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看得老大不忍的:【七七,他好可憐哦。】
安七:【……】
系統看過去:【……?我說錯了嗎?】
安七一手拎住這隻傻球,一邊說:【你給我打開朱柔則的死前遺留水鏡好好看看,再跟我說這話。若還是不行,你就給我重頭開始看朱柔則的戀愛史。】
系統掙紮不出來,隻能妥協:【我看我看,好好的别動手啊!】
系統: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看完錄像的系統陷入了沉默。
怎麼說呢。
活該吧。
如果不是玄淩“陷入愛河”,朱柔則哪兒能這麼戀愛腦?
就像華妃的嚣張跋扈是玄淩一直以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慣出來的一樣,朱柔則的柔弱天真又何嘗不是玄淩一時新鮮寵出來的呢?
因為安七給他的感覺更不一樣了,他發現自己愛上安七了,這才開始反思朱宜修經曆的完全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他又不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于是就把朱柔則也拉下了水。
恰好在這個時候,朱柔則開始朝安七和永樂下手,于是玄淩更加把所有的傷害都歸在了朱柔則身上。
當然不是說朱柔則就全然無辜,隻是更該被恨的明明是周玄淩。
系統也終于明白安七為什麼這麼無動于衷了。
她通過從頭到尾都缜密而細膩的設計,而從一個全然沉浸在愛情中的女子手中搶到了一個并不專心專情的男人,這有什麼可驕傲的呢?
是驕傲于她比别人陰險?還是嬌傲于她葷素不忌?
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呢!
系統想通這些之後,再看水鏡上的男人,無論他再怎麼恐慌祈求甚至是卑微,它都感覺還不夠。
總感覺還要讓他更絕望一點才好。
其實外面的世界也并非一直都是風平浪靜,至少陸昭儀、李良媛幾人就不大安分。
兩人也算是目前宮裡比較受寵的存在了。那位去了,宮裡的甘氏苗氏也去了,唯一懷孕的湯氏也已經被降位禁足……壓在她們頭上的,僅僅隻有一個皇貴妃。
雖然皇貴妃家世有優勢,皇上又愛重,她們理應不敢動什麼歪心思——但是安七已經太久沒出現過了。
皇上天天去看望,可卻怎麼不見皇貴妃出來?
她們的請安也免了,這叫人怎麼不起疑心?
既然動了心思,那麼趁着還沒有回紫奧城,太後沒有看着,自然是要試探的。
剪秋幾人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早有準備,當下就說:“近來我們娘娘身子不爽利,早說過這酷暑難耐,諸位原不必這樣每日點卯,還請小主娘娘們早些回吧。”
陸昭儀便道:“剪秋姑姑的話,臣妾等自然是信的。但是臣妾等已經許久未見過皇貴妃娘娘了,實在是擔心娘娘貴體,還請剪秋姑姑通融一下,許我們進去看一眼。”
剪秋微微一笑:“可是我們娘娘懷有龍胎,近來心情煩躁得很,皇上下旨說不許任何人打攪呢。”
陸昭儀等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如果剪秋是空口說白話,她們還可以質疑一番。哪怕她叫來了太醫,她們也可以懷疑太醫被買通了。
但是有皇上開口……
陸昭儀勉強笑一笑:“娘娘可真是低調,這樣,還請剪秋姑姑代替臣妾等祝賀皇貴妃娘娘,臣妾等就不打攪了。”
好容易打發了這些人剪秋等人都一臉後怕的回到了安七身邊。
染冬憋不住,直接說:“好主子,您快醒來吧……這個法子最多最多也就能說到半年,或者更短一點,等我們回了紫奧城,太後過問起來,這話可怎麼說下去?”
繪春也愁得很:“現下行宮裡人少,尚且還這樣呢。等回了紫奧城,那又更熱鬧了。等來年三月那位慕容氏進來,這水隻怕又要更渾,可怎麼辦才好啊。”
剪秋便說:“皇上待我們娘娘之心,這些日子以來奴婢們都看在眼裡,娘娘可以原諒了……”
繡夏馬上說:“那永樂小殿下就這樣白白去了嗎?”她神情難得的有些激動:“如果小殿下沒出事,今年都該四歲半了!”
剪秋呵斥道:“難道你要讓娘娘一直這樣不死不活下去?!誰能保證皇上的心永遠不變呢?如今有皇上的允許,我們尚且能用懷胎一言頂過去,若是皇上他……那是又該怎麼辦呢?!”
繡夏冷下臉來:“我當然希望娘娘早日康複,但是那些遭遇傷害,難道就可以這樣忘記麼?”
江福海歎氣:“娘娘久不康複,繡夏姐姐着急了也是有的。隻是在娘娘面前,我們還是不要吵了吧。萬一娘娘醒來,卻見到我們這樣的争吵,可怎麼樣呢?”
