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聽得雲裡霧裡的:【她們下來就下來呗,玄淩也不會見她們呀!】
安七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甄嬛長得像純元,這就是她最大的武器——如果她提前知道了這件事呢?】
系統:【她要怎麼知道?】
安七:【你是認真的問嗎?】
系統:【……】我發誓我是認真的。
系統滾回去自己看水鏡,然後才說:【主子,我看見了——甄嬛被允許帶了三個下人過去,分别是流朱浣碧和崔槿汐。】
安七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好整以暇的說:【你以為浣碧為什麼會幫曹琴默?當然是因為曹琴默随口給浣碧畫了張大餅,許諾浣碧隻要幫她搬倒了甄嬛,就讓浣碧成為嫔妃。現在甄嬛要帶走她,在她看來,她這一輩子就算完了,她當然是希望曹琴默可以幫她說話,讓她留下來的——可是浣碧是甄嬛從外面帶進來的陪嫁丫頭,曹琴默把人留下,能放哪兒啊?要是留在自己身邊伺候,那不是上趕着告訴别人,就是她算計的甄嬛嗎?既然甄嬛要帶走浣碧,對于曹琴默來說,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那麼這樣一來,浣碧當然會知道她所有的打算都成了一場空,她身邊的主子隻有甄嬛和沈眉莊了,你覺得浣碧是甄嬛的對手嗎?】
系統驚得一身寒毛都起來了:【細思恐極!】
安七冷笑一聲,那笑聲真是包含了說不出的嘲諷:【所以浣碧勢必會對甄嬛交代所有的事情經過,以甄嬛的心智來說,她一旦知道是誰害了她,她會不把整件事撸幾遍?到時候我也好,慕容世蘭也好,她哪裡有不恨的道理?連帶着對齊月賓說的那些往事,也會有所懷疑。她要是沒地方知道也就算了——偏偏她身邊還跟着一個忠心耿耿的崔槿汐,你要說這後宮裡頭有什麼事是她崔槿汐不知道的?這還真少見。】
系統:【!!!】
這事兒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關鍵就是崔槿汐混的時間長,人又聰明,之前更是伺候過太妃,在這後宮裡,那人脈可太廣了。
安七接着說:【隻要甄嬛知道了皇帝拿她當替身的事兒,那就相當于在她已經接近黑化的路上又推了一把,直接把她推進懸崖。我問你,甄嬛完全黑化帶來的反撲能力,你覺得玄淩遭得住嗎?要知道甄嬛的完整的驚鴻舞,玄淩可還沒見過呢。】
也就是說,甄嬛複寵是指日可待的事,一旦她複寵,算計她的人自然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安七确實是不怕甄嬛,但是如果要跟甄嬛針鋒相對上,那對于安七這積極向上的人設可是有不小的麻煩的。
系統吓出了一身冷汗,掏出自己的數據小手帕擦了擦,哆哆嗦嗦的說:【主子不愧是主子,深謀遠慮——那我們要怎麼辦呢?】
安七眼中精光一閃,笑了笑,用餘敏善的溫柔語氣說:【當然是防範于未然。】
系統:【……】說話就好好說話,整這麼溫柔幹什麼?
安七準備了一封信,悄悄的塞在了朱宜修平時愛坐的椅子坐墊裡,然後就去找玄淩了。
朱宜修一定能看見的。
然後她就會知道安七為什麼要去找玄淩。
系統對此表示懵逼:【去找玄淩就去找玄淩啊,為什麼還要讓朱宜修知道?既然要讓她知道,為什麼又不直面跟她說呢?難道朱宜修對你的獨占欲已經這麼強了嗎?】
安七一腳踢過去:【你能不能自己動動腦子?】
系統:【……】統子委屈,但統子不說。
安七要塑造的形象,是一個絕對誠實的人,這樣的人心裡都會有極高的道德标準。那麼,在因為某些事或者處于某個特定的情況而不得不說謊的時候,她一定沒有别人表現出的那麼理直氣壯。
隻敢寫信,而不敢面對面的和朱宜修說,就是因為覺得自己辜負了朱宜修對她的信任。當朱宜修看見這封信的時候,安七已經出發去找玄淩了,那麼朱宜修還想阻止就來不及了。
那麼朱宜修必須馬上找慕容世蘭來商量對策——畢竟溫儀中毒那件事就是她們倆聯手做的,在達到懲罰甄嬛這個目的之後,她們倆都一緻認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誰能想到她們維護的小姑娘卻還沒把這件事放過去?
