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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謀朝篡位慕容世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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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侍寝結束,早晨慕容世蘭照例起來為皇帝穿戴整齊,聽他軟語安慰誘哄幾句,再站在門前目送他帶着一行宮人離開。

但是皇帝的背影剛剛消失在拐角,她臉上的笑容就倏的消失了。

她就這麼站在原地,盯着皇帝消失的方向,并沒有察覺自己的眼睛裡面幾乎凝結出實質的寒冰來。

頌芝站在她身後,并沒有察覺她情緒不佳,上前扶了她的手臂道:“娘娘,如今天氣越發的涼了,皇上說下了早朝還過來,我們不如先進去吧?”

慕容世蘭轉過臉看她,神情還沒來得及轉換,那不善的眼神把頌芝當場定在了原地。

頌芝沒忍住打了個寒戰,強忍住心裡的害怕,試探道:“娘娘?您還好嗎?”

慕容世蘭搖搖頭,又看向皇帝離開的方向,實在忍不住心裡的疑惑了,問道:“頌芝,你覺得皇上喜歡本宮嗎?”

頌芝松了一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又笃定的說:“這還用問嗎?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娘娘您是最受皇上寵愛的,就連皇後也不過是空有一個名頭罷了,協理六宮的權利還不是在娘娘您的手裡?”

可慕容世蘭思考了兩秒,卻堅定的搖頭了,說:“本宮擔心的是,皇上或許已經不喜歡本宮了。”

頌芝有些驚詫,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自家主子放寬心。瞠目結舌的卡了半晌,才說:“娘娘,要不要請曹容華和麗貴嫔過來說話?”

慕容世蘭沒有拒絕。

她知道,頌芝是完全不相信她剛才說的話的。

實際上她也不太能相信這話的真實度,但是她潛意識裡就是覺得,這是真的。

越是起了疑心,慕容世蘭就越是會忍不住的仔細觀察生活裡的一點一滴。

平心而論,皇帝對她是極好的,在後宮有二三十個嫔妃的前提下,他對她總是特别的。翻開彤史也能看見,招幸她也是最多的。除了每月十五必會去皇後宮中以外,其他嫔妃的時間是都不如她的。

可,味道不對了。

慕容世蘭很難描述出來心裡的那種感覺,極為嘈雜、不安分,就像是有強烈的預感指示,這個男人絕非良人。

聽聞皇後最後還是讓夏冬春搬去了冷宮附近,這大概是頭一個還沒侍寝就惹了皇後厭煩的嫔妃了。

慕容世蘭隻當個笑話聽了就算了事。

倒是頌芝喜滋滋的過來說:“娘娘,聽說惠嫔不喜歡菊花了呢,把滿宮裡的菊花都送回了花房。”

慕容世蘭眉頭輕挑:“是本宮送的那些花的緣故嗎?”

頌芝肯定的點頭說:“一定是這樣,娘娘高明。讓她再得意!”

慕容世蘭卻沒興趣再聽下去,望着外面陰郁的天氣有些傷感:“已經三天沒有出過太陽了,感覺這日子都不完整了呢。”

頌芝:“……”這話題蹦的稍微有點快,容我緩沖一下。

頌芝勉強的說:“娘娘放心,奴婢去找欽天監的人問過了,過兩日定會有個豔陽天的。”

慕容世蘭悲傷的點頭:“能怎麼樣呢?天公不作美,本宮一介凡人難道還能勉強?”

頌芝又頓住了,端了茶盞來,道:“秋冬天氣燥,近日來娘娘情緒不佳,怕是越發要口渴了,娘娘潤潤嗓子吧。”

慕容世蘭接過茶盞略品了一品,突然說:“前兩天麗貴嫔是不是說,她宮裡的康祿海有些不安分?”

頌芝說:“麗貴嫔娘娘說,康祿海那樣的人,能叛逃主子一次,難免就會有第二次。他借着麗貴嫔娘娘的風光脫離了棠梨宮那個苦海,眼瞅着惠嫔起勢了,他在延禧宮那邊又得不到重用,便又涎皮賴臉的想找到惠嫔那邊去。”說着又狠狠啐了一口,道:“三心二意的東西,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在主子背後能紮一刀呢!”

慕容世蘭恍然大悟,轉而又不言語了。

過得幾日,在與皇後請安的時候,慕容世蘭也并沒有遲到,反倒是沈眉莊遲到了。

慕容世蘭隻是恹恹坐在最靠近皇後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

費雲煙斜了個白眼,有那麼些陰陽怪氣的說:“喲,惠嫔今兒來得好早呀!”