看到這裡,系統便說:【七七,玄淩是個渣男咱們不管,但是這些人,一直以來都這樣忠心,你真的不感動嗎?】
安七神色有些複雜,到底還是點了頭:【感動自然是感動的。】
這就足夠了。
她會盡全力護着他們,隻是卻不可能為了他們而中止自己的計劃。
九月,聖駕回銮。
此時的安七連睜開眼睛清醒的時間都很少了。
身邊的人當然着急,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玄淩數次動了心思,要把遠在蘭陵的永樂接回來。隻是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讓他回來,由此而耽擱了下去。
當初找了差不多身量的男童,花了兩天的時間做了易容,已經被宗室的人親眼看見下葬了,這時候又怎麼能說回來就回來呢?
系統提醒道:【七七,當初設定的時間還剩二十天了,你準備一下。】
安七正在奮筆疾書,聞言頭也沒擡,隻答應了一聲。
回到紫奧城鳳儀宮昭陽殿,剪秋幾人驚訝的發現,安七的情況突如其來的好轉了。
章彌撫了一把自己特别蓄起來的胡子,恍然說道:“我怎麼早沒想到?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娘娘自然該好轉才是……早該想到,早該想到才對啊!”
玄淩驚喜非常,直接下令讓内務府準備典禮——往奢華了設置,最好比着皇後的規模去做。
如果安七能醒來,那就直接行封後大典,也省的麻煩了。
最主要的是,拖時間。
這樣就既不會讓别人看輕了安七,也不會讓旁人發現端倪。
至于太後……她自然是知道了的,但是她也默許了玄淩對安七的維護。
朱家需要未來。
朱柔則已經沒了,又是自己兒子幹的。不能責怪,隻能認了。
朱家合适的姑娘暫時還沒有培養出來,所有的籌碼就都在安七身上了。
雖然看着實在不像樣子,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有感于皇帝的急切和重視,内務府拿出了他們畢生最快的速度。
以至于一切準備就緒了,安七還沒醒呢。
玄淩幾乎愁白了頭發。
隻能借口讓欽天監蔔算一個最吉利的日子。
欽天監給出的時間是十月初七,天和吉日。
距離現在隻有十五天了。
玄淩:“……”心慌是真的心慌。
萬一要是到點了還沒醒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安七就感覺很複雜:【怎麼講,時間但凡往後挪一天,我就能醒來啊。】
系統說:【七七放心,接下來的幾天,你的木僵狀态都會緩慢卻穩定的解除,就算你還沒有完全清醒,有那麼多人幫你處理,問題不大的。】
安七撇了它一眼,說:【我沒擔心這個,我擔心玄淩看我沒完全清醒,下旨延期,這種要怎麼處理?】
系統:【……】它也不知道,它也不敢問啊。
怕是要翻車哦。
距離大典隻有八天了。
安七的情況好了很多,剪秋他們幾乎喜極而泣。
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繪春憂心忡忡的說:“眼看日子就近了,娘娘要是不能成功醒來可怎麼辦啊?”
江福海冒出來說:“呸呸呸,别瞎說!娘娘一定可以好起來的!”
繪春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掃你的地去!”
江福海聳了聳肩,回去了。
繪春還要追出去,誰知卻感受到了手上傳來一股拉力。
她起先還有些不耐煩,等反應過來這是哪兒來的力氣時,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漫上來了。
“娘娘!”
安七的神情仍然是呆滞的,可卻像是看不得姑娘哭一樣,僵硬的手擡起來,目的明确的把繪春的眼淚給擦了。
“剪秋!剪秋你快來!娘娘好了!”
此言一出,整個昭陽殿都動了起來。
繪春握着安七的另一隻手,舍不得放開,又捧着安七放在她臉上的手,淚眼汪汪的說:“娘娘在給我擦眼淚呢,她一定是好了!”
身旁幾位都看見了,頓時都高興得哭了起來。
太煎熬了。
這一個半月,真的太過于煎熬了。
往常她們哭就哭了,安七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的。但是這一次,繪春卻看見安七艱難的擡起了頭,幹澀的說:“……不……哭。”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姑娘們哭聲就更大了!
“太久了,娘娘!”染冬最是受不得委屈的性子,伏在安七的膝頭便哭訴了起來。
可是安七似乎是沒了力氣,再一次毫無反應了。
玄淩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除了怨恨自己錯過了這樣的時機之外,隻能安慰自己——至少她有好轉的迹象不是嗎?
這似乎是一個信号,标志着安七即将恢複神志的信号。
既然如此……
玄淩大手一揮:“封後大典如常舉行!”
