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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絕對音感餘莺兒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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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李長做了好事,将将好就把崔槿汐推到面上來了。否則慕容世蘭還真不一定會把一個順人看在眼裡。

那崔槿汐是個什麼角色啊?

這紫奧城的百科全書!

那是甄嬛身邊最牛逼的外挂!

光對付甄嬛有什麼用?隻要崔槿汐還在她身邊,她總是能東山再起的。

要對付甄嬛,就要把崔槿汐給摘了,再剩下一個心比天高小心思多得一批的浣碧和一個雖然忠心耿耿但是為人莽撞的流朱,在這紫奧城的後宮裡,隻怕還有得熬。

不過以上這些慕容世蘭都不知道,那要她對付崔槿汐就比較困難。

要不怎麼說李長做了個好事呢?

慕容世蘭知道了李長和崔槿汐的關系,本就一心要把甄嬛摁在地上的她,這會兒更有了下手的對象了。

——留着崔槿汐,甄嬛還有太多的機會可以借着李長再起來,這威脅性就太大了。

八月,聖駕回銮。

本來玄淩就沒打算把甄嬛和沈眉莊兩人一直留在太平行宮裡,現在知道了甄嬛可能是被冤枉的,那就更加要把人帶回去了。帶一個也有些不妥,惹人懷疑,索性就把兩個都帶回去。

當甄嬛樹下一曲驚鴻舞重新複寵的消息傳來時,安七正在慕容世蘭這裡啃鴨爪子,聞言爪子都掉了。

慕容世蘭也捏緊了手帕。

——狐媚子果然不安分了,呵,就等着你跳呢。

安七表示自己已經搬好了小闆凳,睜大了眼睛随時準備鼓掌了。

玄淩之前說此事交給他,到現在小半個月了也沒個結果。

這事兒不是玄淩不查,确實也是沒辦法查了。

真當那幕後黑手傻啊?這現成的背鍋俠,他們不把鍋扣緊了,難道還能自己蹦出來認罪不成?

當時都查不出來,過後就更不可能查出來了。

玄淩本打算查不出來就算了,畢竟也不能讓這鍋真被翻出來扣在慕容世蘭或者誰誰誰的腦袋上,不然那就是宮闱醜聞。查不出來就查不出來呗,甄嬛要真是無辜的,那就回去之後就複位好了。主要是甄嬛這事兒不像沈眉莊那樣是欺君之罪,溫儀也沒出什麼大事,小懲大誡也就是了,氣頭過了,自然就想起了手辦的味道來了呗。

甄嬛也并不知道玄淩已經準備讓她一回紫奧城就複位——誰能想到安七這麼好心呢?——于是等不及了。這回去的路上,可能是她最好的機會,于是這不就下車跳了一出驚鴻舞嗎?

至于玄淩怎麼看見——那不是還有李長和崔槿汐嗎?

然而,剛剛回到紫奧城,甄嬛就接到了慕容世蘭的命令,讓她大晚上的去宓秀宮給她跳驚鴻舞。

這可是實打實的侮辱了,甄嬛哪裡肯?

何況她去的時候,玄淩也還在宓秀宮呢。

甄嬛雖然看穿了玄淩對她的寵愛,但是在這種時候,她能夠依靠的也隻有玄淩了。

玄淩剛剛有些不忍心,對慕容世蘭說:“大晚上的,你忙了一天也不累?”

慕容世蘭一點面子也不給他,冷哼一聲:“皇上這是心疼了?”

玄淩:“……”

甄嬛:“……”

慕容世蘭接着說:“早就聽說甄婉儀一曲驚鴻舞不比當年的純元皇後差,原先在路上颠簸,本宮就沒讓婉儀跳給本宮看,如今回了紫奧城,婉儀還是要拒絕本宮麼?”

甄嬛心裡恨慕容世蘭恨得發抖,但面上還是不卑不亢的說:“娘娘誤會了,嫔妾隻是覺得此舞頗費精力,而九日之後便是中秋夜宴,為了一雪六月十七的失誤,嫔妾想把這個舞留在那時候跳,屆時娘娘自然能看見。”

慕容世蘭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盯着她說:“什麼舞這麼耗費精力,要十天半個月才能跳一回?本宮倒是不知道,原來婉儀還是這樣的嬌弱體質——這樣嬌弱,還能在路上起了興緻起舞,當真是對皇上情意綿綿呢。”

甄嬛心裡慌得一批,但面上穩如老狗,不慌不忙的說:“嫔妾隻是随意一舞,算不得真……”

“那今日也随意一舞,便是舞得不好,本宮也絕不怪罪。”慕容世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故意問道:“還是說,婉儀不是不能舞,而是不想舞?是本宮不能讓你舞一次?”

