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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當皇後把天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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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的病是真的詭異得不像話——要說病重吧,可她的氣色精神實在是一點妨礙都沒有。要說病不重吧,但是都吐血了,而且越來越頻繁,近來甚至吐出來的血還有點發黑。

太醫院也是束手無策。

乾元十二年的年夜宴,安七基本沒有勞累,超過八成是慕容世蘭布置的。

安七本來還期待玄淩能睹物思人去倚梅園看看——要不然怎麼偶遇?

誰知道慕容世蘭壓根就沒有擺紅梅。

廢話。

慕容世蘭對安七上心,連永樂沒死都能查出來,當初朱柔則和安七的那點事,她能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慕容世蘭沒有把整個倚梅園都翻過來就已經算是很克制了,還擺什麼紅梅花?

而且,就算慕容世蘭擺了又怎樣,玄淩壓根都不感冒。

他說了不動甄嬛,那就是真的提都不帶提一句的,怎麼可能為了一束梅花就想起朱柔則?

安七有一點點失望。

系統:【是因為發現自己赢得太沒有成就感了嗎?】

安七道:【别說,我還真有點兒。我本來想着——都要走了,再搞個大事兒呗,誰知道這倆人都不給我機會。】

系統:【……】這一位居然是在真情實感的覺得惋惜?!

講個道理,這要不是它的宿主,她這樣子是要被打的!

安七:廢話,惋惜當然是真的,難不成跟你一個沙雕統子還要費心思撒謊?

安七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欸?玄淩不過去,那玄清是不是也沒理由過去啊?】

系統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按道理來講确實是這樣沒錯,因此便有些猶豫的說:【……嗯、嗯呐?】

安七滿臉驚奇,還很有看好戲的意思:【一刀兩斷啊這是?!】

系統滿臉懵逼:【可以這麼用嗎?】

安七:【能不能懂?】

系統:【……能。】

安七:【有什麼問題?】

系統:【……沒。】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安七:除了能吃一無是處。

單押,牛啤。

安七以為剩下的十五天都會很平淡的過去。

然而新年當天晚上,玄淩躺在她身邊,說:“前半個月的時候,母後與我商量,承恩公府上要送進來一個姨小姐,讓問問你的意思。”

安七表面沉默,實則瘋狂戳系統:【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系統把自己團成一個球:【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戳了!!!原著裡面沒有這段兒,誰能想到這裡還會有朱宜修她爹的戲份啊!!!】

安七恨不得捶死這個系統:【那原著裡面有一個要病死在乾元十三年的朱宜修嗎?!】

系統高聲說:【明明你自己也沒有想到!不然你早就命令我了!】

安七理直氣壯:【所以我難道要怪我自己嗎你個沙雕系統?!】

系統:【……】行行行,怪我,怪我成了吧!

安七表面實在是穩得一批,道:“臣妾并不認識什麼姨小姐,倒也難怪母後沒有跟臣妾說。”

玄淩道:“我們倆,不要稱呼什麼臣妾、朕的,說了多少次了。”

安七順從的改了稱呼,又說:“若隻是進宮來看看,那倒是沒什麼。我隻怕又來了第二個姐姐,進來了就不走了。”

玄淩有些尴尬:“……大約也不會如此。”

安七頓了頓,說:“我感覺我時間不多了,皇上對第三任皇後的人選有什麼打算嗎?”

玄淩馬上側身,神色極其不悅:“不許這麼說,朕是天子,朕說了算!”

安七湊上去親了親玄淩的嘴角,道:“阿夭很抱歉……不能陪着阿淩一輩子。但是一個人身體裡面能有多少血,這幾日吐得越發多了,我真怕哪一天就吐沒了……阿淩,我真的好怕。”

玄淩也慌——他太知道什麼叫天命不可違了。

安七不理他了,他慌。安七忘記他了,他慌得六神無主……

如果有一天安七死了呢?他會不會發瘋?

玄淩緊緊的抱着安七,說:“沒事的,沒事的……或許也不過就是短時間的事,你看你都沒有重病的表現不是嗎?”

安七回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如果我死了,阿淩一定要冊立世蘭為後……我精心培養了她五年,她早就不是那個嚣張跋扈的小姑娘了——這整個後宮,隻有她可以管好了,也隻有她的家族足夠強大,可以讓阿淩獲得更大的支持,甚至平定天下。”

玄淩心裡幾乎漏跳一拍:“你是為我,才這麼對她好?”

