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旗拿出,衆人圍上來。
鳴鳳宮大長老神色鎖着眉頭:“雖缺了一塊兒,但不難辨認,這是無涯宮的招魂幡。”
被大家防備着的無涯宮宮主霧天涯神色淡定,大方承認:“沒錯,此物正是我無涯宮所有。”絲毫沒有隐瞞。
一般這種情況肯定會慌忙解釋,但霧天涯卻如此坦蕩鎮定,林眠之心中多了一絲懷疑。
問道:“請問霧宮主,招魂幡為何會出現在如此偏僻的柴房。”
無涯宮的人膚色都是一模一樣的慘白,霧天涯露出一口白牙,扯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眼神陰骘異常:“你應該去問這旗子的主人,而不是問我,這旗子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也是你無涯宮所有,你身為一宮之主,應當擔起這份責任。”仇天下皺眉。
柯見山直接放下狠話:“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别想走。”剛剛痛失愛女的他心情不是一般差。
被威脅了的霧天涯絲毫不介意,他的聲音似裹在迷霧中,幽深而暗啞,
“給你們提個醒,我們用招魂幡都是一套,不可能會有單獨的,不妨去查查。”
他打的什麼鬼主意?林眠之對此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從剛開始霧天涯就在裝神弄鬼,說話也隻說一半,總之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這時,堯小會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一個黑色瓷瓶:
“我在柯馨的房間找到了這個。”
仇天下接過瓷瓶,打開一聞,“是迷香。”
“我看看。”林眠之拿過瓷瓶,将鼻子湊近,“就是這個味道,我在柴房裡也聞到過,想必兇手就是靠這個迷暈了他們。”
鳴鳳宮大長老拿到瓷瓶,将裡面的黃褐色粉末倒出一點在手心,随即變了臉色,舉着瓷瓶對霧天涯道:“此迷香産自東海礁石上一種珊瑚,磨成粉後暴曬三日,再配上抹香鲸頭髓方可制成。”
“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霧天涯不可置否地接過瓷瓶,“這的迷香在無涯宮确實常見,看來真是我無涯宮的人做的。”
“希望霧宮主能給柯某一個交代。”
衆人皆看向霧天涯。
霧天涯衣袖一揮,面前出現大大小小十八張旗子,皆黑紅相間,旗子尾部有刺狀花紋。
“鄙人的招魂幡長這樣,與那旗子可不同……不過我無涯宮不止來了我一個。”轉頭對着身側的黑袍老人:“大長老,把你的旗子也拿出來給大夥兒看看,免得惹人懷疑。”
黑袍老人祭出十八張旗,衆人失望搖頭,不是他。
那黑袍老人收好旗子,對霧天涯道:“少宮主沒來嗎?”
霧天涯意味深長地和他對視一眼,順着他的話道:“我可管不了他。”
“我那侄兒整天不學無術、好女色,我雖是無涯宮之主,但我也不好管他,畢竟我是他叔叔,不是他親爹。”說着霧天涯輕歎一聲,眼裡流露出失望,那樣子倒真像是一個無奈的長輩。
不過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在場的衆人對于無涯宮的龌龊事也是心知肚明,這霧天涯原本隻是個長老,二十多年前上任宮主突然消失,再過了一兩年,他就當上了無涯宮宮主。
霧天涯當上宮主後并未下了他侄兒霧冕的少宮主之位,一方面于理不合,另一方面霧冕是上任宮主獨子,無涯宮還是有些老人對于霧冕很是照顧。
仇天下沉吟:“還是找人把他喊過來吧……”
“不用喊,我來了。”霧冕整個人籠罩在黑袍中,臉色陰郁而蒼白,整個人就像是地獄裡的鬼魅。
他與霧天涯插肩而過,鼻息裡發出一聲輕哼。
端詳了一下那面小黑旗,“這面旗子的确是我的,不過它已于三月前丢失,至于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我的确是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輕飄飄蓋過?”楊羽斜着眼擦拭着刀身,哈了一口氣。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仇天下大手一揮,從牆邊撈出一個渾身發抖的青年模樣的人。
“阿青?你在那裡做什麼?”
顯然霧天涯認識這個鬼鬼祟祟的年輕人。
阿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霧冕,慌慌張張舉着手高聲大喊:“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爬起來就想往外跑。
這下更可疑了。
當~
一把大刀橫在他的面前,楊羽攔住他:“說說吧,你知道些什麼,又看見了什麼,不說實話,我的刀可是沒長眼的。”
“我……我,我不能說,我不能背叛我家主子。”被威脅的阿青咬着牙朝霧冕看去,霧冕低頭看着他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倒是霧天涯開口:“阿青你就說吧,若你真知道什麼,說出來對我無涯宮也是有好處的,别忘了當初可是無涯宮救了你一命。”
“我是少宮主的貼身仆從,我們家少宮主………”阿青咬咬牙,接着道:“我昨天晚上起來解手,看見我們家少宮主從外面回來。”
柯珂提住他的衣領:“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