甄嬛眼神含針,直視慕容世蘭,道:“娘娘誤會嫔妾了,隻是嫔妾是天子嫔妃,并非歌姬舞姬,娘娘此舉叫嫔妾倍覺寒心。”

慕容世蘭并不覺得甄嬛這是拿住她的把柄了,反而說:“恭貴嫔從還是個貴人開始,本宮就喜歡聽她唱兩曲,時常叫她,她也次次都過來。即使如今她已經位列一宮主位,已成了貴嫔,本宮叫她,她也沒有不應的。在這溫良恭謹之上,婉儀還是遠遠不如恭貴嫔啊。”

說起安七,慕容世蘭就忍不住露出慈母的微笑,甚則看着玄淩說:“皇上果然慧眼如炬,恭貴嫔的這個封号實在非常合适她,這滿宮上下再也沒有比她更合适這個封号的人了。”

奇恥大辱!

甄嬛心想:那安七願意被當做歌姬取樂那是她自甘下賤,又何必捎帶上自己?況且安七那樣的卑鄙小人,說自己不如她,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然而玄淩的注意力也一下子就被拉走了,道:“朕看人最準,敏善确實是當世不可多得的珍寶。”

慕容世蘭認同的連連點頭:“皇後娘娘說,這幾日就要把她的晉封大禮給辦了,最好在中秋之前就讓她這貴嫔稱号名正言順起來。”

玄淩一拍大腿,甩了甩佛珠,道:“此事朕差點忘了,皇後可有說給她換個什麼宮殿住着?”

甄嬛看着他們兩人一提到安七就滔滔不絕,心裡真是拔涼拔涼的。

這兒還有個大活人呢,你們都瞎了嗎?!

慕容世蘭突然話鋒一轉,說:“前些天恭貴嫔做夢都在說夢話,皇上您能想到她有多可愛嗎?”

玄淩:“!”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号?

她說夢話,你怎麼知道的?朕怎麼不知道?朕為什麼要從朕的嫔妃口中才能了解朕的另一個嫔妃?

慕容世蘭并不理這一茬,看了有些屈辱露出來了的甄嬛一眼,接着說:“她說啊,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對崔順人有意思呢。都求到她面前來了,想必是真信任她了。可她又沒辦法做到,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可不就連說夢話都是那事兒了嗎?”

玄淩:“!”

甄嬛:“!”

“崔順人?”玄淩連換了兩個姿勢,挑起一邊眉毛問:“是誰?”

慕容世蘭指了指甄嬛,笑道:“便就是甄婉儀身邊的崔順人啊,臣妾瞧她夢裡都在念叨這個,可見是被李公公纏得不行了,皇上看要不要成全李公公的癡心呢?”

玄淩:“……呵。”

他就說那天李長怎麼一門心思的要把他往甄嬛跳舞的那個地方引呢,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在裡面!

玄淩死氣沉沉的眼神看了甄嬛一會兒,終于還是把手裡的佛珠拍在了桌上,道:“天色不早了,甄婉儀也回去休息吧,中秋夜宴上,朕且等着你的獻舞呢。”他不是不喜歡他的嫔妃對他花心思的。但是甄嬛千不該萬不該,是與他身邊最倚重的李長有勾結。

皇帝都多疑,今天甄嬛能利用李長複寵,明天甄嬛能不能利用李長殺了他?

況且為什麼偏偏是驚鴻舞?這裡面是巧合的成分能有多少?她是不是在利用純元?