安七眼睛一眨,就是兩行清淚,道:“乾元七年三月,慕容世蘭入宮為華嫔,我就知道她或許會成為朱門皇後最大的威脅。姑母讓我牢牢守住朱家的後位,我理應聽從才是。但是仔細想來,誰規定了後位一定要是朱家的呢?過去那麼多事,我當然是恨皇上的,可我知道皇上雖不是一個好夫君,但卻是一個好皇帝,我再怎麼恨皇上,也不能因為一己私心緻使朝綱動亂。所以比起打壓她,我選擇了對她好,讓她站在我這邊。乾元八年五月,阿淩告訴我,永樂其實很平安……你知道我有多慶幸,我不曾被仇恨蒙蔽了頭腦?我知道我沒有因為仇恨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這是多麼純粹的喜悅啊……”

玄淩手都開始發抖:“……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身體不行了的?”

安七頓了頓,看上去似乎是輕描淡寫的說:“乾元六年十月十六日。”

那就是徹底恢複神智的那一天啊。

玄淩幾乎要落下眼淚來:“這麼六年……你是怎麼挨過來的啊……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啊……”

安七安慰的笑笑,說:“沒什麼好說的,救不回來了,我知道。”

誰的身體誰知道。

整個乾元六年的時光裡,太醫院沒有一個人可以診斷出安七詭異的脈象,那個時候她就知道她的身體有問題了。

直到她第一次因為呼吸不過來而半夜憋醒,次日請平安脈卻也還是一切日常的時候,她徹底明白她無藥可救了。

比起大夫診斷出來的病入膏肓,安七這種一切如常的日漸衰敗才更讓人覺得可怕——因為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或許明年,或許明天。

人們的恐懼多半來于未知。

可即使安七害怕成這樣,她也還是做了一個稱職的皇後。

在她做為皇後的這段時間,除了最開始的慕容世蘭和唐瑩瑩兩人失了孩子以外,再也沒有人無故失去過孩子。這六年來,除了慕容世蘭會時不時私底下找齊月賓的麻煩,其他嫔妃明面上甚至沒有你來我往的争執。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她的害怕,而是默默的想好了自己的身後事。

她甚至為玄淩找好了最合适的第三任皇後!

玄淩心髒疼得幾乎揪成了一團:“你該跟我說,你該跟我說才是啊……你我本是夫妻,為什麼要這樣生疏?”

安七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孩子一樣,拍了拍玄淩的背,道:“好了,我心裡有數。阿淩待我之心,我已知曉。若有來生,我一定好好保養自身,要與阿淩做一輩子的恩愛夫妻,可好?”

玄淩說不出話來。

什麼下輩子,什麼來生。

這麼好的安七,他隻想要今生啊……

系統撓了撓腦袋,疑惑的問:【所以七七啊,你到底是怎麼同時收服玄淩和慕容世蘭的啊?玄淩可以理解,男人嘛,但是慕容世蘭是女人啊,是一個性取向為異性戀的女人啊。】

安七用很平常的語氣說:【無論是誰,在見過了這樣好的人,又被這樣的人全身心的愛過寵過疼過護過,都不可能不動心,不可能舍得此人半路離開的。】

系統:【總而言之就是,你特别好,他們就該喜歡你?】

安七一點都不臉紅:【是的。】

系統:【……】哇,就算你是這麼平平無奇的說話,但其實你果然是在自誇對吧?

湊嫑臉.jpg。

安七:……

你真的不是在想死嗎混蛋?

這位朱老爺的父親的堂兄的外孫女,本姓陶,閨名喚作雅芸。

在乾元十一年春季,被朱老爺費了多番波折特意接到京城來,改名喚作朱挽昀,當做家裡的姨小姐精精緻緻的養着。

連系統都能看出來,這絕對是打算送第三個朱門皇後進來呢。

而朱家,因為朱夫人早十年前就去了,這麼些年來也沒什麼人能進後宮來,便和外面的人一樣,以為朱柔則這位純元皇後才是玄淩的真愛。所以又想沾親帶故,又不想落于刻意,便取了個“宛”音“挽”字,擺明了是送了個替身進來。

安七:“……”

啧,就剩這麼幾天了,誰能跟你細水長流的打遊擊戰啊?

