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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當皇後把天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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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用完早膳後,玄淩第一件事是叫來章彌給安七好好診斷一番。

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了,但是記憶方面似乎還是有不小的問題,不好好看看,玄淩可怎麼能放心呢?

安七配合的伸出手去,眼睛卻是看着玄淩的,突然問:“我為什麼要看太醫呢?我病了嗎?”

玄淩一個激靈,馬上說:“阿夭當然沒有生病,隻是請個平安脈罷了。”

安七照樣不懷疑,隻是點點頭,又說:“那麼母後會不會等急了呢?還是請太醫你快一些吧。”

章彌能怎麼辦呢?

混到如今,他也是個人精了,當下穩重一笑,說:“娘娘放心,平安脈而已,不是大事。”

安七微微一笑:“我相信相公。”

這稱呼着實讓章彌吃了一驚。

這宮裡,或者說這天下,誰敢叫玄淩一聲“相公”?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就連太後,當今的生母,稱呼玄淩也不會叫“兒子”,而是叫“皇帝”!

安七她——她何德何能!

章彌激動非常,滿腦子隻是在想,當初選擇投誠這位,果然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提為提點,恐怕是指日可待了!

可是這一切都無法掩蓋安七在脈象上的怪異。

章彌盡量裝作坦然的說:“臣開一服調養的方子,娘娘按時吃就好。”

安七便看了一眼剪秋,道:“有勞太醫。”

玄淩一看章彌這臉色,就知道又是老樣子。

隻是他心裡再怎麼不舒服,此時此刻也不能表露出來半分。

能說話就好,還能期待什麼額外的恩賜呢?

玄淩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牽起安七的手,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去給母後請安吧。另外,今日天氣不錯,阿夭可要随為夫走一走?”

安七當然沒有不應的,微笑着說:“相公在哪,我就在哪。”

見她這樣的依賴,玄淩不由得想,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兩人便手牽着手,從鳳儀宮走去了頤甯宮。

而這麼一走,旁人暫且不說,陸昭儀和李良媛當場就懵逼了。

就這樣,你跟我說在太平行宮八月的時候懷了孕?!

我信你個鬼?

她們當然想不到,皇上都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可見對安七有多.維護。

她們隻能想到,她們被騙了。

四舍五入就是與皇後之位失之交臂。

要安七說,這些女人還是吃太飽、過得太悠閑了,才會想這麼多_(:з」∠)_。

路上,玄淩突然想起一事,便說:“待會兒見了母後,你隻自稱兒臣便好,餘下的為夫為你解決,可好?”

安七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多謝相公維護。”

等兩人這麼十足的新婚小夫妻模樣站在太後面前時,太後……她就是很複雜。

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該說不好。

宮裡就這一個姓朱的了,她還能怎麼挑刺啊?朱家後人還得靠她呢!

——安七傷了身子這件事,太後自然是不知道的。

——其實也無礙,畢竟永樂其實還活得好好兒的呢。

安七随着玄淩一同行禮:“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太後别管心裡怎麼想,現下還是擠出來一個笑來,親昵的握了安七的手,說:“你這孩子,怎麼生疏了?哀家說過,沒人的時候,你叫姑母就是了。”

安七完全不記得什麼姑母之類的關系,隻好無措的看了玄淩一眼。

玄淩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說:“母後讓你叫,你叫就是了。”

安七這才含羞帶怯的一笑:“姑母。”

太後敏銳的察覺出了自家兒子在面對新婚的朱柔則和現在的安七時态度上的差别——

如果說面對朱柔則的時候,他尚且還是新婚中帶着少許節制的喜悅,那麼面對安七,他完全就是無限制的縱容的。

對于一個帝王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帝後和睦自然是好的,但是若是和睦過了頭,以至于帝後尊卑倒置,這可就是國之不幸了啊。

太後有心想要敲打安七,但又礙于玄淩在一旁。那溢于言表的呵護之情,叫太後都沒眼看,那裡還能這樣說出來?!

講個不恰當的,當年隆慶帝對舒貴妃,還真沒到這地步。

想了想,太後隻好說:“哀家今日約了沛國公家的小姐入宮來,你若是得閑,午後也可來見見。否則鎮日守在昭陽殿内,也太無趣了些。”

這話明顯是對安七說的,可耐不住安七一無所知,而玄淩又百般不舍得。他便搶着說:“有機會下次再見吧,今日午後兒子要帶皇後去通明殿祈福,怕是不得閑。”

太後便無話可說了。

瞧瞧皇帝這出息!生怕她會怎麼着了他的皇後似的!

