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灘水漫出，阿青尿褲子了。

柯珂問霧冕：“你半夜出去做什麼？”

“野貓叫得我睡不着，出門驅趕。”

林眠之附和一句：“貓叫确實很吵。”

此時堯哲又帶來了新的線索。

那幾具屍體看起來是死于極度驚吓的心悸，仔細看他們的胸腔内有鬼氣殘留，很顯然是死于厲/鬼入侵。厲/鬼入侵留下的痕迹與魔氣一樣經久不散，而現場唯一能催動厲/鬼的隻有無涯宮的人。

無涯宮成了被重點關注的對象。

“啊～”跪在地上的阿青突然慘叫一聲，跪着爬向霧冕。

“少宮主求求你放過我，讓那些厲/鬼别來找我，我真的不會說的。”

霧冕聲音泠冽：“阿青你在說什麼？”

楊羽一個大跨步将阿青拉離霧冕身側，惡狠狠道：“你知道些什麼，快說，不然就把你頭砍了喂狗。”

“别，别殺我……”

阿青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眼神滿是驚恐，他哆哆嗦嗦，口裡不清不楚地喊着：“少宮主我知道您……您好色……但您怎麼，可以對柯小姐抱有如此幻想……你這樣是不對的……”

林眠之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看向霧冕，對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這麼淡定嗎？

一直在角落裡并未出聲的仇子奕猛地沖上去抓住霧冕的衣領：“是不是你，你說啊是不是你！”

“不是。”霧冕從仇子奕手中掙脫，陰冷的眸盯住阿青：“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别殺我少宮主，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阿青躲在楊羽身後，眼神躲閃，褲/裆下還有水漬，楊羽嫌棄地說了聲“滾”。

“哈哈”霧天涯拍着手将衆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你笑什麼？”柯見山不滿。

霧天涯沒有理他，而是對着霧冕，一臉痛心疾首：“我笑我堂堂一個無涯宮宮主連我自家的人都不了解，冕兒你真是讓叔父好生寒心啊。”

接着又對衆人：“我知他對我當這個宮主心存不滿，可我有半分對他不好嗎？他日日在無涯宮不學無術，吃喝玩樂，世人皆知他好女色，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我隻當他是還沒開竅，不想他竟一錯再錯，前段時日有個被他玷污的女弟子自殺，我為了保全他的名聲替他攔下……沒想到一時放縱竟造成如此禍事……

今日我便要清理門戶。”

不給衆人反應時間，霧天涯祭出一面招魂幡直奔霧冕面門，霧冕瞬間被打得煙消雲散，隻留下一句“假惺惺”。

嗯？竟是替身。

霧天涯的臉色有些難看，吐出一句：“他就是兇手，早知我們會把他查出來，安排一具替身過來，真正的他早就跑了。還真是藏拙。”

不過他很快便斂了神色：“事情的真相已擺在大家面前，就是霧冕色迷心竅殺了柯馨，既然兇手已經找出，大家都散了吧。”

“說得到輕巧，死的不是你女兒，你無涯宮總要給個說法。”柯見山喊住他。

“你說的沒錯，死的又不是我女兒。從現在開始霧冕從無涯宮除名，他不再是無涯宮的人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找他吧。”

霧天涯回過頭邪邪一笑，模樣是說不出的陰側：“找到記得殺了他。”

說罷揚長而去，柯見山氣得咳出鮮血，柯珂急忙扶住他，對着霧天涯的背影：“無涯宮這筆帳，我們禦劍宗記着了。”

楊羽也沒有久留，匆匆離去。

林眠之說不出話，修真界各宗各派的關系差到如此地步，連顔面都不顧了，修真界怕是要有大變動了。

堯小會偷偷摸摸地繞到林眠之身側，問：“你信嗎？”

“不信。”

林眠之怎麼會相信就是霧冕殺了柯馨，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兇手真的是霧冕，既然他的目标是柯馨，那麼他将柯珂迷暈帶走又是為何？多此一舉還留下了證物等着給别人抓，還有霧天涯的反應，好像急不可耐就要把這口鍋甩給霧冕。

林眠之想起前幾日遇到霧霾時他說“托他三叔的福暫時死不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霧天涯就是他三叔，看來霧天涯早就想除掉霧冕了。

霧冕他早就知道今日會出事所以才留了個替身？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信。”堯小會搖搖頭，看着正在商量後事的柯珂與仇子奕，“平靜的日子就要被打破了。”

林眠之突然覺得堯小會也并非表面上看着的那麼簡單。

“眠之，我們會一直是好兄弟對吧？”

堯小會突然看向他，用了個疑問句。

林眠之點頭：“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