安七:【怎麼說,我就那麼随便一設置,時間未免掐的太好。】
系統不顯眼的恭維說:【您太謙虛了。】
在它看來,這位宿主确實是謙虛了。
雖然它不懂安七是怎麼做到這樣條條框框都剛剛好的,但是它一點都不信安七這些都是順其自然。
她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好懂那麼簡單。
默默聽了個清楚明白的安七悄悄的感歎——難得聰明了一次呢。
十月七日早上,安七如同往常一樣睜開眼睛醒來。
時間已經到了。
皇上說了,不管他們用什麼方法,總之一定要讓安七出現在封後大典上,并且要走完全程。
按照昨日安七恢複的程度推算,雖然還是無法對周圍的事情産生共情,但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已經可以極大程度上的刺激到她了。
本來封後大典就是極其嚴肅的一件事,安七這樣不苟言笑的樣子,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起先,是要在昭陽殿接旨。剪秋等人把安七擺成跪的姿勢,傳旨的女官早得了玄淩的吩咐,隻當作沒看見一樣。
接着,要走去雲霄殿前,接受文武百官的大禮。
剪秋幾人先攙着安七“走”到了殿前,然後才開始輕聲呼喚:“娘娘,醒醒。”
反複了十多次後,安七的眼睛連眨了好幾下,艱難的蹦出兩個字:“……什……麼。”
剪秋忙說:“走過去,直直的走過去。看見那個男人了嗎,去他的身邊,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安七乖乖的看向那個方向,動作僵硬的走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有什麼是她想要的東西,隻是有這樣一句話印在腦海裡,那就走吧。
安七的動作雖然僵硬且緩慢,但是卻始終沒有停下來。
當然,她對周圍震天響的拜見聲也同樣沒有回應。
玄淩一直盯着那個小小的影子看,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千萬不能停下來!
甯願走慢點,也别停下來!
安七一路順暢,卻在台階前停下了腳步。
該怎麼走呢?
前面沒有路了啊。
可是……是誰說,該去他那邊……
安七不夠靈活的腦子并想不出來合适的解決方法,所以她在這裡停了下來。
玄淩緊張得腦門上直冒汗,咬咬牙,隻好親自走下來,拉着安七的手便往上走。
身邊的侍官也沒有想到這皇帝會突然來這麼一出,阻攔不及,隻好眼睜睜的看着九五至尊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急吼吼的去牽了皇後的手,兩人一同攜手走了上來。
這是他的第二任皇後,卻得到了第一任皇後也沒有得到過的珍視。
文武百官都看懵了,愣了好一會兒,才有機靈的一人大拜下去,高呼:“帝後同心,天下之幸!”
于是文武百官如夢方醒一般的大拜下去,跟着開始喊這句話。
玄淩這才放下心來,再一看手,滿滿的是冷汗。
安七百無聊賴:【這也算是史無前例頭一出了。】
系統點點頭:【是啊。所以七七啊,雖然我覺得玄淩真的很垃圾,但是他用心的時候,也是真的很打動人,是不是?】
安七輕笑一聲,說:【那話是怎麼說的來着?雖然我見一個愛一個,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還想着地裡長着的,但我知道我是一個專情的好男人?】
系統:【……】雖然确實無力反駁,但是你這麼諷刺的說出來,那就很不對了吧!?
安七:不,并沒有什麼不對:)。
雖然安七是繼後,但是封後大典當天,帝後也還是要洞房的。
玄淩牽着安七的手,一步步引導着她去往再一次塗上了椒房的昭陽殿寝殿。
剪秋和繪春任掌儀女官,唱詞:“請皇上和皇後娘娘飲交杯酒!”
安七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交杯酒。
玄淩早就猜到這樣的反應,所以他才選了信任的親近的人來唱禮。
他輕柔的拉起安七的手,把酒杯放入她的手,又拉着與自己的手交挽。
輕聲說:“好阿夭,喝了吧。”這樣反複說了下去。
直到安七真的有反應,用别扭的姿勢把紅色酒杯裡的酒液喝了下去。
這刺激的滋味讓她下意識皺了皺眉,惹得玄淩忍不住傾身在她眉心輕吻了一下,溫聲哄道:“好阿夭,莫要皺眉。朕答應你,從今往後,隻有我們兩人,好不好?”
