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一個人泡,但是總不能她開口要求吧?
都是男孩子,非要分開洗,什麼毛病這是?
所幸安七現在還沒有發育——至少胸膛還是平的。
所以她脫了上身,下面留了一條大褲衩子,就要下水。
慕容世松也是嘴賤,非要說:“怎麼泡澡還要穿褲子,什麼習慣啊你這是?”
安七下水的動作不易察覺的一頓,然後恢複自如的說:“我可還沒到可以和少将軍坦誠相待的地步,您要全.裸.您就請,我是不會再脫了。”
她表面是鎮定了。
然而系統卻是在腦子裡不斷提醒:【我的個主子啊!你可是個女孩子啊!這被人看光了可怎麼辦啊!!!】
安七:【……那你說讓我怎麼辦。】
系統卻不回答,道:【而且你還把慕容世松看光了!日後要是恢複女兒身,這名聲可就全沒了啊!!!】
安七:【……我的人設不是無情嗎。誰說我要嫁人?】
系統猛地噎住了:【……】
系統一頭霧水:【???】
系統恍然大悟:【對哦!】
慕容世松戲谑道:“就你那身無二兩肉的細瘦身闆,難道還怕我看了什麼去?”
但其實安七身材挺好的。畢竟是訓練量那麼大的人,雖然因為個子蹿得飛快而穿衣服有點瘦,但其實衣裳下面是有腹肌的。
因為女性的生理結構,大部分女生就算鍛煉得再厲害,一般也就是顯出兩條馬甲線。但是安七,她确确實實有四塊腹肌_(:з」∠)_。
安七都懶得再搭理他,隻閉上眼睛,放松的往後一靠——
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合适,她真想歎兩聲。
鬼知道她有多久沒洗過一個好好的澡了。
行軍打仗難道還有專門的人給你燒熱水做飯不成?
吃的都是幹糧,洗澡是能不洗就不洗。實在受不住了,也得等經過水源的時候,要是受得住這數九寒天的溫度,就跳下去洗一洗,要是受不住,那就忍着。
安七倒是能抗寒,但凡找到水源的地方都跳下去洗了。隻是機會還是屈指可數。
大概有大半年沒洗過熱水澡了吧。
安七舒服得險些要睡過去了。
渾然不覺慕容世松正在醞釀什麼壞心思。
慕容世松看見安七一臉舒服安逸的泡在溫泉裡面,不知怎麼的,臉上竟冒出來一抹姨母笑——這才有點像個小孩子的樣子嘛。
安七不理他,他便玩鬧心頓起,悄悄潛入了水底。
此時安七和系統誰都沒設防。
突然,慕容世松扯着安七的褲子就要往下拽。安七猛地反應過來,兩隻手提住了褲子上緣,便和慕容世松來了一場拉鋸戰。
安七又是惱羞成怒又是驚慌失措的,總的來說所有情緒全部彙成了憤怒,當下是破口大罵:“我他媽!慕容世松你放手!你個小狗.日的是不是蹄子癢了!!!”
慕容世松也顧不上安七罵得難聽了,心裡真的發了狠,越發不肯松手了。
安七倒不怕自己會拉不過,她擔心褲子會壞!
這小狗.日的是不是欠收拾!
安七心想要不然一腳踢他狗腦袋上好了。
誰知道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褲子撕拉一聲——果然從上半部分裂開了。
安七:“……”
系統:【……】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安七的臉頰不斷抖動,可見真是氣得狠了,直接一腳踹在慕容世松剛擡起來的臉,對方才剛剛放出來的奸.笑就這麼僵住了,整個人在水裡後翻滾了好幾周。
安七的褲子本來就是隻到膝蓋的褲衩子,被慕容世松這麼一扯,現在就剩了三分之一,挂在腿.根那個地方真的怎麼看怎麼可憐。
【凎!】
安七動作奇快,抄起旁邊的衣裳就往身上一披,好險遮嚴實了。
慕容世松被踢得頭暈腦脹,這時候才上岸來:“……”
在看清安七的現狀後,皺眉道:“你怎麼跟一黃花大閨女一樣?”
