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原文倪氏沒有名字,劇中與管文鴛合為一人,故自己随便寫了個名字。】
此時的安七,尚且沒出月子,也因此沒有參加四位新人入宮的宴會。
但是新人入宮,總是要來拜見所有位分比她們高的妃嫔的,既然安七不能出門,那麼她們便隻能到安七住所來,隻站在門外見禮。
安七還剩半個月才出月子,雖然她很能宅,但是不能洗澡這事兒真的無論經曆多少次,都讓人感到絕望。
她生無可戀的蓋着被子躺在床上,聽着外間小太監一聲聲扯着嗓子當傳聲筒,然後讓墨染拿着東西去賞賜,如此方是走完了一個過場_(:з」∠)_。
“我想出去。”
墨染有些無奈的勸說道:“娘娘,您身子還沒養好,且再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安七幽幽地歎了口氣:“那能讓我洗個澡嗎?我、我臭了。”
墨染有些猶豫:“可是太醫說……”
“我覺得我快死了。”
墨染大驚失色:“呸呸呸!娘娘不可信口胡說!”
安七還在碎碎念:“我要洗澡……我要出門……我想吹風……我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
墨染:“……”
她躲了出去。
等到安七出了月子,予汛也終于變得白嫩可愛了起來的時候,宮裡新貴人的風向又已經變了。先是倪楚喃仗着受寵,在玄淩面前大肆诋毀了慕容世蘭一次,玄淩心裡窩火,但也隻是一笑置之。
聽到這裡,安七就要議論一下了。要不然他是怎麼養出來一個慕容家的呢?
隻因他對于家裡有功的妃嫔都過份寬容,好像什麼事都可以被原諒,哪怕其實他心裡很窩火。
這宮裡的女人,誰不是從年少輕狂走過來的?
在盛寵加身的時候,誰有那個心思去揣摩一個帝王是否真的生氣了?關鍵這猜也猜不着啊。
時間久了,後妃氣焰自然就高了,連帶着的後妃家裡人自然氣焰也高。
畢竟人的欲.望是沒有盡頭的。
倘若玄淩能忍,或者說不在意這個,那寵起來也就寵起來了。
可是他不能忍,他太擅長于變臉。
之前演技太好,被他演的人自然就容易迷失方向。之後變臉太快,被他變臉的人自然連想改的機會都沒有了。
後來被圈禁在自己宮裡的曹琴默不知道怎麼的就跑了出來,非要求到玄淩面前為自己陳情。
據說那天玄淩書房裡面的裝飾換了一輪。
天涼了,曹氏該走了。
緊接着,宮裡新人比較受寵的,就是祺貴人管文鴛了,而且人也已經搬去了甄嬛宮裡。
據說她本來是想來延禧宮的,畢竟安七這兒就住了一個寵妃和一個不怎麼受寵的恬嫔,且這地兒比棠梨宮要氣派,也離皇上近。
但是一個是那時候安七還在坐月子,玄淩是萬萬不可能同意讓新人去鬧着安七的。再一個是,管文鴛家裡要和甄嬛家裡做親家,比起說安七,她與甄嬛同住理由更為充沛。
安七命人将庫房裡的小肚兜拿出來,一件件洗幹淨晾曬好。
墨染都驚呆了:“娘娘,這是哪裡來的這麼多小肚兜啊?”
安七逗着自己孩子,一邊頭也不擡的說:“這四年來準備的啊。”
墨染一臉驚歎。
無他,這實在是太多了,仿佛把庫房裡所有的好料子都裁剪了,做了極好看極精緻的肚兜。
安七好像看出了她想的,又說:“當然不可能全用了,這肚兜他最多穿到兩歲多吧,再之後就要穿完整的衣服了。”
墨染恍然:“您還做了那些?”
安七笑道:“自然做了的。你仔細比個大小,繡着冬梅的最小的那個,理應是最合适的大小。”
墨染依言翻了翻,果然!
小孩子長得快,這些肚兜都是一個套一個的,這樣一來,就總有衣服穿,也不擔心衣服小了或是怎樣的穿不進去。
況且如今剛剛開年,正是梅花開得好的時候,這最小的肚兜恰好又是縫的冬梅,可不正是應了時辰嗎?
這是怎樣奇巧的心思!
莫說是孩子的大小,就是懷上孩子的時機、生下孩子的時機,哪一樣不是把握得剛剛好?
