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澹雙目微斂,遮擋住眸中黯然情緒,趁他停手的時刻青綏用力把他推開,下床去拔出匕首,又朝他走過來,直接朝他的脖頸刺下。
他身體偏轉,刀刃刺中他肩膀,青綏握刀的手再次使力,手腕卻被他緊緊桎梏。他被壓在身下,半邊肩膀都是血,目光卻深深地望着她。
他似乎毫無痛意,另一隻手又按住她後腦勺,猛地将她扯近,唇又吻了上去。手中匕首不覺又進半寸,但他不顧利刃,加深了吻。
青綏咬破他的舌尖,看到他殘存欲色的雙眼立時睜開,那眼神仿佛即将破冰的江面,暗藏了整個隆冬的波濤洶湧,毫無遮掩地展現在她眼前。
他倏然又大力吮過她的舌根,将這個吻變得更慘烈血腥,青綏奮力掙開,拔出匕首再次朝他刺去,在距離他動脈一寸位置時,又被他握住手腕遏制了動作。
匕首停在半空,鮮紅的血迤逦而下,滴落在他皮膚上,增添一抹殘豔的美色。
兩人僵持許久,青綏臉色森冷可怖,宗澹雙眸幽暗,視線牢牢落在她的臉上。
“你現在殺不了我。”
見她還是無動于衷,宗澹輕輕歎息,“我們不鬧了,眼下要解決的事情很多,比如你身體裡的禁制,我們要盡快。”
青綏目中戾色尚存,但還是松開了手,猶嫌沒有解氣,伸手掴了他一巴掌。他的腦袋被打偏了過去,除了眼神更黯然之外,并沒有任何異樣。
“真惡心。”她抹去唇畔的血迹,看也不看他一眼,穿上衣服就要走。
身後響動很大,青綏剛碰上門框,還沒打開,一雙手臂自身後将她緊緊箍在懷裡,“别走,留下來,讓我幫你,你不要去找别人……”
他頓了會兒,嗓音微啞道:“就當是我求你,你可以利用我,我求你利用我。”
“松手。”青綏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難道我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嗎?”他不但不松反而抱得更緊,自嘲一笑,“我也沒那麼差吧?”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憑什麼信任你,一條不聽話的狗總會反咬主人一口,宗澹,我還沒到這麼失智的時候。”
“卿常見。”宗澹語氣小心翼翼起來,“在你眼裡我太多缺陷,多到你都看不見我喜歡你,但我告訴你,無論你如何看待我,這輩子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