慕容世蘭眼皮撩了撩,見到費雲煙臉上的神情,又想起早先那康祿海的事,倒也有些理解她這樣明着針對沈眉莊的原因。

沈眉莊臉皮薄,且向來對慕容世蘭一黨的人沒有什麼好感,因此連理都不理費雲煙。當務之急還是先給皇後請安賠罪,便行禮下去:“嫔妾給皇後娘娘請安來遲了,還望娘娘恕罪。”

皇後自然也聽到了費雲煙的諷刺,但是她隻做不知,點頭道:“請安貴在有心,偶爾一次沒什麼的。起來吧。”

皇後這樣輕拿輕放,無形之中是幫沈眉莊打了費雲煙的臉,間接也就是打了慕容世蘭的臉。

慕容世蘭眼珠一轉,看了皇後一眼,目光在觸及皇後身下的鳳位的時候暗沉了些,轉而又恢複如常了,又看了看容色平靜的沈眉莊和憤憤不平的費雲煙。

眼下她能看出來的,悫妃是皇後派,皇後要打了她的臉,指望悫妃說話是不可能的。其餘人等與她關系不過爾爾,且又是出名的中庸派。倒有一個欣貴嫔呂盈風是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隻可惜最看不慣的就是她慕容世蘭,因此也指望不上。至于曹容華……地位不夠,隻能裝死。

費雲煙一個大白眼甩過去,道:“皇後娘娘寬厚仁和,隻可惜惠嫔卻有些恃寵生嬌了。臣妾說句玩笑話,是不是以後隻要說自己有心,就可以無視向中宮請安的規矩了呢?”

皇後一時沒有說話。

沈眉莊看着皇後,心裡也在估計這件事要怎麼收尾才好——很明顯費雲煙就是咬上她了,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她?

沈眉莊并不記得有這樣的事,但是突然想到了那從宓秀宮送來的塞滿了整個存菊堂的菊花,便想到費雲煙是慕容世蘭一派的……所以今天這件事很可能是慕容世蘭指示她做的嗎?

慕容世蘭:……這個鍋扣得我就真的離譜。

慕容世蘭看見沈眉莊朝她這邊看了好幾眼,眉毛挑了挑,不由得有了一分精神。

沈眉莊身邊的侍女馬上向皇後說:“回皇後娘娘,我們小主并不是有意遲到的,而是在來向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被小太監無意中弄髒了衣裳,不得已隻好回去換,所以才遲了。”

沈眉莊因為在思考慕容世蘭的事,所以沒來得及阻止——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在皇後這裡她可以清白了。

費雲煙哼了一聲,道:“華妃娘娘怎麼看?”

慕容世蘭也不看皇後,略一沉思,便道:“遲個一時半刻的也便罷了,惠嫔今日雖是意外,但卻遲得有些久了,可見本身也并沒有起得多早,所以當罰還是要罰的。”

沈眉莊的侍女又說:“可是我家小主明明起的很早,隻是沒有坐轎辇……”

慕容世蘭眉心微皺,看着沈眉莊說:“不坐轎辇想來并非旁人的命令,而是惠嫔的決定,既然因為自己的決定而遭遇了意外,卻又怎麼要讓别人為你開脫?況且此事本宮隻以為需要小懲大誡,但惠嫔的宮女卻一再插嘴。第一回本宮當是你沒反應,且又确實無辜,宮女怕你受委屈,所以才說話。如今這又是為什麼?宮女這樣沒有規矩,可見是你這個做主子的沒有調教好,主子帶着奴才一起無視後宮規矩,本宮就不得不做個仲裁了。”

那宮女愣在原地,小臉煞白,不敢再說話。

沈眉莊馬上喝道:“采月,為何這樣不知規矩,冒犯了皇後娘娘和諸位娘娘,還不快跪下!”

采月也馬上走到前面來跪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皇後見場面僵持,便道:“那依華妃妹妹看,該怎麼辦?”

慕容世蘭卻并不想說出什麼懲罰來,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卻也不打算跟皇後說,隻是踢皮球一樣道:“惠嫔不敬的原是皇後娘娘,臣妾不該越庖代俎,還請皇後娘娘決策。”

皇後:“……”老娘他媽的戰術後仰——什麼叫你不該越庖代俎?這事你幹的還少啊?