墨染看得啧啧稱奇。
平時看着主子懶懶散散的,除了吃糖就是撒嬌,好像也沒幹什麼正經事。正要拿出來,這哪裡是沒做什麼事?她做的事隻怕比任何人都要多呢!
後來這事被玄淩知道了,他隻想到——原來安甜甜每次說的在做準備,是真的在做準備呢?不是随口敷衍一下的?
啧,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安甜甜果然是這個安甜甜。
安七才出了月子,玄淩終于被允許過來了。
是的親,被允許。
畢竟安七是初産婦,坐月子期間自己形象不大好,且血腥味重,還伴有汗臭味和二便的味道,非常複雜,總之絕對不是玄淩可以忍受得了的味道。
安七對着窗外微微泛涼的空氣眷戀不已的深呼吸,聽見下人報玄淩來了,隻得萬般舍不得的離開窗戶,先去行禮迎接。
玄淩其實早在一邊看了很久了,隻覺得這丫頭哪怕是做了娘親,到底還是那麼一副天真的模樣,實在難得。
兩人才說了會兒話,突的外邊就喧鬧起來,李長道跟前來說:“回皇上,明妃娘娘,是棠梨宮那邊走水了。當時莞妃娘娘和惠貴嫔娘娘都在裡面,隻不知傷到沒有。”
玄淩一聽就急了,忙問:“這宮裡如何會走水?!是潑了油燈不成?”
安七适時做出一臉懵逼的樣子來,道:“皇上,可要臣妾與您同去?”
玄淩這才想起來,連忙阻止:“你别動,太醫說你身子虛,你照顧好予汛就行,朕去去就來。”
安七:“……是。”
哪位太醫說的,您站出來試試?!
過了兩日清晨去向皇後請安,衆人皆在。
安七隻當沒看見甄嬛,自然連帶着和她一起走的沈眉莊也無視了。
沈眉莊暗暗歎了口氣,實在是兩邊都是姐妹,一邊是從小的交情,一邊是救命的恩情,這可怎麼抉擇呢?
【皇後道:“慕容氏不思悔過,心腸歹毒,竟然指使奴才肅喜放火燒棠梨宮,如此十惡不赦,本宮決意嚴懲以儆效尤賜死慕容氏,否則後宮就無綱紀法度可言了。”
在座衆人皆對慕容世蘭怨尤已久,尤其安七代替甄嬛被罰跪當日,她命後宮嫔妃坐在烈日下曝曬相陪,更是犯了衆怒。當時敢怒不敢言,現在皇後此舉,卻是大快人心,衆人紛紛稱皇後“治内有方”。
皇後沉吟道:“慕容氏畢竟侍奉皇上年久,本宮就網開一面留她一個全屍吧。”她喚剪秋:“去告訴李公公,準備鸩酒、匕首和白绫,讓她自己選一個了斷吧,也算是顧念一同伺候皇上一場。”
欣貴嫔暢快爽然地笑:“皇後仁慈,若換了臣妾,見她這麼為非作歹,必定要給她來個一刀兩斷才解氣。”
甄嬛盈盈笑道:“欣姐姐頂好去做斷案禦史,碰上個什麼案子,一刀兩斷就完了,最最省力爽氣不過的。”
欣貴嫔笑着作勢在我身上輕輕拍了一下,道:“莞妹妹這張猴兒嘴,真真是最刁鑽不過的。”
衆人一時皆笑了,唯曹琴默神色恹恹的。直到皇後連問了兩聲,方才答道:“臣妾近日總是神思倦怠,吃了幾味藥也不見效,在皇後娘娘面前真是失禮。”】
皇後關切道:“帝姬雖養在本宮身邊,到底你是她生母,還是要注意保養自己的身子,省得她憂心。”
其實溫儀如今不過是兩歲稚齡,又早一年多就被抱離了生母,到如今哪裡還記得曹琴默?
曹琴默心裡也知道,又想着,養在皇後身邊,那就是半個嫡出,總比她這個親娘好些,便也不理論。
欣貴嫔又說:“我聽說明妹妹還在與莞妹妹置氣?要我說很不必如此,畢竟莞妃當時也是事急從權,不過是為了皇上的大計,妹妹要怪也不該怪莞妃是不是?”