當然他說隻是随便說說的,畢竟那種戰鬥力,放在男孩子身上都夠聳人聽聞的了,哪裡可能是一個女孩子能有的?!
安七卻是還沒能冷靜下來,根本聽不出慕容世松話裡的搞笑味道,冷冷道:“少将軍好本事,扒了自己衣裳還不夠,無事又還要來扒旁人的!隻是少将軍有龍陽之癖.,小子卻不願做人的娈.寵!告辭!”
慕容世松一臉懵逼,見她真走遠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怕是鬧事兒了,馬上也披上衣服追上去。
可他百般的說好話,安七卻根本不理他。
她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她可以說服自己在慕容世松面前脫掉上身衣裳,甚至直面他的身體,可那都是因為不得不如此。
可是慕容世松這麼做真的太過分了!
哪怕她真的是個男孩子,也沒有非要把人家扒.光的道理吧?!
何況安七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姑娘家!
慕容世松還要嘴賤,還說:“你這麼生氣,該不會真的是個姑娘吧?”
“那你可真厲害啊,就那一刀一命的氣勢,連一個輝門關的男人都比不上你,你是不是什麼蓋世女俠?!”
“七姐,七姐姐!你能耐,是我唐突了,這麼着,你若是個姑娘家,我娶你好不好?!”
慕容世松自以為是在開玩笑,想着他和安七怎麼也是過命的交情了,這麼點玩笑不能開不起吧?
然而在系統看來——
這個男人真的是在自家主子的死亡線上拼命試探上竄下跳,甚至要放個鞭炮啊!
安七停下往前走的腳步,定定地看着自以為幽默的慕容世松,冷冷的說:“是啊,我就是個女子,少将軍當真要娶我嗎?”
慕容世松得意忘了形,當真應下:“是,你要是個女子,我肯定娶你!”
安七呸了一聲,厭惡道:“呸!什麼惡心的臭男人,憑你也配娶我?玩.你.娘去吧!”
慕容世松一下子怔愣在原地。
如果都帶上“玩.你.娘”這樣的侮辱性的話了,那無論怎麼樣也不能認為是開玩笑了吧。
慕容世松傻傻的看着她,胸腔裡比起生氣,更多的居然是愧疚。
安七都生氣成這樣了,那麼剛才他的行為該有多過分?
慕容世松到底是沒敢再追上去說話。
至于安七說的那是不是真的,慕容世松卻是沒去想的。
慕容世松就是一二皮臉,知道自己真惹惱了安七,心裡又實在想結交這麼個有本事的朋友,當下又一次追了上去:“七哥,哥哥,是我造次了。你原諒弟弟這一回,弟弟以後都叫你哥哥,好不好?”
安七諷刺道:“呵,可使不得,當不起少将軍一聲哥哥!”
慕容世松涎皮賴臉的讨好:“别啊,七哥……”
安七忍無可忍:“少将軍擎好着去将軍府看看吧!沒得讨人厭煩!”
慕容世松:“你不跟我一起去了?”
安七擺擺手,便要上馬,道:“不去了,那将軍府與我非親非故的,我去做什麼。”
慕容世松牽住馬缰,道:“當真的不去?你不去瞧瞧我那大妹妹!?”
安七皺起眉頭,委實的不懂慕容世松這什麼毛病?
道:“我從不曾對少将軍的大妹妹感到好奇過!”伸手扯了扯缰繩:“還請少将軍松開我的馬兒。”
慕容世松無法,隻好松開。
但是回還是要回去的,就算隻有一個人,也是要回去的。
至于回去之後,越想起安七,就越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那可就不是安七能知道的了。
回到輝門關的時候,已經是乾元六年三月份了,恰恰好京中傳來喜報,說是皇後有喜,皇帝甚是歡喜,便要大赦天下,甚至賞賜邊關将士一人一壇海棠醉和一月軍饷。
别管慕容世松這一趟差事在最開始是怎樣的犯蠢和在失敗的邊緣徘徊,但最後的結果是非常喜人的。
一向以嚴厲著稱的慕容迥也拍着他那大兒子的肩膀稱贊:“比我當年好!”