玄淩看着甄嬛,那眼神幾乎能凍出冰來。

甄嬛一句不敢多說,哪怕知道玄淩這是真把她當成了舞姬,她也不敢辯駁半句,隻行禮便退下了。

沒過兩天,安七的晉封禮才剛剛舉行過,内務府還在幫她搬家,玄淩那邊就有了消息過來。

說是玄淩做主,把崔槿汐賜給李長做對食,從此崔槿汐一樣事都不用做,隻專心照顧好李長就行。

崔槿汐并不是很想去,但是一則皇帝命令容不得她拒絕,二則她即使真的成功拒絕了,往後她就算還能夠留在甄嬛身邊,豈不是和李長的這條路也完全斷掉了?那她留下來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到底還是去了。

甄嬛更不敢說一句半句的——玄淩已經對她很不耐煩了,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在這個檔口還繼續蹦哒的。

安七看完了這一場大戲,突然說:【我來這裡是不是還不到一年?】

系統有點懵:【啊……是啊?】

安七點了點頭:【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點草率?】

系統打開界面,道:【主子,我不是不讓你走——但是你的兩個人設評分還比較低,尤其是儀式感,還沒及格,空間判定你是回不去的。】

安七:【!】

失策了!

這八個多月來,安七光顧着樹立溫柔好學赤誠的二層形象去了,反而把需要進行評分的兩個項目放到了一邊去——這在她已經進行過的前四個世界裡,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大約是這個二層人設實在是太上頭了吧_(:з」∠)_。

不過這個倒是不難——她才剛剛搬家,新的房子,新的氣象,這個時候開始有儀式感倒也不算突兀。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這是個大日子,就連宮裡的夜宴也比往常的要更盛大些。

安七如今是貴嫔,一宮主位,又與慕容世蘭和朱宜修這兩大巨頭分别保持着友好的氛圍,所以即使是比兩個月前的溫儀周歲宴時的氣派,那也要高端很多。

然而安七始終是那個安七,無論坐在哪裡,都還是一樣的溫和知禮。

玄淩看了她幾眼,道:“朕聽說近日來你日日都往花房去?”

安七微微一笑,點頭:“是呀,每日卯正一刻(六點十五)便去。”

玄淩心說那還真挺早,面上笑道:“你若喜歡花,自有花房的人給你送來,親自去又是什麼道理?”

安七挑了挑眉:“為着可以自己選呢——臣妾可沒有說花房的人不盡心的意思,隻是自己挑的花,總是比旁人送來的好看些。”

玄淩隻點點頭,又向朱宜修說話。

其實他就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這邊安七面上在安安靜靜的喝酒,心裡早就跟系統吐槽開了:【不就是我自己天天早上起來去挑兩朵花嗎?至于嗎?這個小苟日的真是……無不無聊?家住大海邊呢吧?管那麼寬!】

系統竟然為玄淩感到了一絲心酸,這個男人也真是怪不容易的。他倒是想要親密無間相依相偎,隻可惜對面這個女人卻是打心底裡起就是除了任務誰都不愛的性子。玄淩那一把媚眼真是抛給了瞎子看。

系統眼神亂飄,道:【主子,是不是因為最近你對玄淩……實在是過于疏忽了?】

安七坦坦蕩蕩的說:【有嗎?沒有吧。這個倒是可以有,但是這個真沒有啊。】

系統更為玄淩感到心酸了,道:【主子,自從回到紫奧城,玄淩連你的一面都還沒見着過呢。】

安七掐指一算:【嚯,還真是诶——八月初五回來的,到現在才過去十天……不是,他想見我也沒看他翻我牌子啊。】

系統:【……】

那不也得讓敬事房能逮住您的人嗎?

這一天天兒的,不是被朱宜修留宿了,就是被慕容世蘭留宿了,甚至有兩天還是安陵容因為害怕,她就颠颠兒的跑去陪睡了……玄淩是真想翻她牌子,尤其是那晚甄嬛和慕容世蘭起了沖突之後,但是奈何摸不到人啊!

慕容世蘭、朱宜修、安七現在自己的宮殿還好說,相互之間隔的還算比較近的,偏偏還要帶上一個安陵容的長楊宮——這可沒比甄嬛的棠梨宮好到哪裡去,都是那犄角旮旯裡的宮殿。安七跟朵交際花一樣的四處遊走處處留情,玄淩每次想翻她的牌子,敬事房宣旨都能撲個空。

玄淩想教訓她,但是最近西南戰事吃緊,他也抽不開身來。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八月十五。這宴上他好容易看見人了,想訓她,偏偏這大庭廣衆之下的還不好開口,隻好沒話找話。他想着待會宴會散了,就趁機跟安七好好說說,誰知道自己媚眼抛給了瞎子看,對方完全拒接任何溫柔,反而覺得他欠的很。

玄淩:……我恨。

以上都是系統的腦補。

實際上玄淩現在正在跟玄清說話,太後在場,無論如何要表現出一個兄友弟恭來,笑道:“六弟近來很不錯,晚宴再也沒有遲到過,是這宴席的廚子手藝漲了?”