安七在這種晨會上一般是不開口的,開口都是因為被惹着了或者被點名道姓了。
就好比現在,她看着欣貴嫔臉上那微微帶了兩分詭異的笑容,忽然一笑,道:“那位顧佳怡是皇上找了塞進甄府的嗎?那個侍女說的那句話是皇上教的嗎?甄府内部流傳的留言難道是皇上命令的嗎?”
一連幾個問題,讓欣貴嫔臉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安七收回笑容,舌頭舔了舔一邊虎牙,嘴唇上便鼓起來一個小包,然後說:“這件事沒有發酵最好,若是發酵了,咱們有一個算一個,賬就慢慢算。”
欣貴嫔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便道:“我本是好意,為着你們好關系勸和,你反倒怪我了?”
安七垂下眼睫:“您演技沒那麼過關呢,挂在臉上的笑也忒惡心人。”
欣貴嫔指着她:“你……”
皇後:“好……”
安七直接截斷,道:“我是妃你是貴嫔,你以下犯上,還敢指我?誰給你的勇氣?甄嬛嗎?”
欣貴嫔臉色一白——她向來看不起安七的門第,剛才情緒一激動,一下子就給忘了。這會兒被提起來,心下頓時就忐忑了起來。
皇後提高了聲音:“好了!”
安七還是要給皇後的面子的,畢竟暫時也沒有推翻皇後的打算,便安靜下來。
皇後道:“都是姐妹,總是和和氣氣的好些,本宮相信,這件事,莞妃一定已經和明妃解釋過了的,有什麼誤會還是解開了的好,隻别鬧大了,到時候被人看笑話。”
安七小聲逼逼了一句:“她要是不叫我,你看我理不理她。”
皇後:“……”她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好了。
“本宮乏了,都散了吧。”
安七與甄嬛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隻冷笑一聲,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至于甄嬛是什麼反應,那她可就不知道了。
正如欣貴嫔所說,這件事本與甄嬛沒什麼太大關系——找人的是甄珩,說出那句話的是薛茜桃的侍女,全程甄嬛不過是把這個計劃說給甄珩聽罷了,具體執行,和甄嬛關系是不大的。
那麼我們來分析一下,究竟是為什麼薛茜桃的侍女會說出那句話呢?安陵容離開甄府是四年前的事了,而薛茜桃來到甄府不過才一年半,至少這說明薛茜桃絕對不會是當初安陵容和甄珩互生情愫的見證者,那麼她們就隻能是聽說的。
從哪裡聽說的呢?自然是甄府的下人口中了。
可是薛茜桃嫁進府的時候,安陵容已經離開甄府兩年半了,且去處明确,就是給皇帝當妃子去了,怎麼這足有兩年半的時間,甄府還是沒能把這個足以讓他們抄家問斬的傳言壓下去呢?
至少這說明甄珩及其父親本身是沒有這個意識的,其父其兄均不曾有,甄嬛又怎麼會有這個意識?
可這件事甄嬛是從頭到尾無辜的嗎?
未必哦。
是,這件事不是甄嬛設計的,她的目的是協助玄淩鏟除異己,而不是惡心安陵容,這沒錯。但是甄嬛自己不夠謹慎,不曾将安陵容放在心上從而為她規避風險,這也是沒錯的。
要知道,她是經曆過曹琴默挑撥離間的呀,她能不知道後宮女子與他人産生情愫若是被皇帝知曉,是多麼可怕的事嗎?
人與人的交往,向來講究一個以真心換真心,安七成為安陵容後,秉承了安陵容的意志,用真心維護甄嬛和沈眉莊。
她是希望在自己雙手不曾沾染任何業障和血污的前提下,能夠獲得甄嬛和沈眉莊十之八.九的真心的。可是就像原著一樣,她們仍然沒有将安陵容放在心上。
于是安七代替安陵容做出決裂的選擇,安七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一月的尾巴到了,安七這兒不知怎的就熱鬧了起來。
其實一直以來都挺熱鬧的,隻是安七大部分時候都不搭話,就等着她們自己無趣了離開,也省的她趕人。
隻是現在不行了,到底是有個孩子的,她們幾個無論生了沒生,總之是有話聊的。安七不理她們,她們自己便能打趣上了,比如生過的笑話沒生的,有小孩兒的聊聊育兒經之類。
目的不過就是等着玄淩過來。
安七也懶得趕她們,畢竟她還是需要那麼一點點好名聲的。
屁嘞。
她隻是瞅着好玩罷了,順便看看這些人都是誰和誰交好了。
後宮裡女人的友情,向來都非常的有理有據。比如讨厭同一個人,比如牽扯進同一個風波之類。
二月二龍擡頭之日,玄淩召了安七去皇後宮中說話。本是還要叫甄嬛的,但是話未出口便想到,安七是與甄嬛決裂了的,這叫了兩人過來,豈不尴尬?