上去就是剛。

這姑娘長得實在是好看——要是不好看,朱老爺也不能費這麼大勁兒,找這麼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姑娘進京來。

必然是她有什麼異于常人的點。

比如說異常的好看。

安七甚至可以說,和朱柔則真是不分上下的好看,是那種男人一見渾身骨頭都能酥了的好看。

隻可惜,玄淩今年已經虛歲二十六歲了。

當然,原著裡面的玄淩這個時候确實是見色起意的跟甄嬛談起了戀愛,但這個“見色起意”卻是基于甄嬛她長得像朱柔則的。但是就玄淩本身而言,實際上他已經完全過了會單純為美色而心動的年紀了。

更何況還被安七狠狠的調教過。

安七斜躺在椅子上,問:“姑娘,你知道朱家把你費心吧啦的送進宮裡來是幹什麼的嗎?”

朱挽昀恬靜的笑着說:“皇後堂姐多慮了,妹妹不過是來給堂姐恭賀新年好的。”

安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點點頭:“看來是知道的了,”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不過也是,要是這麼個年紀連這點事都看不出來,朱家又怎麼看得上。”

朱挽昀:“堂姐在說堂舅嗎?若是堂姐思家,挽昀可以一一說給堂姐聽呢。”

安七斷然拒絕:“并不思家,也并沒有家,思家也并不思朱家。”

朱挽昀嘴角一抽,險險克制住了自己:“是挽昀唐突了,堂姐莫要怪罪。”

安七道:“你現在離開紫奧城,本宮自然不會再責怪你。”

朱挽昀便有些委屈:“堂姐是在趕挽昀走嗎?”

安七道:“對沒錯,本宮就是不想看見你。”

朱挽昀眉心淺淺皺起,端的是一個被淡淡的愁緒萦繞着的閨閣女子。這女子輕啟櫻唇,問道:“是挽昀哪裡做得不對嗎?”

安七也很有耐心——所謂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勝萬變。聞言也不暴走,淡定道:“你不對就不對在貿然踏進了紫奧城。”

朱挽昀更委屈了:“可是,是堂舅思念堂姐,又不好進宮,才叫挽昀入宮來的,堂姐是在責怪堂舅嗎?”

安七冷漠的說:“本宮乃是一國皇後,責怪一個小小的承恩公怎麼了?你有什麼不滿?”

朱挽昀連忙說:“挽昀不敢!”

安七冷笑一聲:“都能來勾引自己十萬八千裡以外的堂姐夫了,你有什麼不敢的?好姑娘,本宮告訴你。今日你勾搭不上你堂姐夫,也千萬别失落,轉頭去找你那好堂舅,偌大一個承恩公府那可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

朱挽昀臉上柔弱的表情端不住了,這回是真心覺得又震驚又委屈,道:“堂姐可是皇後,怎麼卻滿嘴的污言穢語,真是髒了挽昀的耳朵!”

安七反過來裝無辜了:“本宮說了什麼叫堂妹覺得是污言穢語了?”

朱挽昀欲要說,卻因為年輕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直氣得滿臉通紅,小胸脯起起伏伏的,幾乎要氣炸。

“你……”

“喲,本宮還以為是多好的姊妹關系呢,這大過年的,才初一呢,就急急忙忙跑進宮裡來。”慕容世蘭的聲音突然出現,伴随着這清脆冷冽的嘲諷,一身金線密織孔雀衘玉蘭華服的宮妃慢慢走了進來,“怎麼卻帶着火氣的你呀我啊的起來?”

朱挽昀快速反應過來,行禮下去:“臣女拜見皙華夫人,請夫人安。”

慕容世蘭也不理她,自己先朝安七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長命百歲。”

請你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就像過去的六年的你那樣努力一樣,我們一起活他個一百年,好不好?

安七便笑,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道:“你來了,快,坐本宮身邊。”

來坐一坐這鳳座,記住這個位置,從它的材質熟悉到它的高度,不久的将來,她就是你的了。

慕容世蘭淡淡的笑,隻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皇後娘娘擡愛,隻是世蘭萬萬不敢僭越。”

這位置我認定了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别以為把我培養起來了你就可以走得一幹二淨!

安七皺了皺眉,道:“本宮做主,誰敢說你僭越?”

我早早的寫好了遺囑、為你鋪平了所有的道路,沒有任何人敢對你坐上這個位置有異議!