玄清客氣的笑一笑,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安七,才說:“皇兄有所不知——臣弟若是來遲了,豈不是就錯過了恭貴嫔和安美人的美侖美奂的歌聲了嗎?更何況還有在别處絕見不到的恭貴嫔千變萬化的嗓音!”

玄淩爽朗的笑出聲:“原來這宴席之上的美酒佳肴,衣香鬓影,都不如敏善的歌?母後瞧他可是該打!”

大概是玄清說得太過于坦蕩,玄淩一點沒往别的地方想。

倒是安七耳朵一動,朝他們這邊看來。

與玄清一對視,安七連忙舉起酒杯,遙遙一敬。

玄淩道:“這你又聽見了,有什麼話要對清河王說的嗎?”

實際上這極為不合禮數——哪有嫔妃在衆目睽睽之下和王爺有直接交集呢?

……當然私底下就更不可以了!

上次比鬥樂理已經是破例,是形勢所迫,這一次屁事沒有,這是怎麼說?

但凡一個處理不好,讓玄淩起了疑心,安七往後都讨不了好。

安七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對面,突然理解了似的點了點頭,特别認真的站起來,雙手持杯再敬了玄清一次,說:“多謝清河王的喜愛,臣妾會繼續努力的!”

玄清:“……”

這就是個孩子嘛!

玄淩:“……”

沒錯,這就是一個孩子。

朱宜修、慕容世蘭、安陵容:“……”

啊啊啊敏善好可愛!

衆人:“……”你們都瞎了嗎?這難道不是在鬧笑話嗎?

凎!

懷疑?

呵,這上哪門子懷疑去?

至于玄清到底是什麼心思……那可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夜宴結束後,安七主動拉着安陵容的手就要往自己宮殿裡住,一邊還說:“本宮教你彈筝,可好玩兒了。”

安陵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隻是慕容世蘭僅僅晚了一步,卻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裡。

——她倒是想攔,但是她費心吧啦的想出來的蹩腳理由,又怎麼敵得過安七的一句“這是臣妾的學生,臣妾總要教她些什麼,方才不負她那一聲先生不是嗎?”

慕容世蘭:這誰能想到?

玄淩本來想專門跟安七說兩句話,畢竟他今天是要留宿朱宜修的宮殿的,但是宴會剛一結束,這殿裡就四處找不着人了,把玄淩氣得好一通上火。甚至對朱宜修說:“瞧瞧皇後一手教養出來的人,王兄幾人還沒走,她就急不可耐的沒了蹤影,得虧是沒人注意到,否則豈不是平白叫人笑話?”

朱宜修不軟不硬的說:“皇上若是願意在敏善身上多花點功夫,也不至于像這樣人都找不見。”

玄淩一噎,賭氣道:“皇後是說朕偏疼了甄氏?”

朱宜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慢慢悠悠道:“皇上這話沒道理,臣妾自始至終可都沒有提到過甄氏。”

玄淩又是一梗,那确實沒有。是他想吵架。

他快要憋屈死了!

安七明明是他的嫔妃,為什麼她誰都能陪,就是不能陪他這個皇帝!

為什麼皇後和華妃會跟他搶女人!?

為什麼連那個叫不上名字來的安陵容都可以被她那麼呵護關心!

玄淩可太委屈了,偏偏這樣的事他要怎麼才能說出來?難道他不要面子的嗎?!

甄嬛:你委屈?我還委屈呢!曾經引以為傲的愛情原來不過是一場騙局,可以搭把手的小夥伴現在也不理我了,甚至還是被我親手推出去的,推進了我敵人的懷抱……孤立無援,四面楚歌,而且我的烏骓馬崔槿汐還被砍了……我問你,你能有我慘嗎?