未料皇後先一步看了出來,笑着說:“總這樣置氣也不是個樣子,不如都叫了來,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她們總不至于轉身就走吧?”
玄淩詭異的被說服了。
主要是男人的孽根性,他們總是想着能夠妻妾和平,這樣方是齊人之福。
隻是怎麼可能呢?對于女人來說,唯男人不可共用啊。
于是安七本來敲核桃敲的好好的,在看見甄嬛打簾子進來的那一瞬間,就表演了一個笑容逐漸消失。與玄淩對視的時候,隻是幽幽地望着他,并歎了口氣。
玄淩:“……”突然心慌.jpg
甄嬛先是見禮,然後望着安七,揚起了一抹善意的微笑。
安七沒接。
甄嬛:“……”
皇後:“……”我看你這是在不給我朱某人面子!
【皇後笑吟吟向玄淩道:“前兩年宮中多有變故,又延遲了選秀,如今宮中妃嫔之位多有空缺,皇上可有意選幾位妹妹填一填缺麼?”
玄淩慢慢咀着塊核桃肉,道:“皇後且說來聽聽。”
皇後如數家珍:“按照後宮的儀制,應當有貴淑賢德四妃各一,三夫人、四妃、昭儀等九嫔各一,五貴嫔,其餘則無定數。貴嫔有二、四妃有四,且還無妨。九嫔呢,隻有一個李修容。貴淑賢德四妃雖有空缺,但位分極高,可以慢慢來,而夫人之位,一向也并不多立。”
玄淩“唔”了一聲道:“九嫔其他也就罷了,昭儀是定要立一位的,為九嫔之首。”
皇後繼續道:“貴嫔以下許多位分還空着。”
玄淩望着甄嬛道:“那麼就請皇後選個好日子,晉封惠貴嫔吧。”他又問:“三夫人一個也無麼?”
甄嬛忙道:“臣妾資曆尚淺……”
皇後笑容滿面打斷道:“這倒不是資曆不資曆的話,不是人人在宮中熬成一把老骨頭就能封夫人的。莞妃德行出衆,自然是沒有話說的。況且又有子嗣,升妃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又說:“隻是李修容是宮裡的老人了,平日裡也沒什麼出格的地方,這樣越過去,怕是要寒了她的心,不若……先讓李修容成為昭儀,莞妃再……”】
玄淩道:“話不能這麼說,莞妃她……也好,便一起吧。記得立惠貴嫔為修儀,如何?”
他本來是想說,甄嬛和李修容那能一樣嗎?他喜歡甄嬛,但那個李修容叫什麼名字他都不記得了,這兩者怎麼能相提并論?
但是話将将要出口時,又想到不能過于偏袒,畢竟皇後是典型的賢淑風格,又有安七在一邊,便把這話咽了下去。
玄淩:女人多了也愁啊_(:з」∠)_。
皇後便道:“惠貴嫔一直侍奉在太後膝下,自然是配得上的。”
玄淩見安七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便道:“那容兒也有子嗣,可是也立個夫人當當?”
皇後笑容一頓,再看時已經一如往常,說:“明妃為皇上誕下予汛,這是于社稷有功,況且平日裡也是個真性情,自然是配得上的。隻是她封妃才是兩個月前的事,這樣未免也太頻繁了些,不如等予汛滿了周歲,再封為夫人,如何?”
就差沒把容易得罪人挂在嘴邊了。
這樣暴躁的瘋狗,怎麼能立為夫人呢?!
玄淩顯然沒聽出來。安七是聽出來了,但是她并不在意。甄嬛也get到了,但是她總不好說不同意吧?
皇後:“……”你們這是在不給我朱某人面子!
安七慢悠悠的吹掉核桃碎屑,道:“這還是個妃,就已經了不得了,要是再封了夫人,延禧宮門檻都要被踏平吧,臣妾是真受不住了。”又說:“畢竟臣妾也不能出聲趕人是不是,更不能不讓她們來是不是?要是說自己生病了,要喝藥不說,她們不是更有理由來看望臣妾了嗎?總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如還是安安心心呆在妃位來的妥當。”
玄淩有些哭笑不得,道:“丫頭竟會躲懶。”
安七聳聳肩:“這個技能不是要足夠聰明的人才會掌握的嗎?”