第三天,玄淩便要上早朝了。

安七睡得不熟,他起身時便也睜開了眼睛。玄淩換衣裳的時候,她就睜着一雙睡意朦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玄淩一句“怎麼就醒了”還沒說出口,安七就微弱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玄淩:“……”就、感覺好像也沒有多麼驚訝的樣子呢。

他一時間理不清楚自己雜亂的思緒,隻能抿了抿唇,說:“我是你的相公阿淩,我們在一起六年了。”

安七睡意頓消,半撐起身子來,看了他一會兒,才笑着說:“相公!”又說:“怎麼起這麼早?”

玄淩一口郁氣堵在心口,有些悶悶的說:“我是皇帝,要上早朝了。阿夭……還可以再睡會兒,隻是辰時記得起身,六宮嫔妃要給你請安的。”

安七乖巧的點頭:“阿夭記得了,相公……皇上慢些走。”

玄淩心口一縮,頓時什麼也不想了,隻慌忙說:“叫相公就很好。”

安七自然是什麼都依他的,便道:“相公慢些走,阿夭等相公用午膳!”

玄淩心裡一下子五味雜陳,欲言又止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的出去了。

安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就又扯了被子準備睡一個回籠覺。

【人生啊,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落落落落……呢。】

系統忍不住為玄淩點了一排蠟:【為玄淩祈禱。】

有必要再盤點一下如今後宮的情況——

如今除了安七這個繼後之外,位分最高的是端妃,其次是陸昭儀,李良媛,欣嫔,曹常在,以及犯錯而懷孕禁足的湯氏。

至于甘氏、苗氏、朱柔則這三位,已經成了紫奧城的曆史。

在召見衆嫔妃之前,安七已經細細詢問過這些近況,四季丫頭也一一回答了。

“論性格,最讨喜的還是欣嫔小主,此人心裡藏不住話,最是快人快語的。”

“沉寂一些的便是端妃娘娘和曹常在了。”

“隻是那陸昭儀實在是可惡。還有李良媛,仗着皇上愛看她彈琴,整日跟着陸昭儀瞎蹦哒。”

安七也隻是聽得連連點頭。

在現存的嫔妃當中,勉強算得上受寵的也隻有一個欣嫔,其他的也都是尋常。

但是蹦哒得最厲害的,卻還是陸昭儀。

系統疑惑:【七七,你為什麼要這樣問?明明你全都記得不是嗎?】

安七:【我記得是我記得,但是她們以為我不記得啊,不問問清楚,待會怎麼開怼。】

系統:【……】行,我智障,我承認。

安七好端端的坐在上首,受了衆位的禮。陸昭儀便問:“皇後娘娘大喜,隻是臣妾有一事不明白。”

安七坦然的笑一笑,說:“那你回去再……讀讀書、好好想想,大概就會明白了。”

陸昭儀:“……?”不是,你這個無賴的說法是認真的嗎?

她給李良媛使了個眼色,李良媛便說:“其實不隻是昭儀姐姐,連嫔妾也不明白,先前在太平行宮的時候,嫔妾等聽聞皇後娘娘身邊的剪秋姑姑說,那個時候還是皇貴妃的皇後娘娘是因為身懷有孕,所以才避不見人。可是嫔妾現下看着……”

安七自然不記得那件事,但是卻不妨礙她腦子轉得快,微微一笑,說:“孩子有了,或許是本宮沒有保護好呢,總之在過去的某一天,他離開了本宮這個母親。本宮不昭告天下,一則是為了天下安定,一則也是為了避免宮中為本宮的事大費周章。作為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本宮已經足夠傷心了,不提起也就罷了,如今你們卻……”

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陸昭儀和李良媛頓時花容失色。

也是她們疏忽了——久不見安七出山,就忘了安七當年開口隻叫“滾”、閉口就說“你也是”的雄姿。

但其實你爸爸還是你爸爸,不換湯不換藥,失憶了也還是能叫你從頭做人。

欣嫔噗嗤笑出聲來,說:“嫔妾還以為兩位主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專往人傷口上提,真是白費了皇後娘娘的一番苦心。”

安七做出一副失落的樣子來,說:“你果然是快人快語,隻怎麼這樣的事尚還能笑着說?本宮也着實不懂。”

欣嫔當場臉上的笑就僵住了,一時間竟手足無措了起來。

這他媽誰受得了了啊?!

安七突然扶住頭,說:“本宮似乎頭風病犯了,今日便就這樣吧。”

不得不說,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等人都走了,安七才厲聲問:“昭儀說的有孕是怎麼回事!?”

