏耳朵一動,佯裝聽不清,湊到夜野肆耳畔,大聲喊:“你小聲嘀咕什麼?說來,我聽一聽。”
解題才是要緊事,夜野肆回歸正軌,不搭花酒藏話茬。
夜野肆俨然正色道:“有刀嗎?”
花酒藏心知肚明夜野肆要刀有何用,一開始叫喚無束也是出于用刀的意圖。
他向無束伸出手,道:“無束,你的匕首借我用下?”
“主人,”無束問得直接,“你要刀,有何用?”
夜野肆不理解無束一個大男子漢,别人問他借刀一用還磨磨唧唧不成體統,殺出一句:“還能幹嘛?!自殺嗎?”
一句話,正中箭靶中心。
無束反射弧長,沒理解夜野肆的意思,抓耳撓腮道出一句:“主人,你不能再自殺了,會疼。”
“不會了!”花酒藏搖頭,“我現在知道有人愛我,我也有自己想愛的人。不會再像傻逼一樣自傷。”情不自禁地瞟一眼夜野肆。
聞言,夜野肆訝然道:“小鬼,以後絕對不可以,别那麼傻。”
“知道知道,”花酒藏向無束勾手指,“刀,拿來,給他去牆壁上刻字解題。”
無束從後背拔出匕首,直接遞給夜野肆,完全不敢讓花酒藏經手。
花酒藏曾經在實驗室打碎碗,拿起碎片就往頸總動脈插下去,鮮紅色的動脈血直接飙出,濺紅實驗室……差點救不回來,最還是吃了不少苦頭,養身體,修複傷口,祛疤。
無束害怕花酒藏沖動得像個魔鬼,跟在花酒藏身邊不會讓他碰刀。
夜野肆接過匕首,看那精緻的刀身在暗淡的紫光下依舊有光澤,細看logo,清楚這把軍刀居然與聯盟存在聯系。
但沒心思去思考花酒藏真實身份。
他對花酒藏道:“我試試看,能不能把字母刻到牆壁方框上。”
“我也去幫你。”
夜野肆一走開,紅色團子立馬探出頭,左顧右盼片刻,跳下無束的手掌心,跑向一根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