慕容世松哪裡當得起這話?馬上說:“父親過譽了,此次平反能順利,兒子手下一個親兵卻是立了不世大功的——”
便把那一切和盤托出。
原以為立了大功的兒子原來是差點糊了一鍋湯的那粒老鼠屎,慕容迥的心情有多複雜可想而知。
慕容迥聽了之後沉默良久,一邊歎這兒子實在是不成器,一邊又想,這安七倒真是個可造之材。
于是便順勢下令,封安七為副偏将,在佟渃手下任職。
佟渃接到命令時,覺得這事兒也是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旁人可能不知道正副偏将是什麼職位——軍裡最小的管理層是伍長,手下管十人。接下來有手下管百人、五百人、千人等等的。正副偏将手下掌管三千人,相當于安七從白身一躍而成從五品官。
而這三千人的管理層,如果隻有正副偏将,那就是正偏将為主,副偏将為輔。如果有更高的,比如佟渃佟總兵,那就正副偏将都是副手。
所以别看慕容迥這一次直接讓安七往上升了這麼多,但其實也不是輕信之人。給了安七榮耀,也給了她限制。
不過那大小是個從五品官啊,也是要報備給玄淩知道的。
要知道甄遠道可是在吏部侍郎這個位置上面待了将近二十年啊,那也不過是個正三品。
——差了四級。
安七:沒關系,問題不大。
系統:【……】我覺得問題有點大。
安七: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聽我說,都聽我的,OK?
不管怎麼說,安七也算是衣錦還鄉,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找她的嬸子的。
何嬸子老早就等在夥房了,幹活兒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隻好險沒傷了手。
“嬸子!”
何嬸子穩穩當當接下這一枚炮彈,安七控制着力道,就沒把她撞個倒仰。
“臭小子!”何嬸子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隻是嘴裡總不願露出來,硬邦邦的說:“也還知道回來!”
安七也不在意,隻是撒嬌:“嬸子在哪,我家就在哪,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何嬸子便想聽一聽安七這一路上的見聞,安七也詳細的說了,隻是一人潛入南诏王帳的事随口模糊了過去。
何嬸子比了比身高:“臭小子——這是又長了一歲了,你個子可蹿得快,快要到我脖子了。”
安七嘻嘻的笑:“再長高點,以後就能護着嬸子,護着姐姐們了。”
何嬸子的臉色一下子有些扭曲,很快又恢複正常,道:“你兩位姐姐記得你這心。”
安七敏感的察覺有點不對,遲疑地問:“嬸子……是不是她們出事了?”
何嬸子馬上否認:“想什麼呢?!沒有的事!”
見安七完全不信,何嬸子佯裝惱怒,道:“我還能吃了你兩個姐姐不成?你去看看就是了!”
安七隻得勉強放心。
何嬸子既然這麼說了,那鄭妞兒和容巧慧肯定就還活得好好兒的。
隻是……
【統子,鄭妞兒容巧慧到底怎麼了?】
系統查了查,有些難以啟齒似的:【她們……嗯……】
【……可能,病了?】
安七:【???】
病了?
什麼病會讓系統這麼不确定?
安七心口陡然一跳——鄭妞兒和容巧慧都是對她很好的人,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要先去佟渃手下報道,又在她該管的那三千兵士面前亮了個像,去慕容迥面前謝恩……這一圈忙下來,已經到了晚上。
擺脫了晚上的慶祝,安七這才得空回自己的帳子裡休息。
實際上,她身為副偏将,已經有了自己的帳子,可以不用再跟軍妓住了。
但是安七暫時還沒有搬出去。
此時,帳子裡靜悄悄的。
安七聽力很好,隻聽見裡面有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她試探的叫道:“姐姐們?”
