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谪語x盞桑】

“既然那麼在乎自己的命，不吃東西怎麼能行，來，我喂你。”

藍谪語眼睜睜看着他端着碗将食物一勺一勺喂到自己嘴邊。

“我不餓。”她對他的行為無動于衷。

盞桑變得比以前更瘋，

一手掐住她的下颌，強硬地将湯羹喂進她嘴裡，藍谪語反抗不了，被迫咽下。

他彎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問：“好喝嗎？

藍谪語淡聲道：“有意思嗎？”

涼涼的手指在她唇邊摩挲着，“看來不管我高興還是傷心，在你眼裡都是一場笑話，你殺我卻失敗了，費盡心思找幫手，被你選中的程羨清看上去是有點本事。藍家和程家聯手也的确所向披靡，但也不足以奈何我，妖是狡猾，陰狠，卑鄙，難以戰勝的，你們不過是以卵擊石，自作聰明罷了。”

他說這些話帶着笑意，一手壓住她肩膀，“難為你和程羨清還演得一出琴瑟和鳴的戲，我倒不知你這麼想嫁人，但比起嫁給他，嫁給我你的勝算豈不是更多。到時你就可以像民間戲本上寫的那樣，說你愛我入骨，騙得我為你如癡如魔，任你馳騁玩弄，挖空我每一寸體膚血骨，這樣子的毀滅才最合格。”

聽着他越說越溫柔，也越說越離譜，藍谪語輕聲笑了，“聽你的意思，你似乎很失望我沒有這麼做？”

屋中陷入漫長的沉默。

少頃，盞桑微微俯身，壓低聲音說，“你可以這樣對我，因為我無法拒絕你。”

“那我拒絕行不行？”藍谪語仰頭看他，清緻的面容上是能讓人深陷的溫柔，“人妖殊途，世道不容，我為什麼要白甘堕落選擇與妖為伍。遇見你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黴運，我隻會想着如何擺脫你，必要的時候殺了你，要我強顔歡笑做你的寵姬，想想都讓人惡心。”

這番話語調漫不經心，她輕輕擋開肩上的手，“你是永生殿堂的主人，一代妖王，是，隻要你想，投懷送抱的女人數不勝數，你想要什麼樣的都有，可在我眼裡，你不過是隻妖怪，我選男人的眼光從未往這方面打算。不過你倒提醒了我一點，既然你無法拒絕我，那我要你毀了自己的妖丹，把許禅珏放出來，你能做到嗎？”

她無所畏懼地承受迎面而來的陰沉氣息，唇角微翹，笑容可掬，“看，你不能啊，所以為什麼要表現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呢，你說你愛我，卻要滅了藍家，殺我父親和兄長，威脅我，禁锢我，在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後，還要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乖乖的留在你身邊，聽你說那些惡心至極的話，盞桑，你瘋了我可沒瘋。”

“那我輸給了什麼？”盞桑緊繃着下颌線，意态逐漸發瘋，“就因為我是妖？我就該被你這樣對待，我不滅藍家，藍家就要滅我，你用降魔杵毀我肉身的時候可有半點留情，當時我是那麼喜歡你，可你給了我最沉痛的打擊，你讓我活得失敗透頂，被同族在背後恥笑，說赤魔盞桑，真情錯付被一個凡間女子蠱惑，還不知悔改，甘願任其擺布，本性卑賤罷了。”

藍谪語從他每一個字中都聽出了滔天怨恨，她被圈在他雙臂之間怔怔看他，他說着說着就開始笑，最後忍不住笑彎了腰，垂首埋在她肩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