一旁的馮淑儀大概是不忍心,道:“皇後娘娘,惠嫔今日确實有錯,但她一向侍奉娘娘勤勉,今日也隻是一個意外罷了。”

慕容世蘭眸色沉沉的盯着馮若昭,把人差點盯自閉,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皇後輕歎一聲:“将近年關了,這時候罰得太重也不像樣,便就停一個月月奉吧。至于這個丫頭,拖下去打十大闆,随意插嘴斷不可再犯。”

沈眉莊驚詫的擡頭——采月是她從娘家帶進來的丫頭,十大闆或許不會受很重的傷,但是丢臉是一定的,這……

她懇求的看向馮淑儀。

馮淑儀咬了咬牙,道:“皇後娘娘,這丫頭也是護主心切,況且她又是初犯,打闆子是不是有些……”

皇後從善如流的說:“那就停兩個月月例銀子。”

皇後眼角餘光注意着慕容世蘭,卻見她完全無動于衷似的,甚至面容倦怠,像是馬上要睡着了一樣。

這就奇怪了——或者應該說,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華妃的狀況都比較奇怪了。

皇後試探似的問:“華妃妹妹以為如何?”

慕容世蘭扯了扯衣角,把褶皺扯平,好整以暇的說:“臣妾以為不如何,但,臣妾一直是服皇後娘娘的,不是嗎?”

皇後喉頭一哽。

這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皇後無奈一笑,滿臉縱容的說:“妹妹說不如何,是什麼意思?”

慕容世蘭一頓,看向皇後——連“縱容”都出來了,擺明了就是說,如果她不說出點“意見”來,那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這是非要她說話不可了。

“倘若今日是臣妾面臨皇後娘娘這個情況,惠嫔和她的宮女不懂規矩,臣妾依次罰她們也就罷了。但作為惠嫔宮裡的主位馮淑儀,一則沒有教導好惠嫔,二則在惠嫔冒犯了上位妃子的時候盲目的求情,以至臣妾朝令夕改,毫無半分威嚴,又是一道錯上加錯。所以臣妾不但不會減輕刑罰,就連馮淑儀,也是要一并懲罰的。”慕容世蘭雖然憊懶,但眉目仍然淩厲,此話一出,馮若昭馬上跪了下來。

她卻話鋒一轉,又說:“但是皇後向來心慈手軟,這一點連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雖然蒙皇上看中,協助皇後娘娘管理六宮,但皇後娘娘高見,臣妾不及萬一。所以這樣處理,臣妾自然是服的。”

好嘛,這好的壞的話全叫她一個人說了。前一句暗比遲早她慕容世蘭會是皇後,後一句借皇帝說皇後不适合管六宮,偏皇後還不能發火。

皇後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但,都是千年的狐狸精,皇後的功力遠非常人能比的。

“這就是了。”皇後并沒有改變自己決定的想法,畢竟慕容世蘭已經說出了朝令夕改這樣的詞,她如果再聽慕容世蘭的連帶馮若昭也一起罰,自然也就落入了慕容世蘭的陷進去。

但是不懲罰未必就是皇後赢了,反倒像是承認慕容世蘭說的,她比不得對方一樣。

所以這就是皇後氣悶的原因了。

嫔妃散去,慕容世蘭留在最後,特别真誠的說了一句:“皇後娘娘脾氣真好,臣妾年輕,要多向皇後娘娘學習呢。”

皇後微微一笑:“妹妹一向侍奉本宮勤勉,時間久了總會學到的。”

慕容世蘭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皇後的鳳座,便也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費雲煙跟在她的轎辇旁邊走,讨巧的說:“方才多謝娘娘為臣妾出頭了。”

慕容世蘭瞟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道:“你又知道了。隻是沈眉莊如今不過是個嫔,那康祿海也是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你倒動這樣的氣,真不嫌丢人?”

費雲煙被訓了,自然有些不高興,委屈的說:“可那沈眉莊實在欺人太甚……”

“她在哪裡欺負你了?”

費雲煙一下子卡殼了——要說沈眉莊這人吧,清高那是真的清高,絕對是幹不出沒事找事的人。但是就是這股子清高,越發讓人覺得她是在看不起自己,好像就她一個人是臨水自照的水仙一般,遺世而獨立。偏偏皇帝還就吃她這一套。整個後宮女人這麼多,男人卻隻有一個,沈眉莊占的多了,其他人分到的就少了。慕容世蘭資曆老家世強位分高,皇帝多寵寵她,别人也沒辦法說什麼。但是這沈眉莊又算哪根蔥?

慕容世蘭一看她那樣子,稍微一想就把她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便道:“你若真想出氣,不如去求皇後娘娘,讓沈眉莊和你住在一個宮去。”

費雲煙臉皮一抽,有些驚訝:“還可以這樣做嗎?”