裡面的突然一陣兵荒馬亂,好像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一樣。
安七直接掀開簾子走進去,卻見容巧慧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疼得滿頭滿臉都是冷汗,小臉兒也是煞白。
她連忙跑過去要扶起容巧慧:“巧慧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大個人了還能從床上掉下來呢?”
容巧慧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幾乎要屏住呼吸,才能依靠着安七的攙扶慢慢直起身子來,又回到床上。顫悠悠松了口氣之後,神色更添痛苦,卻又勉強擠出一抹蒼白的笑來:“早聽說七兒回來了,還被升為了副偏将,那是很了不起的官職吧?我……我這幾日身子不爽快,竟不能起床恭喜你,你莫要怪我。”
安七一邊命令系統掃描容巧慧的身體,一邊憂心忡忡的說:“姐姐這是哪兒不舒坦?可叫了軍醫來看看?”
容巧慧神色黯淡下來:“我是什麼樣的人,軍醫怎會來瞧我?”
安七陡然意識到了現實,感到氣憤無力的同時,卻又道:“無事,我大小是個副偏将,便由我去請!”
誰知道容巧慧緊緊地拉住了她,幾乎是哀求的說:“不要,七兒,不要去……”
安七很是不解:“為什麼?巧慧姐姐你諱疾忌醫可不行,現在你神色實在太差了!”
容巧慧有口難言,隻能一味地勸阻安七的動作。
安七怕她傷上加傷,隻能由着她:“姐姐,既不是諱疾忌醫,怎麼卻這麼害怕呢?你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容巧慧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咬着嘴唇實在是說不出口的樣子。
安七靈光一閃,便道:“姐姐,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其實是個女兒家。”
系統:【???】
系統:【!!!】
容巧慧錯愕的看着她:“什麼?”
安七小聲卻堅定地說:“姐姐,我不騙你,我一直女扮男裝,雖然志在沙場,但我确實是個女兒家。所以姐姐對我大可不必講究什麼男女大防,告訴我,我才好為姐姐解決眼下的困境啊。”
容巧慧将信将疑。
安七幹脆脫了衣裳。
容巧慧連忙阻止:“好了好了,我信你了。”
安七這才停下動作,道:“那姐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容巧慧一絲兒都沒有猶豫,道:“你若是個女兒家,這事我就更不能告訴你了,沒得污了你的耳朵。你不要問了,我沒事的。你是女兒身這件事我會爛在肚子裡,你不必擔心。”
安七徹底沒了辦法。
過了一會兒,猛地說:“是不是……那些大兵,對你不好?”
這個“不好”說得有點遲疑,包含了大概不隻是“一般不好”的意思。
被戳中了心事,容巧慧的眼淚倏的就掉了下來,嘴上卻還不肯承認:“……沒有的事。”
這個神态,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安七來了氣性,上手就要扒容巧慧的衣裳:“姐姐不說,我就自己看!”
容巧慧有心想要阻攔,但是她現在的身子是動一動都疼,連連抽氣,到底是沒攔住。
安七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身體布滿了青紫瘀痕,有些透出血絲來,越是私密的地方就越是觸目驚心,可想而知容巧慧之前都受了怎樣的虐待!
安七從牙齒縫裡逼出兩個字:“是、誰!”
容巧慧再也忍耐不住了,伏在安七并不寬闊的肩膀上哭了出來。
那哭聲,真是充滿了數不盡的委屈,卻因為多年來養成的規矩,不敢太大聲。像雨夜被抛棄的幼貓叫聲一樣,凄慘惶惑又害怕。
安七把衣裳輕輕的披在她身上,雙手想要拍拍她的背,卻又怕弄疼她——她身上怕是一塊好肉都沒了。
正在此時,鄭妞兒回來了,美麗的臉上滿滿的是疲憊。
見到安七才有些活氣:“七兒,你回來了……?”又補充一樣的說:“我以為你要搬走了。”
見到安七正抱着容巧慧,神色也黯淡下來:“你都知道了?”