剪秋真想告訴自家主子小殿下的事,但終究是沒敢說。

忍了又忍,說:“當時娘娘病的非常厲害,皇上為了保護您,隻好謊稱您懷有身孕……”

這話說起了,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玄淩都是待她很可以了。

作為一個目前神志正常且遺忘了過去大多事物的的女人,她不可能不感動。

安七突然有些恍惚:“皇上……這樣待本宮……”

然而今晚,玄淩并沒有來昭陽殿。

安七遠遠算不上寵冠六宮,她隻是永遠被玄淩放不下而已。

不然為什麼說宮裡還有幾人算得上受寵呢。

日子如水的流過去,終于昭陽殿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安七的記憶又出了新的問題——她的記憶時效性隻有一天而已,第二日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昨日發生的種種,都會消失在她的腦海裡。

玄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感到了煩躁。

怎麼會有這麼難搞的病?

所以無論是他如何的用心,如何的寵愛,在安七的心裡原來都是留不下任何痕迹的嗎?!

玄淩感到了厭倦。

系統感受到這一點時,警戒喇叭馬上開始鳴叫:【主任務違規——!主任務違規——!】

安七一點也不慌:【明天十五。】

系統按掉了喇叭,問:【十五,嗯呐,然後呢?】

安七胸有成竹一樣的說:【他逃不出去的。】

系統:【……】好的吧。它應該相信它的宿主。

又是一個月圓夜。

安七從床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去準備膳食,要十菜二湯,其中葷六素四,湯要白玉翡翠和長春燕窩,甜點四道,其中一道要紅梅珠香。”

這……

這如數家珍的模樣,多寫乾元六年的前七個月時,安七要等待玄淩的模樣?

四季丫頭心酸極了——怎麼無論在什麼時候,主子最記得的,永遠都是皇上?

太苦了。

怎麼會這麼苦?

江福海咬咬牙,提前去找了李長,托他轉告玄淩這件事。

玄淩心裡一動,這才意識到,原來今日是他必須去找安七的日子。

其實他也有點想她了。

然而誰知道今日有幾個禦史實在是不識時務,非要掰扯政事,生生耽擱了玄淩的時間。等他到了昭陽殿的時候,已經過了酉時。

安七還在等。

玄淩也不計較她沒有出來迎接,畢竟……已經很多次都沒有迎接了,要不怎麼說人的底線都是被無限拉低的呢?

安七正跪坐在軟榻上,看見來人也并沒有什麼反應,還是等在桌前,似乎等的人還沒有到。

玄淩心口一跳,走上前道:“阿夭這是怎麼了?”

安七茫然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就像兩汪月色下的清泉,透着不入世的清純和無辜:“請問……您是?”

玄淩:“……”怎麼又來了?她不是在等朕嗎?!

安七自有一套融洽的邏輯,轉瞬又笑着說:“有朋自遠方來,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竟然是把他當成了客人?

玄淩索性陪她玩這一場遊戲,便道:“我既然是客,此刻還餓着肚子,主家是不是要招待我?”

安七似乎是為了來人的無禮感到驚詫,愣了一小會兒,略有些為難地說:“但……我還在等人……”

玄淩道:“等誰?”不就是在等他嗎?卻還在裝!

安七喜滋滋的說:“我在等……”話一下子頓住了。似乎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她神情便由此而有些猶豫了,嘴裡隻呢喃着“等……我在等……”

玄淩有些不忍了——誰在看見她這樣茫然失措、如同初入人間的小獸一般的張惶之後,還能忍心作弄她呢?

卻見安七倏然就顯出了坦然,帶了些羞愧和羞澀的說:“抱歉,我忘記我要等誰了……但是沒關系,等他來了,我一定就會知道了,而他也一定會來的,我可以慢慢等。”又連忙說:“你若是餓了,便先吃一點吧。我想他也不會在意的。有我等他就夠了吧。”

玄淩的眼淚幾乎是一下子就下來了。

安七倒吓了一跳:“您怎麼哭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玄淩哪裡還按捺得住?用恨不得把安七揉進骨血的力氣把她抱進了懷裡,崩潰一樣的說:“阿夭,我錯了,你好起來吧!我在這裡,你的阿淩就在這裡啊!”

系統:【……】目瞪狗呆.jpg。

安七反應不及,整個人都發懵:“公子?您這是……”

玄淩再也熬不住了,淚流滿面的說:“阿夭……小宜!我不騙你了!求求你放了自己吧……我在這裡啊,我就在你面前啊,我就是那個你要等的混蛋啊!”

安七臉上劃過了震驚、懷疑,最後所有的一切回歸空白。

她的聲音很輕柔:“……我累了,現在需要休息,您可以放開我嗎?”