安七緊張的一路都捏着自己衣裳的绶帶,到了水綠南薰殿的時候,那绶帶已經被汗水洇濕了一截。
李長正守在外面,見她來了,連忙過來迎接:“奴才給恭貴嫔娘娘請安——這大中午的,太陽毒辣,娘娘不在寝殿裡休息,可是找皇上有什麼急事嗎?”
安七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醒着嗎?”
“皇上在午睡呢。”
“皇上身邊有其他嫔妃陪着嗎?”
“沒呢。”
“皇上睡覺之前心情好不好?”
李長回過味兒來了:“娘娘您這是怎麼個緣故啊?”
“本宮有一點比較着急的事,要找皇上說清楚,皇上午睡之前……心情可以吧?”
李長哭笑不得,點點頭:“尚可。但若是娘娘要說的是,有可能會讓皇上生氣的話,奴才建議您,還是去找皇後娘娘解釋吧。”
安七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就不麻煩皇後娘娘了,本宮進去給皇上打扇。”
李長應承一聲:“那敢情好。”
安七老老實實拿了自己的扇子給玄淩扇風,那是一聲都沒敢吭,玄淩有沒有覺得涼快她不知道,但是她快熱死了:)。
系統在一邊憤憤不平:【主子!幹他!這小苟日的他是在裝睡!】
安七:【我求求你能閉嘴嗎?他是不是裝睡我能看不出來嗎?】
系統:【……】好嘞。
安七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了,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卻還是咬牙在堅持。
玄淩終于“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驚訝道:“敏善為何會在此?朕還以為是小廈子。”
安七緊張的舔了舔嘴唇,看着玄淩像是還沒完全清醒的樣子,嘟嘟囔囔的說:“皇上,您能不能對無梁殿的甄答應好一點啊?”
系統看着直咂嘴:【啧啧啧啧,好一個含羞帶怯、我見猶憐呐!】
安七:【……】給我去死!!!
玄淩看得有些心猿意馬,但是到底是裝睡的,神志相當清醒,所以安七那話他是聽了個明明白白的。
“你就專門為了這件事而來?”
安七小心翼翼的半垂着腦袋翻上眼睛去看玄淩,眼珠亂動,道:“臣妾、臣妾知道錯了——”
玄淩雲裡霧裡的,雖然并不明白安七是什麼意思,但是并不妨礙他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來:“你說說你都錯在哪兒了?那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七委屈巴巴甚至帶上了一點哭腔似的,說:“臣妾真的是不得已才那麼做的——并不是故意要撒謊冤枉好人……”
撒謊?冤枉?
哦豁,事兒大條了。
系統也是被驚的目瞪口呆,但是現在再挽回也來不及了,隻能……隻能捂住耳朵把自己塞進牆角裝聾作啞假裝一切無事發生了!!!
安七:【……】這真的是個智障啊……
玄淩的神情嚴肅了起來——能讓她扛不住壓力來找他坦白,難道此事當真非常嚴重?難道甄嬛真是完全無辜的不成?
安七當做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繼續說:“當時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可是溫儀帝姬确實被下毒了,這一定是有人做的呀。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甄答應,除了她還能是誰呢?可是臣妾什麼都知道——甄答應是真的覺得委屈、她話裡的情緒告訴臣妾,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生氣是因為端妃娘娘确實是在說謊……可是如果不是甄答應,又能是誰呢?”