安七鼻子都酸了。
鄭妞兒又說:“巧慧是為了我,是為了我們大家。”
安七心裡一動。
鄭妞兒坐在容巧慧床邊,道:“你去平反了,所以不知道。九區來了一批新兵,一個個牛高馬大,看上去是很厲害的。其中有一個涼宜來的人,叫丁大海的,據說家裡祖傳的屠戶,自來了這邊,隔個三五日便要叫人去……伺候他。之前我們姊妹還不知道,誰遇上了誰就會去,可是每一個回來的姊妹都苦不堪言,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傷。一個月前,他叫上我了,恰好被巧慧遇見,便主動迎上去。那丁大海也是個混不吝的,隻要有人,他也不拘是誰。自那以後,就全是巧慧去了。直到你回來的前三天,他又叫了一次,巧慧活生生疼暈了過去,還是我們姊妹們把她擡回來的。”她很是心疼的說:“我們有心叫軍醫,可軍醫都是為了大兵治療,總共沒有幾個,實在輪不到我們。況且……又是那樣的傷,巧慧怎麼願意……”
安七火冒三丈。
可她毫無辦法。
這樣的例子并不在少數,邊疆的妓子有一半以上都是死在這種原因裡面的,絕大部分都不能活到壽終就寝。
而且,丁大海是九區的兵。
而安七,在佟渃手下管三個區,其中絕沒有九區。
安七垂下眼簾,輕聲安慰:“好了,休息吧,我去給你找藥,都交給我。”
“有勞鄭姐姐照顧了。”
鄭妞兒自然滿口應下。
安七卻不知道,在她走後,鄭妞兒卻是在打趣容巧慧。
“七兒這麼在意你,你意下如何?”
容巧慧一下子呆住了,想明白鄭妞兒的意思之後,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牽扯了傷,又叫疼。
鄭妞兒以為她不願意,還為安七說話:“七兒年紀是小些,但是看這個子,以後不會矮,又是個能掙軍功的,以後你日子不會差呢。”
容巧慧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卻又不能說出來,指着鄭妞兒簡直哭笑不得。
………………
卻說安七離開那帳子,便去找了陳硝。
好歹曾經在陳硝手下當過一個早上的兵,又是他給介紹去二區的,算是知遇之恩,安七去找他也合情合理。
雖然這一次是為了私事。
陳硝聽說安七想回九區看看新兵蛋子,并沒有猶豫,當下答應了下來。
“你也算是九區出去的,如今回去看看,倒是不忘本。”
安七表面笑得很乖巧,陳硝說什麼她都贊同。
次日,陳硝就親自帶着安七去了九區,對新兵蛋子們說:“這位安副偏将,你們别看他年紀小,實際上各方面的實力跟我比也不遑多讓,這幾日我請到他來九區訓練你們,你們可别給我混賬!”
九區老兵:“……”認真的嗎。
九區新兵:“嘁。”
老兵看向那些新兵,默默的拉開了和他們的距離——
呵,有他們好受的。
他們可是親眼見過安七的實力的。
安七态度很是随意,道:“早飯都吃了吧?”
衆人便道:“吃了!”
安七揮揮手:“行,一條腿五斤沙袋,先跑個二十裡。”
衆人:“……”
衆人:“???!!!”
安七喝道:“還不趕緊!?”
看見安七身上穿着的副偏将才能穿的上好鐵甲,九區的雜兵到底是不敢造次,隻好乖乖跑了起來。
跑到第三圈,就有人受不了了。
第五圈,已經一大半脫了隊,整個九區稀稀散散的,不成樣子。
安七一鞭子抽在地上,道:“怎麼,沒吃飯嗎?!我可上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