慕容世蘭一動不動:“世蘭心中自有章程,還請娘娘不要為難臣妾。”

這個位置隻有你才配,如果你一定要逼我,就不要怪我用永樂來威脅你了。

安七讀懂了她眼中的威脅,瞳孔微縮,隻好不再勸。

這一段你來我往,兩人誰都沒注意還行着禮的朱挽昀。

朱挽昀:“……”看來,這位皙華夫人很得皇後堂姐的寵愛啊,隻是看上去怎麼卻像是刀光劍影的模樣?也不知是敵是友……

安七要是知道她想的什麼,隻怕都能笑出聲兒來。

不是,哪兒就輪得到你來判斷是敵是友了?你見到皇帝了嗎你?還是敵是友……搞笑。

其實朱挽昀現在腿已經在發抖了,但是沒人叫她起來,她就必須接着行這種半蹲禮。

見安七終于消停了,慕容世蘭松了口氣。

場面靜了下來,朱挽昀心想這可該叫她起來了吧?

然而并沒有。

實在是撐不住了,朱挽昀便又說了一次:“臣女朱挽昀請皙華夫人安。”

慕容世蘭這才裝作才看見她的樣子,略帶三分虛僞的驚訝,道:“哎呀,你怎麼還行着禮呢?本宮光顧着和皇後說話了,還真沒看見你。快起來吧,這可憐見兒的,累了吧?”

朱挽昀快速起身,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發抖,緩了緩,才得體的說:“臣女不累。”

慕容世蘭捧了一句:“啊呀,到底是年輕,身體好呢,不錯不錯。”

朱挽昀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隻好說:“夫人過譽了。”

慕容世蘭好奇的問:“你和皇後到底是什麼關系?是娘家裡關系就很好的姐妹嗎?”

朱挽昀避而不答:“臣女是皇後娘娘的堂妹。”

安七補充:“在今日之前,本宮并沒聽說過。”

朱挽昀:“……”這麼不給面子的???

慕容世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嘲諷這說:“本宮還當是什麼情比金堅的好姊妹呢,和着又是哪裡來的窮酸親戚過來打秋風了?難怪才過年呢,就等不及了。”

這樣的話,不僅僅是在侮辱她了吧?明明也有在侮辱安七吧?

朱挽昀猛地看過去,希望安七可以代替她出口——無論如何,安七才是皇後,眼前的這個不過是個妃子不是嗎?!

安七也确實說話了。

“如果這叫打秋風,那怕是要刮過半個紫奧城呢。”

兩人對視一眼,竟然就這樣咯咯的笑了起來!

朱挽昀就是再天真再遲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什麼不死不休的對手,什麼巨大的威脅,這兩人根本就是一夥兒的!

那太後說給她的——

“你一旦入宮,便是皇後唯一的妹妹,她自然最疼你。”

“皇後的身子不好,或許沒有幾年了,你先入宮為妃,她一走,哀家便扶你做皇後。”

“你的溫柔善良便是你的武器,做了妃子之後,隻記得要避着那慕容氏,逼不得已時隻管挑起皇後和她鬥,明白了嗎?”

朱挽昀想起那些話,再看看眼前這兩人相顧而笑和相互配合,端的是親密無間。她若是真入了宮,别說什麼挑起安七和慕容世蘭去鬥了,她們不聯起手來幹她就不錯了!

一切尚未開始,朱挽昀卻覺得害怕了。

她一直都是一個識時務的人。

當初被外公選中,背棄陶家改姓朱的時候,她一絲都沒有猶豫。

她知道她将會面臨什麼,那個時候的她是一點也不害怕的。

等到了京城的朱府,自己收集了一點朱夫人生前的蛛絲馬迹後,她便隐隐的有點懷疑朱老爺說的朱柔則極為受寵的事。但是很快,太後就給她畫了那樣一張大餅,她也是個年輕姑娘,沒經過事,自然太後說什麼是什麼。

可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安七是皇後,是後宮除了太後以外權利最高的女人。慕容世蘭是皙華夫人,是地位僅在皇後之下的妃嫔,可是朱家的實力和慕容家的實力又是不能比的。

兩人本來各有千秋,若是鬥起來,必然是你死我活的一場大戲。

這也是朱挽昀擠進去的唯一機會。

可是現在看來,這一後一妃關系卻遠不是旁人想象中的那樣僵硬,反而頗為親密……

朱挽昀不是不知道如果她現在退縮,會面臨什麼。但是她更不想夾在太後和這兩個女人中間,一邊被命令,一邊被打壓嘲諷。

放棄,最糟糕的也不過是做回陶雅芸罷了。

朱挽昀打定主意,便也湊上去笑:“堂姐和夫人關系很好呢,堂舅常說,在這與前朝處處都息息相關的後宮裡,若是有一個真心的姐妹,便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幸運了。看來堂姐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幸運,那麼挽昀便可以放心的回去說給堂舅聽了。”

安七和慕容世蘭詫異的看着她,萬沒有想到此人會這麼快就打退堂鼓。

安七率先說:“突然這麼溫柔懂事,本宮還真有些不适應。”

朱挽昀羞澀的笑笑:“堂姐又取笑挽昀,挽昀不依。”

安七硬生生打了個寒噤:“好好說話,本宮差點汗毛都豎起來了。”

朱挽昀:“……”

安七于心不忍,給慕容世蘭打了個眼色,便閉目養神了。

其實隻要不一門心思的想着入宮,想着一入宮門便是潑天富貴,這就是一個足夠清醒的好姑娘。

有一點小小的心機,有什麼關系呢?