安七臉皮一抽:【戲多的差不多可以了啊。】

系統尴尬的放下了兩個手指布偶,假裝自己剛才并沒有一統分飾兩角的排演什麼戲劇。

玄淩和朱宜修分别看了一會兒書,兩人都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

朱宜修叫來剪秋,輕聲吩咐:“時候不早了,去讓敏善準備睡覺。别當女先生真當到興頭起來,她不累人家安美人也累了。”

剪秋剛要領命下去,玄淩就說:“你多派幾個人把安美人送回她的寝殿,路上仔細照料,若出了什麼意外,朕唯你們是問。”

剪秋有些詫異于玄淩突然這麼關心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安陵容,但到底也不敢多說什麼,恭順的下去了。

朱宜修眼皮一撩,都懶得說這個苟男人。

——他哪裡是關心安陵容有沒有平安到家?分明是不想讓安陵容留宿在安七的敏芳殿。

直到入睡前,玄淩都再沒有其他動作。

次日,朱宜修叫來剪秋,問在她不在的時間裡面,玄淩有沒有做什麼。

剪秋說沒有。

朱宜修又讓把彤史拿過來,一查發現,回到紫奧城十天了,甄嬛就第一天晚上侍寝了,其餘的時間玄淩連見都沒見她。包括昨晚上甄嬛跳起了近乎于完美的驚鴻舞,玄淩雖然因為祖宗禮法而不得不睡在她這裡,但是好像也沒有對甄嬛做出什麼舉動。

難道當初看好的苗子,就這麼廢了?

朱宜修沉下眼眸,心裡有了新一輪的計較。

對于現在的安七來說,新的一天,從去花房選花開始。

她是貴嫔,一宮主位,雖與皇帝不算親密,但是她身後站着皇後和華妃,這宮裡不可能會有人不給她面子。

不過今天拿到花準備回去的時候,倒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齊月賓。

安七倒是想假裝沒看見,奈何二層人設作祟,隻好上前去問安。

齊月賓那麼弱的身體,在這四面漏風的亭子裡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還沒說話就先咳了幾聲,道:“恭貴嫔這是哪裡去?”

安七舉了舉手裡的花束,笑着說:“臣妾剛剛選了花回來,正要回去敏芳殿呢。”

齊月賓也笑了笑,道:“貴嫔好雅興。”

安七看她還有話說的樣子,便道:“娘娘不如去臣妾的敏芳殿說話吧,融雪亭雖然景緻好,但是四下透風,如今又入了秋,晨起冷得很,若是娘娘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齊月賓苦笑一下,搖頭道:“本宮這身子……”

安七歪了歪腦袋,耿直的說:“但是馬上就要到辰時了,臣妾的花還沒放進花瓶裡面,臣妾就不陪娘娘了,先行告退。”

齊月賓有些愣住了似的看着她,等她行完禮了才反應過來,掩唇一笑:“難怪華妃喜歡你,貴嫔當真是有趣。”

安七眼睛一亮:“臣妾知道呀。”

齊月賓扶着宮女的手站起來,道:“也罷,本宮有些話想對貴嫔說,少不得要随貴嫔走一趟,貴嫔不要嫌本宮叨擾了就好。”

安七自然不會拒絕了。

——看來齊月賓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怎麼,甄嬛成了棄子了嗎?

【這幾天你監視一下甄嬛那邊的動向。】

系統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也不敢問,不然又要被說智障了。

有活幹的時候還是去幹活的比較實在。

因為要照顧齊月賓的身體,安七走得比較慢。本來敏芳殿就離花房遠,一來二去這麼耽擱下來,其實就已經超過辰時了。

安七的手漸漸的收緊,脆弱的花莖被捏的攔腰折斷,安七手上汁水橫流。

齊月賓不經意看見,稍稍有些心驚:“貴嫔這是怎麼了?多好看的花兒,下那麼大勁兒做什麼?”

安七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把花交給清池:“時候過了,去扔了吧。”清池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規矩的,一句話不敢多說,接過被蹂躏的不成樣子了的花就下去了。

安七一邊對齊月賓說:“突然不喜歡了,娘娘進來坐吧。”一邊吩咐清溪:“上最好的茶來。”

齊月賓也就不多問,等清溪下去倒茶了,她才說:“原來貴嫔還有這樣的一面。”

安七坐得端端正正的,道:“這樣的一面是指哪一面呢?這個世界上總是要有一些規則存在的,不是嗎?”

齊月賓無言,咳了兩聲,又說:“本宮聽說,貴嫔很喜歡溫儀那孩子?”

安七點點頭,目光缱绻溫存,好像在虛空中看見了自己的情人一般,溫軟道:“溫儀帝姬身份尊貴,又生得玲珑可愛,誰會不喜歡她呢?”

齊月賓心裡一驚,面上泛出苦笑來,道:“想必貴嫔是不相信那日,本宮與甄婉儀曾有過交談的,是不是這樣?”