“臣妾又不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樣的困境又如何想得出出路來?”安七總算擠出了一滴眼淚,頓時看上去更加委屈了,“臣妾隻能想到,必是有人想要借溫儀帝姬之事暗害甄答應……”
“你既然知道甄答應是被陷害的,你怎麼能還一力主張懲罰她呢?”玄淩非常生氣,教訓道:“是平時朕太寵你了,老人常說學好千日不足,學壞一日有餘,你果然是好的不學壞的學!”
安七急了,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玄淩隻是看着她,并不說話。
這也就是安七,表面慌得一批,實則内心穩如老狗。
但凡換個人,玄淩都擺出這個表情來了,那真的不慌嘛?
不知道别人怎麼樣,反正系統是快要被吓死了。
安七急壞了,但仍然口齒清晰的說:“臣妾真的是出于無奈——當時臣妾想了很多的。如果甄答應真的是無辜的,那就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臣妾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人,那就隻能将計就計。因為雖然甄答應表現的很委屈,但是她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反駁當時的情況,也是事實呀。如果當時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那不就顯得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包庇甄答應嗎?這顯然于皇上與皇後娘娘的威嚴有礙。所以臣妾什麼也沒有說,選擇了把這個罪名坐實。因為甄答應關于這件事無外乎就是兩個可能——要不然就是她真的做了,那麼關進去就不算委屈了她,隻不過她會裝模作樣罷了。要不然就是她真的很無辜,那麼之前那麼嚴謹的證據,就必然是有人故意設計她,把她關進去就可以讓真兇暫時以為自己成功了從而放松警惕,也可以保護她。所以……”
玄淩聽着覺得還挺有道理,怒火就消了一半,看見小姑娘被吓得眼淚汪汪的,心裡就軟了,哄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朕剛才不過是逗你玩呢。快不要再哭了,不然叫皇後看見了,豈不是要疑心朕剛才欺負你了嗎?”
玄淩說完當時就愣住了——這不對呀,眼前這個是朕的嫔妃啊!為什麼朕要擔心皇後以為朕欺負了她?
安七低下頭慌忙的擦眼淚,道:“臣妾沒有哭,臣妾才沒有哭呢。”
玄淩一邊安撫她,一邊心裡還是在沉思——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
“你今日過來找朕,就是為了說這個?”
安七點頭,小聲說:“臣妾撒謊了,臣妾做得不對——可是臣妾不知道要怎麼做了呀……”
玄淩可心疼壞了,一邊又是想着這幾天安七都承受着怎樣的心理壓力,一邊又是想着甄嬛那麼幾次針對她,她還能這麼公平公正,這一點上就是任何人拍馬都比不上的正直。
總而言之一句話。
安七——弱小、可憐、又無助、但一腔正直。
你特别好,朕看上你了。
“沒事沒事,這不是權宜之計嗎?敏善今日主動來找朕說清楚了,那就說明你還是那個願意以身證道的好孩子,想必甄婉儀也不會誤會你的。”
安七耳朵一動:“甄婉儀?”
玄淩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說:“此事就交給朕去辦,等找到了真兇,便讓甄答應還做婉儀,好不好?”
安七眼睛一亮:“好的呀!——但是為什麼端妃娘娘要為了甄婉儀說謊話呢?”
玄淩眼神一沉,轉瞬又恢複如常,說:“大人的事,你還小,太單純了,不必在意。此事朕心中有數,你莫要往外面說。”
安七撇了撇嘴,小聲逼逼:“臣妾都十八歲了……”又補充道:“雖然是虛歲。”
玄淩哭笑不得,幹脆說:“你既然覺得你年紀大了,什麼時候給朕生一個小皇子啊?”
安七渾身就是一抖,有些慌亂的說:“但是皇後娘娘說懷孕好可怕……”
玄淩内心狂罵朱宜修,表面上卻如沐春風的說:“可是這宮裡這麼多嫔妃,如果都因為害怕而不想懷孕,那不是要讓朕愧對列祖列宗了?”
安七馬上認錯:“是臣妾太任性了——臣妾會努力的。”
玄淩:“……”不要這麼一臉正直的說出這麼可愛的話來啊!!!這光天化日的……
安七:……明明是你精蟲上腦!!!
