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綏心中陰郁情緒滋生,眼神淬毒地盯着他,“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那你想要誰管?”宗澹也陰沉着臉,手指托住她下巴,“卿常見,我不在乎你是如何耍弄我,但我要你聽着,隻要我活着一日,我就不可能對你善罷甘休。”
“那你試試看惹怒我會有什麼後果。”青綏毫不畏懼迎視他的目光,吐字緩慢,“我不介意跟你魚死網破。”
宗澹手中力道漸松,眼底情緒晦暗,呼吸卻逐漸急促,她大力揮開他鉗制住自己的手,“早跟你說過見到我最好躲着走,少來惹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宗澹死死地盯着她,又重新一把抓住她肩膀,目光中的激蕩情緒幾乎可以将她的魂魄吸進去。
“我憑什麼要躲?我就是要日日夜夜纏得你不得安甯,你讓我這麼不快活,那我就從你身上讨回,你隻有殺了我才能徹底擺脫……”
說到這他用力将她抵在牆上,緊抓着她的手掌幾近燙人,俯身緩緩靠近她的臉,聲息灼熱,“不,我就算死了變成鬼也不會對你放手。”
青綏眼中寒意暴增,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有了殺氣,然而她剛運功,心脈一陣強烈的鈍痛讓她面色瞬間煞白,想要強行沖破禁制隻會落得個身死魂滅的下場。
宗澹還不值得她同歸于盡,放狠話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來她還不能就這樣死。
在她權衡之下的瞬間,宗澹的唇已經落了下來,親吻瘋狂而熱切,仿佛壓抑了很久,下一瞬就會焚身而亡。
急切的需索,纏綿的力度一點也不溫柔,與他文質彬彬的形象截然不同。青綏後腦抵着牆壁,身體隻察覺到冷和剛才強行運功所帶來的疼。
沒過多久,她雙腳離地,轉瞬被抱進床帳,後背陷入柔軟厚褥,欣長的身體又壓了下來,繼續方才未完的親吻。
青綏一直睜着眼,陰寒地看着他,看着他面頰泛上潮紅,一路紅到了耳根。唇舌糾纏越來越火熱,甚至壓抑着幾分絕望的失控,迫切地想證明什麼。
紗帳搖曳,燈光朦胧迷離,衣服散開的時候暴露在寒涼空氣中讓人忍不住顫栗,對方手往下移,但又停止了動作。
宗澹放開她的唇舌,睜眼看到的便是極度冷漠的面孔,他對她的渴望已經瀕臨失控,身體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占有,對待喜歡的女人強取豪奪了又如何,他是個商人,商人唯利是圖,隻在乎結果。
可她毫無波瀾的目光,沒有半點動情的神情,即便被他觸碰着身體,也依然冷漠到極緻的清醒。
他忽然繼續不下去,如果她不是被壓制了功力,他想他現在絕對會是一具屍體。
倒不是他怕死,他隻是怕就算死了也沒有在她心上留下半點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