玄淩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終究還是放開了她。

安七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站起來,自己走到床邊,和衣而卧。

從頭到尾都神色平靜,似乎今天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更似乎她是失去了線的提線木偶,隻能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玄淩無可奈何,隻能去西内間休息。

次日,安七起得很早,也極其的安靜。

剪秋進來照例要伺候她起身,也習慣了一樣的說:“娘娘,您現在是大周的皇後,後宮妃嫔并不很多……”

“我知道。”

剪秋一下子失聲,驚疑不定的看過去。

卻見安七雖然一如往常的安靜,但确實,那雙眼睛不再是那樣單純無知的樣子了。

分明就是想起了所有。

安七頓了頓,盡量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問:“永樂是不是,沒救回來?”

話一問出口,又似乎是解釋一樣的,急忙補充:“本宮不過是随口問問。”

剪秋小心翼翼的問:“娘娘,您都想起來了?”

安七嘲諷地笑笑:“是啊,想起來了。不僅想起那些年的事,也還記得記憶錯亂如瘋似傻的這一年……我怎麼會忘記,這一年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哄得團團轉……”

剪秋忙說:“娘娘,皇上也是出于不得已,您一定要諒解他啊!這一年來,皇上真的……”

系統究極氣憤:【這個剪秋明明是你身邊最得用的大宮女,為什麼她這麼輕易就被玄淩收買了?】

安七安撫它:【這很正常,不能怪她。你想想,自從玄齡登基以來,作為少年天子的他在人前哭過幾次啊?】

系統一數:【好像……都是因為你诶?】

安七點頭:【所以你看,能夠讓一個帝王在我面前丢盔棄甲,雖然我确實是受了委屈,但是在旁人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吧?】

系統:【哇好像是诶!】他一個冷淡的人工智能都做不到這麼冷靜,為什麼作為人類的宿主可以這麼厲害啊!?

佩服佩服!

安七冷笑一聲:“怪他,我哪裡敢怪他?”她站起來,冷漠的說:“我隻可憐我那孩兒,他死去的時候還那麼小……”

剪秋:“……”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沒法兒接了是不是?

既然已經康複了,那麼就一定要去見一見太後了。

太後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見安七這神态就知道她八成是恢複了:“不裝了?”

安七知道太後這是在試探她,卻也不辯解,神色未變:“裝夠了。”

太後頓了頓,有心要調教她,便道:“你很好,為了置你姐姐于死地,不惜裝瘋賣傻快一年,哀家不得不佩服你。”

安七勾唇冷笑:“姑母在某些方面,和姐姐很像。”

太後:“哦?”

安七意有所指:“比如面臨的對手。”

太後一愣,險些氣笑:“你在威脅哀家?哀家這一把老骨頭,什麼沒見過……”

安七:“至少沒見過第二個我,是不是?”

太後意識到此人似乎沒有在開玩笑。

她是認真的在說,她可以對付獲得玄淩萬千寵愛的朱柔則,自然也可以對付依靠玄淩才有的無上尊榮的朱成璧。

但是天知道,太後并不是真的認為安七在過去的十個多月裡都是裝的,她就是故意敲打一下。

太後點了點頭,似乎滿意,又似乎無感,說:“你十一歲那年,哀家一見你就知道,你生來就是要做皇後的。如今十年過去,可見你的成長。”

安七神色未變:“十一歲那年,我一見姑母就知道,這輩子要過得有多艱難。”

太後意有所指:“隻是哀家未曾想到,你竟這樣不肯在言語上落于下風,倒是難為你還能壓住這性子裝個一年。”

安七四平八穩:“有心的人,自然做什麼都得有心。”

太後心下一凜。

安七這話并不是在順承她說的“裝瘋賣傻”,而是在指她“有心”,所以看對方真的記憶錯亂也以為是裝。

這個有心人不是指安七,而是在指她這個太後。

太後不得不說她是滿意的,便轉而說起:“那麼明年三月那位慕容家的嫡女,可還是要依靠宜修你,好好照顧了。”

安七道:“姑母所托,宜修不敢不聽。隻是有一點——”

“我那好父親至今不曾為太後您生下一位男兒,那麼便是我如何的力壓群芳,朱家還能如何呢?”

太後眼神一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七很是無辜:“便就是話裡的意思。”

太後語氣裡帶滿了威脅:“宜修,你要知道,若是慕容家那位嫡女生得貌美又生得年輕,你這皇後之位便會不保啊。”

安七輕笑:“曾經沒保住的日子我不也過來了嗎,反正我也無牽無挂了,這皇後不皇後的……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太後驟然意識到,假使安七真的是裝瘋賣傻大半年來陷害朱柔則的話,那麼原因又是什麼呢?現在她明白了——安七對付朱柔則根本不是為了那個皇後之位,而是為了給她無辜死去的孩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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