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修書一封,讓小會派拜月宗的醫師來看看。”
仇子奕趕緊将他扶穩,葉炀秋則是為他拂去嘴角的血絲。
“無礙。”
林眠之阻止了仇子奕,他不想節外生枝,準備過幾天就離開不夜城。
“子奕,堯晔自爆後慘留的魔氣如何了?”
仇子奕想起來就覺得奇怪:“說來也怪,我并未處理,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或許是堯管家他們用了什麼法子吧。”
話雖是這麼說,林眠之的眼神飄忽到葉炀秋身上。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先調理好自己的身體吧,至于其他的,等你恢複好了再說。”
仇子奕知道林眠之的性子,做什麼都喜歡強撐着,不想讓别人看出他半分脆弱。
“師尊說達人無不可,忘己愛蒼生。”
仇子奕拍拍胸脯:“但是孟老爺說過窮則獨善其身,你就别管了,好生修養,一切有我。”
葉炀秋立馬接話:“師尊,您現在剛入大乘,氣息不穩,身上還有傷,我扶您去房間休息,師叔在這善後,您放心吧。”
林眠之的狀态糟糕到了極點,旁人看不出來,與他朝夕相處的葉炀秋卻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林眠之這會兒恐怕路都走不穩。
葉炀秋雖然個子比林眠之還矮一個頭,但他的力氣可不小,直接将林眠之橫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去西廂房,因為大戰是在東邊,西邊的幾個房間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将就住着是沒問題的。
林眠之眼神複雜地看着他的小徒弟,忍不住問道:“那魔氣,是你解決的?”
“是啊。”
葉炀秋坦然的回答讓林眠之有些意外。
“我沒想到你會承認。”
“師尊問的問題我都會如實回答。”
葉炀秋狡黠一笑:“您放心吧,我有一半魔族的血脈,能吸取一點魔氣不會有問題的,況且我的修為已到元嬰,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阿秋長大了。
林眠之還是嚴肅警告:“日後不可這樣。”
想了想覺得太過嚴厲,又補了一句:“為師隻是擔心你被魔氣侵擾。”
“知道師尊最疼我了,這不是事急從權嘛。”
葉炀秋吐了吐舌頭,很快便抱着林眠之回到房間,将林眠之放到床上後,起身将房門關上,避免不必要的叨擾。
林眠之從儲物袋中拿出還剩下半顆的太始地靈聖丹,一口吞下,運轉功法想煉化它,但他的五髒六腑都有不同的損傷,如果強制運轉自身内力,勢必會,在他體内肆掠。
一時間林眠之拿着丹藥犯了難。
林眠之突然想起那日在懸崖之下,葉炀秋也是這種情況,那日他是将丹藥嚼碎了用嘴給葉炀秋送進去的。
雖然林眠之一直把葉炀秋當小崽子看,但這怎麼好意思開口。
那日情況太特殊了,旁邊沒人,而且葉炀秋也是昏迷狀态,不得已而為之,若是就這樣跟葉炀秋說,可能會引起反感,畢竟送服丹藥這種事情太過于親密。
關好門的葉炀秋坐到林眠之床邊:“師尊,您不服用嗎?”
“我無法煉化。”林眠之如實相告。
“那之前這半顆丹藥……”
“咳,你之前傷重時,我曾……用嘴給你送服過。”
林眠之簡單帶過,就像是舉手之勞那樣讓人别放在心上。
葉炀秋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然後一把取下丹藥,林眠之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二人的唇貼到一起。
丹藥化在喉嚨裡時林眠之還有些懵懵的,他沒想到小徒弟的反應如此迅速。
此時的葉炀秋臉頰有些微紅,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悸動,蜻蜓點了水,尾巴觸電般收回,隐秘而又刺激,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我……我這樣做是對的吧。”
葉炀秋滿臉的無辜,聲音也小小的。
“咳咳”林眠之當然不能苛責他,隻能用咳嗽掩飾尴尬,“你我師徒二人倒是心意相通。”
隻是過于善解人意。
葉炀秋滿臉欣喜,一副求誇獎的樣子:“師尊的安危在弟子心中是最要緊。
林眠之聽了這話,十分欣慰。
這個徒弟沒有白收。
如果小藍有眼睛,那它一定把白眼翻兩圈然後摳出來砸死這個狼子野心的家夥。
現在它隻能在球體内默默诽腹,這家夥分明就是個占便宜的無恥之徒,别以為它不知道,葉炀秋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随着藥效散開,林眠之體内傷勢漸漸好轉,在此期間葉炀秋一直在旁邊守着他。
傷勢穩定後,林眠之睜開雙眼的第一眼就是眼巴巴盯着他看的葉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