安七微微低頭思索了一下,聽見了清溪送茶來的腳步聲,便暫時沒有說話。

齊月賓先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在看見清溪送茶過來後,她心裡一慌——該不會如她聽說的那樣,此人果然連腳步聲都能聽見?

安七讓清溪退下,然後才說:“臣妾并非懷疑,而是娘娘确實在說謊。”

齊月賓感覺自己脆弱的心髒都停了一拍,忍不住語速都快了一分,道:“既然如此,貴嫔也定能聽出甄婉儀當日确實沒有做過那件事,本宮沒有猜錯吧。”

安七坦然的點頭:“臣妾能聽出來婉儀當日确實委屈,但是讓她去往無梁殿,也是為了保護她。”

齊月賓點了點頭,又道:“溫儀帝姬的事已經發生了兩月有餘,貴嫔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下的藥嗎?”

安七心裡一動,大概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究竟在打什麼算盤了——看來是想利用她對付華妃?

或許也不僅僅是這麼膚淺。

但是更深層次的原因,怕還是要等以後才能知道了。

安七唰的一下看向齊月賓,對方老神在在的,似乎就笃定了她一定會問一樣。

那怎麼能讓美人失望。

“娘娘知道嗎?”

齊月賓輕咳一聲,也不讓自己的侍女下去,隻對安七說:“你該想想,此事一出,誰的獲益最大。”

安七微微皺眉,道:“臣妾沒有一日不想,隻是臣妾實在不知道甄婉儀當初都與誰有仇,恐怕也是不得章法的原故。娘娘若是知道,還是不要與臣妾賣關子了吧!”

齊月賓無奈的搖搖頭,道:“本宮偶爾見到皇上,提起貴嫔,總是說貴嫔是稚兒心性,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像模像樣的這麼感歎了一句之後,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才說到正事:“後宮女子所争所求,逃不開皇恩二字,你若當真想為溫儀帝姬找出那個兇手,就要想想,當時誰最得寵,在她之前,又是誰最得寵。”

“這……”安七眉頭皺的更深——這齊月賓是什麼毛病?非要跟擠牙膏一樣的擠一次說一點,無不無聊!

“當時最得寵的……是甄婉儀和陵容?”安七捏着下巴一邊思考一邊說:“在甄婉儀之前……是沈更衣和曹婕妤?”

齊月賓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她都已經提醒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還是有人能想不到?

“貴嫔赤子之心,但是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面。甄婉儀、安美人和之前的沈容華交好,而曹婕妤一向是華妃的人……”

安七懵懵懂懂的看着她,眼睛裡面充滿了無辜——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不懂啊!這給溫儀帝姬下木薯粉的事,怎麼就扯上了誰和誰和誰交好啊?

齊月賓無奈的搖了搖頭,撂下一句:“這後宮其實一直都是表面上平靜,暗地裡的你争我搶陰謀算計從來都沒有停歇過,貴嫔不能一直這麼天真下去的。”

安七愣愣的看着她,剛要說話,她的侍女就開口說:“貴嫔娘娘,我們娘娘吃藥的時辰要到了,耽擱了恐怕不好。”

安七的話隻好被堵在喉嚨裡,起身相送,道:“娘娘路上小心。”

齊月賓最後說:“本宮言盡于此,希望貴嫔好自為之。”

安七一臉迷茫,一絲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今天玄淩那邊什麼動靜?】

系統被冷不丁問道,有些傻了:【主子,你不是讓我監視甄嬛嗎?】

安七啧了一聲:【你有給我狡辯的時間,不如現在去看一下?】

系統:【……好嘞。】

一看不要緊,系統馬上說:【主子主子!他往你這裡來了!還穿着朝服呢!】

安七:【!】

然而她面上卻八風不動,維持那個被困擾的樣子,一個人又慢吞吞的回到了榻上。

漸漸的腳步聲接近,她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直愣愣的往門口看。

玄淩一進來就看見安七兩眼失神的盯着他,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身後,沒發現什麼異常,又往裡走了兩步,小丫頭的眼神又确實還是跟着他,便忍不住問:“看着朕做什麼?”

安七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這才跟辨認出了眼前人是皇帝一樣的,急急忙忙要下來行禮。

玄淩倒也不攔她——攔又攔不住,小丫頭把規矩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她不行禮還不如殺了她。

又問了一次:“你剛才看着朕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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