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書中的劇情,葉炀秋在修真弟子大比的時候會暴露魔族身份,雖然這一切的推手都是“原主”,現在已經換了芯子,但林眠之還是有種心悸的感覺。
“師尊,烤好了。”
葉炀秋将兔肉翻了個面,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鹽巴撒上,他獻寶似的掰下一隻兔腿,用油紙包裹好後遞到林眠之面前。
“阿秋,你吃吧,我沒有胃口。”林眠之抱着睥塵,望着火堆發呆。
葉央求把兔腿放好,關心道:“師尊,從昨天下午你就心事重重的。”
“沒什麼。”林眠之伸手摸摸葉的頭,“阿秋,如果我們一直能這樣就好了。”
秋日的夜有些微涼,樹上的蟬早就不叫了,林中隻得依稀點點星光灑落。此時,此刻,
火焰不斷跳動,林眠之的臉忽暗忽明,不變的是他如春水般溫柔的眼眸,讓葉想一直沉溺。
葉呢喃道:“永遠追随。”
看着葉小大人的模樣,林仔仔細細地端詳着他,嬰兒肥早已退去,骨相愈發明朗,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了,林想着回山之後得好好給小徒弟安排幾件衣裳。
許是因為身體緣故,林眠之近日總是犯困,他一開始還倔強着,不一會兒就把頭靠在了葉炀秋的肩膀上睡着了。
葉炀秋警告了一下小藍不許打擾,然後從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小毯子給林眠之蓋上,他小心地撥開擋住林眠之眼睛的發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人發現,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銀發男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目光中有些懷念,也有些豔羨。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林眠之臉上,他睜開眼,歉意地看着借他肩膀一整夜的小徒弟,内心有些愧疚。
怎麼搞的,明明應該是他照顧阿秋,現在倒反過來了。
葉炀秋倒是很自然地起身繞道林眠之的身後:“師尊,你頭發有點亂,我幫你梳吧。”
林眠之嗯了一聲。
“阿秋,子奕說在魔族來襲時你不見了一會兒,他當時隻顧着我了,沒時間去找你,雖說你後來突然又出現了,但那會兒……”
林眠之欲言又止。
片刻沉默後,葉炀秋繞開這個話題:“師尊,頭發梳好了,我先去把兔肉處理一下。”
心中微微歎氣,林眠之不是沒有過懷疑,但他不願意去想,葉炀秋是否背着他跟魔族早有聯系。他知道,葉炀秋一直都是個很有主見、很有想法的人。
守不住秘密的人,活不了太久。
林眠之正準備起身幫葉炀秋,天色驟然陰了下來,陽光被厚厚的雲遮住,林中飛鳥四驚,“嗚哇嗚哇”地叫着。
葉炀秋閃到林眠之身側,眼睛死死盯着西邊的雲層。
風雨欲來的前兆。
“林眠之,你和這雜種倒是悠閑得很啊。”
聲音響遏行雲,一股狂風席直撲林葉二人。
林眠之衣袖一揮,斬斷随着狂風席卷而來的魔氣,冷聲道:“不必藏頭露尾。”
“呵呵,好久不見。”
一頭上長角之人自雲端而下,兩步便到了林眠之面前,他生得高大威猛,古銅色皮膚,鮮紅色的頭發,血紅色的雙眸,虎裘披身,帶有壓迫的氣勢四散開,目光肆意而張揚地盯着林眠之,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乘之境,不愧是我認看中的人。”
林眠之雙眼微眯,握緊睥塵,面色不虞,無他,這魔族看他的眼神像盯着勢在必得的獵物。
他對此魔有印象。
魔族大皇子——蔔濁,在修真界惡貫滿盈,臭名遠揚,更是林眠之的死敵。
不知道蔔濁要幹嘛,十有八九是來找麻煩的,看來今日不能善了。林眠之暗自想着,他境界不穩,若是打起來,得先讓阿秋離開。
濃郁的魔氣遮天蔽日,林眠之将葉炀秋望身後護了護,與蔔濁地對峙着,冷冷道:“大皇子是想将我斬殺于此嗎?恐怕不能遂你的意了。”
“斬殺你?”
蔔濁臉上卻浮現一絲疑惑,“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