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晔為何會與魔族聯系,此事頗為蹊跷。”林眠之若有所思。
“不過眠之,我被抓還得怪你。”
“怪我?”
“還不是你那傳音蝶,大晚上的這麼閃,我剛給你傳消息,那堯晔就發現我了,估計是怕我将他與魔族往來的消息傳出去,把我打了一頓,關進了那個密室中。”
仇子奕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臉,想他如此英俊潇灑,卻被揍得皮青臉腫,他可是靠臉吃飯的,臉毀了,還怎麼去泡小姑娘。
不過還好那堯晔并未下死手,不然他小命就得涼涼,想來堯晔也是顧及大局,如果仇子奕有個什麼好歹,百靈宮勢必會讨要說法。
自己笨,怪别人東西不行,林眠之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師尊,您知道堯晔怎麼會突然變成魔了嗎?”
葉炀秋的關注點格外不同,他在思考,為何修真者也會成魔,如果這樣的話……
林眠之緩緩道:
“人若有了心魔,長此以往不加克制,漸漸擴散變會成魔。”
“那魔若有了心魔呢?”葉炀秋繼續追問。
“魔若有了心魔,便是一個死字。”
頓了頓,林眠之接着說道:“其實無論是人還是魔,如果有了心魔,那終究免不了一死。”
“人與魔殊途同歸,其實本就是是一類,隻不過人修的是正氣之道,魔族修的是魔道,功法的不同也會導緻一個人或者魔的氣質不同。”
“是的,所以我們修行之人最重要的是穩心。”仇子奕道,雖然他天賦一般,修行也不大努力,但是他心态超好,從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執念,他反正想着人活一世,開心就好。
紅妝傀儡體内為何會有這麼多魔氣,堯晔究竟想怎樣複活紅妝,那日被仇子奕撞見的魔族之人是何身份,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身份?一切的一切,感覺被迷霧所包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紅霞去哪了?”林眠之突然想起了那個女傀儡的親妹妹,若是她知道自己愛的兩個人都屍骨無存,不知會作何感想。
“她?好像走了吧,什麼話都沒說,奇怪的女人。”
仇子奕摸摸下巴,城主府破了,那位名叫紅霞的女子倒是冷靜得很。
不夜城沒了城主,由堯家甯暫時照看,他已休書一封上遞給拜月宗,不日拜月宗變會派新的長老來接管這座城。
“道友,堯晔死了,你就沒有回拜月宗的打算。”這是仇子奕在問堯家甯。
堯家甯搖搖頭,“不用了,在這裡挺好的。”
他同堯晔在這不夜城生活了數十年,對于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有生活習慣皆已熟悉,其實不夜城挺好的,很熱鬧,而且他還想留在這裡為堯晔守墓,畢竟他們從入宗門開始,便已是好朋友。
沒過幾天仇子奕就走了,他要去邊境之地,經曆了這件事情過後,他下定決心開始發奮修行了。因為他這百靈宮少宗主的身份好像不頂什麼用,果然修真界還是強者為尊。至于他能堅持幾天,還是個未知數。
新城主來的很快,前後不過十日,走馬上任後立刻修繕了城主府。他好像已經知道林眠之的身份,邀請他們在此地多玩幾天,林眠之婉拒了,承諾後有機會一定會去拜月宗拜訪的。
離開不夜城之前,林眠之還去了一趟醉仙樓,果然離開了城主府,紅霞就去找紅豔了。
沒見着紅霞,說是受了驚吓在養病,估計是因為親眼林眠之殺了她心愛的男人和姐姐,心理那道坎過不去吧。
紅豔倒是非常熱情地迎接了林眠之,閑聊的時候,紅豔總是瞟着旁邊的葉炀秋,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對她敵意這麼大,明明林小哥是很溫柔好說話的呀。
兩人離開時,葉炀秋挽着林眠之的胳膊,紅豔心中了然,深深地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
林眠之被小徒弟挽着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正常的,以前他還沒書穿過來時,他妹妹也總是挽着他的胳膊,要他買糖吃。
潛意識裡他還把葉炀秋當做以前那個孩子,殊不知他身邊這個小小少年已經長大。
林眠之和葉炀秋離開不夜城後便去了無妄大澤。
無妄大澤是人迹罕至之地,傳言“一入大澤,生死兩茫”。其實裡面危險并不多,唯一讓人頭疼的是那連綿不絕的瘴氣。
此間蛇鼠蟲蟻遍地橫行,當這些生物死後,屍體和腐爛的樹木一起産生氣體,這些氣體常年攏聚在此處,經久不散便形成了瘴氣,瘴氣對普通人有害,對修真者亦然。
林眠之二人并沒有立馬進去,而是在周圍清掃了塊地出來,一是林眠之身體狀況不太好,強行突破後需要穩固境界,二是林眠之收到了問靈山的傳信,距離修真界弟子大比不到三個月,掌門師兄出關也就這段時間了,他必須回去主持大局,以防動亂。
雖然當年那仗林眠之沒有親眼見到,但問靈山峰主們集體閉關,就可見一斑。若是魔族再次攻來,那迎敵挑大梁的必然是他,。
林眠之不敢肯定魔族再次來襲時他能恢複巅峰,雖然吃了藥丸,但一半的藥力還是差了些,他現在打起精神太久都會覺得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