玄淩笑指着她對皇後說:“越發愛嬌了是不是?既如此,便挑個好日子,封李修容為昭儀,莞妃為清莞夫人好了,這些事就拜托皇後了。”
皇後面色如常地說:“臣妾一定辦好。”
第二日,皇後就擇定了晉封的日子,二月十二。
當然,這和安七是屁關系都沒有,她隻顧着逗弄自己新出爐的小兒子,其他的都不是事兒。
況且,她是知道的,甄嬛這次一定會栽一次大跟頭,這也是她人生中另一場大戲的序章。
等到了十二日,按理說冊封之前,要先去皇後宮中聽訓。但是沒過多久,突然傳來消息——莞妃被下了禁令,說是不許再出棠梨宮半步,且隻許有貴人的待遇,說好的夫人,也是一個影子都沒瞧見。
後宮卻是風平浪靜——廢話,這麼好的事偷着樂就夠了呀!再鬧将出來,皇上遷怒于她們可怎麼辦!
安七當然是知道所有原因和結局的,可是至少明面上,她是不能知道的。
沈眉莊很是着急,她自己在皇上面前說不上話,便下意識想來找安七。可是安七早就說過,她不會再幫甄嬛哪怕那麼一絲半點,于是這便理所當然的拒絕了她。
回頭玄淩跑到延禧宮來的時候,安七也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吃糖,然後就是逗予汛。
如今予汛才三個月大點,視線都還沒一米遠,但是已經會給人一點純粹的反應了。
他是有梨渦的,小小的臉上,嘴一咧就浮現兩個小小的窩窩,可愛極了。
“哎呀呀,給娘親笑一個,娘親給你打豆豆~”
“唉呀真給面子~”
玄淩心下煩悶稍減,也湊過去:“予汛可還乖巧?”
安七笑笑:“小孩子都這樣嘛,要是哭了一般就是不舒服了,要麼是餓了,要麼是尿了,要麼是那裡起紅疹子不舒服了,稍微耐心點,總能帶好的。”
“臣妾倒是希望予汛以後活潑些,哪怕難照料些,但是以後活力足啊,什麼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的,光是看着就讓人發笑呢。”
玄淩眉心一皺:“好歹是皇子皇孫,怎麼可以做這些事?”
安七挨挨蹭蹭的撒嬌:“哎呀哎呀,淩哥哥别這麼嚴格嘛~寶寶還小呢~”
玄淩真是要被她蹭到沒脾氣,隻得揭過這一趴。
過了一會兒,又聽安七問:“對了淩哥哥。”
“嗯?”
“早先時候不是說二月十二封莞妃做清莞夫人嗎?怎麼又這麼着了?”
玄淩眸子變冷,道:“你整日沒事做麼?淨關心這些事。”
安七一臉無辜:“不是……那臣妾也不是聾子啊,這種事多少還是會聽說的吧?”
玄淩眉頭又皺了起來,看樣子已經是想走了,但還是強自忍耐着,說:“她受罰自有她受罰的理由,這與你無關,你大可不必在意!”
安七抱着予汛翻了個白眼:“别生氣呀,有話好好說麼,您總得告訴臣妾她究竟哪兒錯了呀。您看咱倆誰跟誰呢,臣妾什麼人您能不知道嗎?您不告訴臣妾,臣妾能一直問的呀。”
玄淩氣笑了:“朕是不是沒告訴過你,不該問的事就不要問?好奇心太重,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安七放下予汛,然後過來撒嬌:“哎呀呀,淩哥哥最好啦,告訴我嘛,告訴甜甜呀?”
玄淩:“……”
玄淩無可奈何的說:“她穿了純元皇後的衣服,這是僭越……”
安七:“……”
玄淩:“?”
安七:“?”
安七道:“您瞅着我像個智障嗎?就是智力障礙那種?”
玄淩:“……”
“就莞妃那個受寵程度,您跟我說她因為僭越而被關禁閉?”安七抱怨道:“别這麼敷衍成不成?您給我說說真話,我保證不往外頭說,予汛也絕對不會!”
玄淩:“……”他能不知道予汛不會往外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