安七眉眼平和。
剪秋和繪春對視一眼,再一次認識到了皇上對她們娘娘的重視。
按捺住内心的高興,又捧上來子孫饽饽,輕聲勸:“娘娘,吃一口吧,就一口。”
安七乖順的張嘴,咬下一口,卻沒有同其它人一般的吐出來說一聲“生”,而是直愣愣的咽了下去。
玄淩失笑,卻陡然落下一滴淚來。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什麼子孫饽饽,什麼生了熟了的……安七早就傷了身子,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玄淩隐去了那一滴淚,沒讓任何人發現他的不對勁。轉而笑着說:“阿夭真是……好了,你們退下吧。”
衆人便都松了一口氣,有序的退了出去。
玄淩親自幫安七拆了發飾,那一頭柔順青絲就這樣傾瀉而下,他甚至有些恍然。
六年了吧……
六年前的自己為什麼沒有察覺,阿夭的頭發這樣好?
玄淩搖搖頭,自嘲的笑笑,又細心的幫安七寬衣解帶。
他沒想做什麼,便就這樣合衾而卧也沒什麼不好,隻是他擔心安七不舒服罷了。
安七擡手,抓住了玄淩正在解紐扣的手。
玄淩一下子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怔怔的看着她。
會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安七微微擡頭,在他的期待下,幹澀生疏的問:“……你,是誰?”
這是玄淩第一次聽見安七說話。
過去的八天,他隻是聽說她的情況有所好轉,卻每每都恰到好處的錯過了。
玄淩太過于感動,以至于忽略了心裡的那點酸澀。堂堂帝王之尊,毫無形象的蹲在床邊,仰視安七,殷切的說:“阿夭?你……醒來了?”
該說什麼呢?
似乎隻剩下了一句“醒來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三個字罷了,卻凝聚了太多的辛酸苦辣。
安七繼續問:“你是、誰?”
玄淩忙說:“阿淩,我是阿淩,你的丈夫,記得嗎?”
安七呆呆地重複:“我的、丈夫?”
玄淩忙不疊的點頭,說:“是,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很恩愛。”
這樣的話,在玄淩心裡演練了太多次,以至于他根本都不用想,就這樣說了出來。
安七被輕而易舉地說服了,看着手裡的指節,緩慢的舉到唇邊,印下了一吻:“阿淩……相公……”
玄淩突然感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
如果告訴三年前的他,有一天他會僅僅因為一個女人的一聲“相公”而幾乎喜極而泣的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吧。
可如果是告訴一年前的他,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安七。
然而拿到今天的他身上來說,這一切真是一點也不誇張。
安七的徹底康複來得這樣的巧妙,可卻不會讓人感到一絲一毫的懷疑——誰能把過去兩個月的安七的狀态裝出來,那恐怕也得是個舉世難得的人才。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真實,玄淩幾乎馬上就感受到了什麼叫上天的恩賜。
失而複得的珍寶,是讓人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愛護和惶恐。
這一晚,玄淩什麼也沒做,而是躺在安七身邊,絮絮叨叨的跟她說着,他們之間的事。
他幾乎是習慣性的隐瞞了所有的不美好,而隻留下了甜蜜的相互遷就的那些時光。
直到安七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夜的玄淩,是近三個月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晚了,甚至可以說是近半年來的唯一一個美夢。
當他睡足了睜開眼睛時,看見懷裡的姑娘正睜着眼睛乖生生的看着他。
這眼神,看得他心都化了。
這幾乎和兩個月前的日子一模一樣,充滿了甜蜜與平和。
玄淩笑着打招呼:“早,阿夭。”
他滿心以為會得到一個甜蜜蜜的親吻。
然而安七卻是困惑的問:“……你、是誰?”
晴天霹靂。
玄淩一下子懵在當場。
什麼意思?怎麼又問他是誰!?
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阿夭?朕……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相公……”
安七對他的内心活動一無所知,聞言也是半點沒懷疑,一下子笑彎了眉眼,說:“相公。”
玄淩的心飄飄蕩蕩的停下來,像是河面的浮萍在無風時短暫的停駐,不知道緣由,也無法改變現狀。
安七清了清嗓子,幾乎是依賴的問:“相公,我們需要起身了嗎?”
玄淩隻得抛開所有的心思,親自扶着安七起來,笑着說:“有勞阿夭叫一聲相公,我們這就起身,待用過早膳,便一同去給母後請安,可好?”
這是因為玄淩雖然是冊立繼後,但那也是可以放一天假的。
而他要帶着安七去給太後請安,卻是為了讓安七以這樣康複的狀态在全後宮走動一番,将近來宮裡盛行的流言蜚語徹底破碎。
安七認定他是自己的相公,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便乖順的張開手,等着穿衣服。
玄淩也被帶得沒心思想事情,一點也不在意的拿起屏風上的衣裳給她更衣。
李長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幾欲張嘴,卻到底是沒敢多說什麼。
隻是在心裡想——這位主子,真是越發的不得了喽。
這九五至尊,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怕是連自己的衣裳都不會穿!可卻偏偏為了這位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這些雜活!
值不值得的,他一個沒了根的也不好說。
但是肯定是不可輕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