慕容世蘭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呢?”

費雲煙:瞳孔地震.jpg。

對哦,為什麼不可以呢?

她是延禧宮的主位,沈眉莊再受寵再得皇帝信任,那也才是一個嫔位,要是住進了延禧宮,那就得聽她的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怎麼樣才能讓皇後同意這件事?

費雲煙興奮勁過去後,怏怏的說:“可是今日的情況,娘娘您也看見了,皇後娘娘分明就是站在沈眉莊那邊的,又怎麼會答應這樣的事?”

慕容世蘭并沒有為此而感到棘手,輕快的說:“本宮聽說,康祿海的原主子甄嬛,就和沈眉莊是關系極親密的姐妹,甄嬛又恰好病了,你的延禧宮既不偏僻,偶爾皇上又會過去。看在康祿海的面子上,你把甄嬛接到延禧宮照看,皇後難道不誇你友愛嗎?”

費雲煙起先還滿臉茫然,慢慢的回過味來了,便喜上眉梢:“果然不愧是娘娘!”

慕容世蘭不置可否,分出一部分人來把費雲煙送回延禧宮,自己帶着人繼續回宓秀宮了。

頌芝困惑地問:“娘娘,為什麼要讓麗貴嫔娘娘去對付莞貴人呢?”

慕容世蘭輕飄飄的說:“沈眉莊要搶本宮碗裡的東西,那她在意的人,就得代她受過。”

頌芝明白了,順口誇了慕容世蘭一句。

慕容世蘭微微眯了眯眼睛,心情還算不錯。

沈眉莊被懲罰的事沒有了後續,皇帝也好皇後也好,都沒有再管。

接着費雲煙主動跟皇後說要把甄嬛接到延禧宮來照顧,皇後固然不信,但是費雲煙的理由無懈可擊——她宮裡有一個原本在甄嬛身邊做總領太監的奴才,或許這個太監做事不錯,所以看在他的面子上費雲煙願意親自接甄嬛過來身邊照顧,皇後也不能直接說不信。況且甄嬛确實一直在說自己病了,整個棠梨宮基本沒有人過去,現在有個人願意照顧她,而且又是一宮主位,雖然怎麼看怎麼詭異,但是确實沒辦法拒絕。況且慕容世蘭有協理六宮的權利,即使皇後這邊不同意,她那邊也會同意的。即使皇後有心擡舉甄嬛,但是奈何甄嬛她自己不想被擡舉,皇後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病歪歪的甄嬛和慕容世蘭撕破臉皮。所以多方條件綜合之下,居然還真讓費雲煙得逞了。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甄嬛沒有辦法,便去乞求:“麗貴嫔娘娘好意嫔妾心領了,隻是麗貴嫔娘娘對嫔妾良善,嫔妾卻不能不識好歹,久病之人多晦氣,還是不勞煩麗貴嫔娘娘了吧。”

理由不錯,但是沒用。

慕容世蘭一錘定音:“既然麗貴嫔都不怕,你又有什麼好怕的?雖然要你在病中遷宮有些為難,但是麗貴嫔一番好心,你就辛苦一下吧。”

甄嬛就是個無寵的小貴人,到如今連皇帝的面都還沒見過,直接對上慕容世蘭那是半點辦法都沒有,隻好忍氣吞聲依了。

慕容世蘭看着面沉如水還要咬牙切齒說感謝的甄嬛,長達四個月寂寞的心靈終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看,這就是大權在握的好處了。

本宮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樂意又怎麼樣?你不光要聽本宮的,還要對本宮說謝謝!

如今隻是一半的權利,就已經如此令人爽快,如果她能将整個後宮的權利都攬在自己手裡呢?

慕容世蘭又一次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皇後身下的位子,心裡控制不住的想——反正皇後比她謹慎的多,就算在這個位置上過得也不痛快,倒不如直接給她好了。

皇後注意到了慕容世蘭的目光,那充滿了渴望的眼神讓她一陣心悸,說不出的惱怒從心裡竄了起來。

慕容世蘭她竟然敢?

就這樣不加掩飾的光明正大的渴望着她的位置?!

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可她再看時,慕容世蘭已經把頭扭回去了,好像從頭到尾就沒看過她一樣。

但皇後知道,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如果還要繼續等,等慕容家又打勝仗歸來,這個後位隻怕就真要岌岌可危了。

且說甄嬛被迫搬進了延禧宮之後,原本平靜的日子越發過得小心翼翼了。

不知道為什麼,延禧宮内西配殿一天到晚都是大門緊閉的,看上去倒真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

但這不代表費雲煙就折騰不到他了。

衆所周知的,當一個宮裡有不止一個嫔妃的時候,當月的月例銀子是統一發到主位嫔妃手裡的。除非主位嫔妃不想管事,那就各拿各的。

顯然費雲煙不是那不想管事的人_(:з」∠)_。

所以甄嬛住了一個月之後,就發現她幾乎拿不到月例銀子了。想也知道,絕對是費雲煙給扣下來了。

但是這種事能跟誰去說呢?