系統真是沒眼看。
于是它就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
【主子,你給解釋甄嬛冤枉的目的,我看出來了,但是這裡邊又有朱宜修什麼關系呢?】
安七慢條斯理地翻着書,一邊說:【朱宜修知道了,就意味着慕容世蘭知道了。】
【為什麼要讓慕容世蘭知道?你一定要讓她知道的話,不能直接告訴她嗎?】
安七眉毛一抽:【我問你,給溫儀下木薯粉這件事,是誰做的?】
系統撓了撓後腦勺,道:【當然是慕容世蘭做的。】
【我在玄淩面前說那個幕後操控之人是一等的陰狠毒辣之人,你覺得慕容世蘭能讓她自己在我這兒是這麼個形象嗎?】
系統想了想,搖頭:【應該……不能……吧?】
安七翻過一頁書,借此壓抑内心的歎息,盡量保持平和道:【當然不能。這件事我不能直接和慕容世蘭說,否則别人很容易看出來我對這件事一清二楚,這同樣對我的人設很不利。但是對付甄嬛又确實需要慕容世蘭早期的嚣張跋扈和滔天權勢,所以我為這件事感到懷疑并且寝食難安的情況就必須要讓慕容世蘭知道。在甄嬛想要利用安陵容分我的恩寵的時候,慕容世蘭和朱宜修就達成了短暫的合作,現在出了這樣的狀況,那就是說朱宜修知道了就意味着慕容世蘭也知道了,朱宜修還有可能順水推舟黑慕容世蘭一把。】
系統不信這個邪,打開水鏡一看,頓時失了聲——那畫面上正是朱宜修和慕容世蘭!
安七隻是随意瞟了一眼,又低頭繼續看書了,輕飄飄的說:【隻要甄嬛敢蹦哒,慕容世蘭一定會咬死她。】
系統忍不住又掏出小手絹擦了擦身上的冷汗——他媽的這個人類怎麼比他們系統還要可怕?
這幾步棋下的那叫一個環環相扣,真是沒有任何一個節點可以讓任何人對她的人設起疑心啊。
拍案叫絕。
這事兒也不難操作,時間也并不緊迫,看上去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但是關鍵就是,你能想到嗎?
大部分人看見把甄嬛和沈眉莊都關進無梁殿了,大概就會以為已經萬事大吉了吧?哪裡還會算計她們防備她們?更别提像安七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把每個人的心态動作預測出來,并且有針對性的一一做出預防了。
這個女人非常可怕。
事後玄淩叫來李長問過,李長想着要賣安七一個好兒,便笑着說:“皇上您是不知道,貴嫔娘娘來找的時候,那兩手拽着衣服帶子出了一手心的汗,一直在問皇上您醒了沒有、心情如何,想來是十分關心您的呢。”
玄淩一聽,那心裡就得意上了——甭管朱宜修和慕容世蘭對安七怎麼好,在安七心裡,那最重要的不還是他這個皇帝嗎?
一時又搜羅了好些玩意賞賜給安七。
也正如安七說的那樣,甄嬛和沈眉莊在無梁殿中彙合之後,兩姐妹先是手拉手對坐着哭了一夜,多多少少埋怨了幾句玄淩對她們的不信任。接下來就開始反着推兩人經曆的事情。
無論是沈眉莊事件的大手筆,還是甄嬛事件的膽大包天,這兩件事都是一般嫔妃做不了的。
最可能的隻有華妃慕容世蘭。
人,很好确定。
甄嬛的問題在于,浣碧到底有沒有背叛她?
——就那麼巧,溫儀剛開始吐奶的那天,浣碧就自作主張的領回來了木薯粉?而且那之後的四天之内還就隻有他們錦瑟軒這裡領了?