慕容世蘭便道:“你既然是皇後的妹妹,那也就是本宮的妹妹。說起來,本宮家中确實也還有一個幼妹,”又朝安七說:“閨名叫世芍,臣妾離家前,她就到臣妾腰那兒,就抱着臣妾的腿,不讓臣妾走呢。”

安七恍然:“所以你這麼喜歡芍藥?”

慕容世蘭點點頭,又朝朱挽昀說:“既然是本宮的妹妹,本宮自然會叫家人留意着,給你說一個好人家的好兒郎,你隻不必擔心。”

朱挽昀既然識趣的主動離開,慕容世蘭也不介意給她一個方便。

這話無疑是給朱挽昀上了最後一重保險——有慕容家的娘娘給她說親,隻要速度夠快,朱老爺也不能把她怎麼辦。

朱挽昀馬上行禮:“多謝夫人擡愛!”

安七毫無預兆的咳了兩聲,慕容世蘭馬上看過去。

現場還有非内部人員在,皇後重病咳血的事兒可千萬不能傳出去。

安七把喉嚨口的腥甜味兒硬生生壓了下去,勉強笑着說:“沒什麼事就走吧。”

等朱挽昀離開了,慕容世蘭才把壓制住的焦急釋放出來,湊過來問:“如何?”

安七看了她一眼,安慰一樣的說:“好多了,你看,我都隻是在咳,而沒有吐血,不是嗎?”

慕容世蘭看見了她帶上了血色的牙齒,滿腹的擔憂卻不敢表現出來,隻好由着她。

似乎有什麼她絕對不願意面對的未來即将到來。

而現在……也不過是活一日算一日罷了。

朱挽昀的臨陣退縮讓太後和朱家都極為不滿,但是沒料到慕容世蘭居然出手那麼快,直接給朱挽昀定下了她父親手下一位外放四品武将的親事。

鞭長莫及。

太後一腔怒火發不出去,便全都轉頭對上了安七。

然而安七并不是吃素的。

簡單來說,安七是吃人肉的。

初三,太後急召安七去頤甯宮,安七也沒拒絕,神情上也沒有任何表現,所以也沒有人把這當一回事。

路走到一半,安七卻突然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剪秋扶都沒扶住。

“娘娘,您還好吧?摔疼了嗎?”

安七伸手拉住了焦急的剪秋,用發顫的嗓音,說:“本宮……本宮雙腿沒了力氣!剪秋,給本宮叫太醫!”她恐慌的狠命捶打了自己的腿兩下,眼眶裡飙出了眼淚:“本宮怎麼突然要失去雙腿!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還去什麼頤甯宮?趕緊擡的擡、抱的抱,把安七帶回了昭陽殿。

太醫早已經在這裡待命。

然後脈象一切如常。

太醫額頭上的汗滑了下來。

忽然,他眉心一動,竟有些喜極而泣的味道:“有了有了!”

剪秋忙問:“什麼有了?”

太醫說:“娘娘的脈象是有痰瘀在經絡,而緻心胸不舒肌肉失養……”

安七的情緒終于全然崩潰了,失控的朝太醫喊:“你給本宮閉嘴!”她指着太醫的鼻子,怒聲說:“沒有人想聽你吊書袋,你最好告訴本宮,還能不能治,要怎麼治!”

太醫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狼狽的掙紮起來,道:“娘娘莫要着急,既有了進展,那就有對應的法子,容臣開個方子來。”

安七知道自己吓到太醫了,可她真的好害怕。

這種時候,為什麼玄淩不在她身邊?

安七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快,幾乎馬上就能撅過去。

玄淩來的時候,安七正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根本不想見人。

玄淩也不叫她,而是伸手拍了拍她。

安七心灰意冷,以為是剪秋她們,低聲說:“本宮不餓,都退下吧。”

玄淩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是朕。”

安七把自己蜷得更緊了:“皇上知道了?”

“嗯。”

安七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根本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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