甄嬛如今最希望的就是能夠消失在後宮嫔妃的眼裡,此時為着這點小事就去找皇後,那就與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她這邊過得拮據,沈眉莊偶爾來看她時自然清楚,可她也沒辦法——不可能她代替甄嬛去跟皇後告狀,畢竟費雲煙是慕容世蘭的人,慕容世蘭如今與皇後平分秋色,她們隻能忍耐。

慕容世蘭和費雲煙為什麼針對甄嬛,沈眉莊也不是不清楚。無外乎就是對付不了她,就轉而找甄嬛出氣了。也不僅僅是甄嬛,連安陵容也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安陵容籍籍無名,一無家世二無樣貌,且沈眉莊對甄嬛明顯更親近,所以這方面上還是甄嬛遭受得更多。

甄嬛自己是裝病避寵,但她沒有想到她會因為沈眉莊的受寵而被慕容世蘭盯上。可她也不能讓沈眉莊不要再受寵了,所以這些委屈她就隻能生生忍受着。

甄嬛這委屈受得了一個月,但未必還能一直受下去。畢竟她如今進宮也有小半年了,帶進宮裡的銀子要養活自己身邊這麼些人。原本在棠梨宮那裡還能自己做些針線活貼補,如今到了費雲煙這裡,那是連像樣一些的布匹都分不到。

将近年關,沈眉莊對皇後提了個建議——說是以後各嫔妃的月例銀子還是讓嫔妃的宮女自己去内務府領來得好,“省得你拿了我的,我又拿了她的,雖說都是誤會,但鬧大了也不好看,反而傷了姐妹間的情分”。

這就是曲線救國了,沈眉莊也并沒有直接告費雲煙的狀,隻是建議此事從此都由各嫔妃自己負責就是了。

皇後知道這肯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叫沈眉莊發現了,但是她也沒有要去仔細追究的意思,直接就同意了。

然而,錢是可以拿到自己手裡了,費雲煙卻還能克扣甄嬛的生活用品,包括但不限于食物、布匹、針線、彩妝。甄嬛沒有這些東西,那就隻能拿銀子去内務府買,于是拿到手裡的這點銀子也撐不了多久,就隻能靠沈眉莊接濟。

慕容世蘭原本隻是想用甄嬛來控制沈眉莊的……或者甚至說不上控制,隻是想惡心一下她而已。

但人算不如天算。

甄嬛搬到了延禧宮,費雲煙還算受寵,且延禧宮離儀元殿也還算近,這也就意味着大大增加了甄嬛看見皇帝的可能。

于是甄嬛這苦頭吃了沒兩個月,除夕前的十天,還是撞上了皇帝。

也不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後宮諸人隻看見,皇帝下旨有好些珠寶奇珍送進了延禧宮。

這往常費雲煙雖然受寵,但是也沒到這個地步啊,況且這幾天費雲煙的臉色也着實不算好看。

那就是那位莞貴人了?

慕容世蘭嗤笑一聲,朝頌芝說:“怎麼好像到甄嬛這裡,獲寵是很簡單的事一樣?”

這可叫後宮那些期盼皇恩而不得的女人們怎麼想啊?

頌芝以為自家主子是不開心了,馬上說:“娘娘不要擔心,皇上也就是圖個新鮮,那莞貴人再受寵,難道還能有娘娘受寵?況且她自己病怏怏的,能不能承得住這份福氣還不一定呢!”

慕容世蘭失笑的搖頭:“病?本宮看不然,不如我們再等等看。”

沒過幾天,延禧宮莞貴人晉升為莞嫔的消息就傳了出來,而慕容世蘭看見的彤史卻告訴她——甄嬛甚至還沒有開始侍寝。

她的護甲一下下的敲擊着手裡的本子,神色複雜起來。

這個甄嬛,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難對付一些。她當年入宮時也是嫔位,如今甄嬛未侍寝就也成了嫔,且和她一般都有封号,這讓她不得不有些警惕了。

坐在她對面的費雲煙卻很着急的說:“娘娘,我們怎麼辦呀?”

慕容世蘭看向她,道:“什麼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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