甄嬛從來不相信巧合。
這個時候浣碧也反應過來,她所有的打算都已經落空了,絕望之下,甄嬛又開始懷疑她……
現在的浣碧可不是安七,終究隻是一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小姑娘罷了,根本不是甄嬛和崔槿汐的對手,自然什麼都招了。
把這個結一解開,那就隻剩下最後一條了——
端妃說的往事,究竟是什麼。
這個自然有崔槿汐去給甄嬛解釋。
安七現在要面臨的問題比較嚴峻——李長找上門來了,說是他想在這宮裡找個伴兒。
安七尋思着,這要麼就是看上了崔槿汐,要麼就是看上了她身邊的清池和清溪。
李長說:“不怕貴嫔娘娘笑話,奴才在這宮裡啊,有個老鄉,一直以來都是相互照顧居多的……”
那就是崔槿汐了。
安七笑眯眯地問:“這很好呀,不知道本宮有什麼可以幫公公的呢?”
李長謙卑的一笑,道:“奴才那老鄉,是甄答應身邊的崔槿汐——這不是被帶去無梁殿了嗎?奴才這樣的人,這宮裡的小主娘娘們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多少也給奴才幾分薄面,隻是終究是沒根的人了,這樣的事想來也就隻有娘娘您可以幫奴才了。”
安七有些詫異:“這崔順人是甄答應身邊的人,與本宮說,本宮可如何幫你呢?”
李長就急了,道:“哎喲娘娘,您說這話,那可是見外了不是?奴才知道您神通廣大,您就看在當年奴才也幫過您一把的份兒上,幫幫奴才吧?”
安七眼波流轉,突然笑了:“李公公這是心疼了呀?知道那無梁殿不好待?”
李長一張老臉還紅了兩分:“娘娘說笑了,說笑了。”
安七扶了扶頭上的簪花,道:“公公且不要着急——是誰的人,公公就該求誰去,本宮便是想幫,也沒有這樣越俎代庖的道理呀。”
李長雲裡霧裡的,眼看安七不會再松口了,隻得先走了。
安七剛好要去找慕容世蘭,到了那裡順便就說:“李公公倒有意思——”
“怎麼說?”
“李公公求着要個伴兒,求到臣妾面前來了,臣妾想着别不是看中了清池和清溪吧?就細問了幾句,娘娘您猜怎麼着?”
慕容世蘭就喜歡看安七這勁兒勁兒的小模樣,不自覺的露出一臉慈母笑,道:“怎麼,還想本宮給你點好處才說不成?”
安七一點也不客氣:“娘娘若是願意給,臣妾也沒有不要的道理呀——”
“好好好,這把燒槽琵琶就送你了,能不能說了?”
安七眼睛一亮,還要端着矜持,故意拿着喬說:“勉勉強強也夠了吧!”
慕容世蘭失笑的搖頭,又問:“怎麼着了呀?還說不說了?”
“說,當然說!”安七笑眯眯的接過琵琶,真有那麼點愛不釋手的撫摸着琵琶,嘴上也沒保密,說:“原來是李公公覺得自己年紀大了,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的,便想着找個伴兒,你當他看中了誰?原來是甄答應身邊的崔順人!臣妾還覺得奇怪呢,既然是甄答應身邊的人,那自然該去求甄答應,怎麼又來求臣妾?”
慕容世蘭眼色一沉,卻笑着說:“這定是因為我們敏善素來就有求必應,比那通明殿的菩薩還要應驗呢。”
安七小臉兒一紅,嗔道:“這是怎麼說,臣妾如何敢比菩薩?”
慕容世蘭見她羞澀,便不動聲色的引着她說話:“隻是一點,李長是皇上身邊的人,怎麼能對崔順人動了心思呢?”
安七也是“全然沒察覺”出慕容世蘭的心思,人家問她就答:“李公公說他與崔順人原是老鄉,一直在這宮裡就是相互幫助照顧的,往常看崔順人也是十足的守規矩,也難怪李公公喜歡呢。”
慕容世蘭心裡有了決斷,便不再問此事,隻撿了些趣事說給安七聽。
【好了,接下來就看戲好了。】
系統咕咚吞了口唾沫——為甄嬛點蠟。
老妖怪到底是老妖怪,甄嬛再好的心智,又如何可以這樣越級挑戰呢?
隻怕要糟。
安七:我剛才好像聽見有個小傻逼叫我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