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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謀朝篡位慕容世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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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對啊……】系統說這話的時候,安七正坐在窗邊榻上看風景——要不怎麼說她要選玉潤堂呢?那一片青竹确實讓人身心愉悅。尤其是如今雖然天氣熱,但屋内清涼,滿室都是冰塊,外面越是熱,安七心裡就越是舒爽,那種對比感簡直是人類快樂的源泉。

系統的突然出現,安七還有些驚奇。這統子長期裝死,她但凡不命令的時候,那就真的是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球球,甜是沒多甜,傻那真是夠傻了。指望着這個系統自己動心思去監視什麼人,那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兒。

安七道:【什麼東西不對?】

系統伸出爪子撓了撓後腦勺,道:【宿主……朱宜修是怎麼跟江穆炀搭上線的啊?】

哦豁,合着還是朱宜修的事兒,也難怪這統子恰恰好看到了。

安七:又高估它了呢:)。

朱宜修,和江穆炀。

安七端起茶盞正想喝一口,頌芝就急急忙忙的過來說:“小姐,這茶都涼了,奴婢給您換一盞來。”

這宮廷生活,地位高的話還真是相當可以哈——安七把茶盞遞給她,吩咐道:“你……給我上個棋盤來。”

頌芝接過茶盞,微微一愣:“小姐怎麼突然想下棋了?奴婢替您找了曹容華過來,對弈?”

安七一擺手:“讓她給我在她該待的地方好好兒待着,待會兒你隻拿了棋盤和棋子就行。”

系統躍躍欲試的問:【宿主啊,你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這話安七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又有什麼鬼主意?】

系統一臉壞笑:【我信你個鬼!我可是知道了,你幹點什麼事那都是别有深意……】

安七:“……”我就隻是想整理整理思路,拿下棋做個掩護,省的别人看着像是我在發傻一樣。

懶得理這個垃圾系統。

頌芝已經送了棋盤過來了,安七翻開棋譜照着擺了個樣子出來,然後捏着棋子開始裝深沉。

系統:【……】感覺被忽視了謝謝。

安七突然說:【來你把原著調出來給我看看。】

系統哦了一聲,慢吞吞地打開了光屏,上面赫然就是《甄嬛傳》的原著内容。

身為慕容世蘭,安七很坦然的接受了江穆炀和江穆尹都是她的人,也從未對此懷疑過。可是現在系統卻說,朱宜修和江穆炀接上頭了——這是為什麼呢?

安七從前看過許多遍改編的電視劇,從上帝視角來看,很明顯江穆炀和江穆尹這對兄弟都是慕容世蘭的人,電視劇就差沒拿着喇叭宣布這件事了。

但是這麼久以來,從人物姓名、背景上來看,這明顯是按照原著走的世界。

那麼電視劇相對于原著,究竟有多少改編呢?會不會原著設定中江家兩兄弟其實不是慕容世蘭的人,而是朱宜修的人呢?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朱宜修作為皇後,并且是一個心機手腕一樣不差的皇後,定然在太醫院有自己的人手。無論是電視劇還是原著,都沒有明說現在的太醫院院正章彌就是這個人,隻是章彌的“告老還鄉”有點貓膩。

……可,朱宜修在太醫院,真的就隻有一個章彌為她做事嗎?

安七想起了慕容世蘭體内的麝香,江穆炀告訴她的時候說的是“皇上太後都非常關心您”,她隻想到了周玄淩和朱成璧或許命令整個太醫院不許告訴她事實,但是這件事裡面卻還有一個人參與——朱宜修。

下命令的是周玄淩,想辦法的是朱成璧,配藥的是朱宜修,執行的是齊月賓。

“多少人盯着你的肚子啊,你可真是太慘了。”安七放下一枚棋子,心有戚戚的小聲感歎。

如果江家兩兄弟真的是朱宜修的人,那安七就要思考整體的策略是不是要進行調整了,以及朱宜修這個時候找江穆炀,究竟是為了什麼?

系統突然說:【宿主,我看不懂這個,你能看看嗎?】

安七有些奇怪:【什麼東西啊?】

【就是,朱宜修和江穆炀。】

安七有些震驚:【我可以看嗎?】

系統也愣住了:【可以開水鏡啊,隻要宿主願意,是實時監控還是監聽,都可以的啊,我沒說嗎?】

安七:……你要是之前說過,我就把頭擰下來給你當闆凳坐:)。

千言萬語的謾罵終究是憋在心口,安七無奈的揮了揮手:【開開開!】

——早知道可以親眼看,她還自己費心吧啦想什麼玩意!

誰管江穆炀到底是不是朱宜修派過來的雙層卧底呢?還不是為了推測出朱宜修這會兒到底是想安排江穆炀做點什麼嗎?

安七隻覺得意識中緩緩劃出來一個圓圈,圈内正如它的名字說的那樣,就像一池水塘一般,裡面卻放映着清晰的人物影像——赫然就是朱宜修和江穆炀,旁邊還有剪秋。

地點是在光風霁月殿的偏殿,想來應該是朱宜修讓人請了江穆炀來“請脈”。

江穆炀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鳳體康健,并無大礙。”

朱宜修收回了手,和藹的說:“江太醫好脈息。”

江穆炀哪裡敢應承,低着頭說:“娘娘謬贊了。”

“隻是聽說江太醫一向為華妃調理身體,華妃的身體可還适宜有孕?”

江穆炀快速擡頭看看了一眼,整個人呈五體投地狀态磕頭道:“微臣無用,無法調理好華妃娘娘的身子……”

朱宜修便十分擔憂地說:“哎呀,年紀輕輕的……那華妃自己可知曉這一點?”

江穆炀嘴唇抖得厲害,更加不敢擡頭了,生怕被朱宜修或者她身邊的剪秋看見自己心虛的表情:“皇上時時刻刻心系華妃娘娘,微臣一句也不敢多說。”

剪秋便道:“這就是了——華妃娘娘家世不俗,連太後娘娘也關心得很呢。江太醫,你我都是在這宮廷内院裡生活了半輩子的人,最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該做。”

系統一臉空白:【他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安七并不說話。

江穆炀喏喏應是之後,剪秋便從袖子裡拿出來一張疊好了的紙,遞給他到:“奴婢這兒有一張外面來的方子,說是服用了可以包生男兒,還請江太醫幫奴婢看看如何?”

江穆炀盯着那張紙,猶豫了一會兒,再一擡頭看見朱宜修冷凝的眼光,他就知道這方子必然是朱宜修要給他的了,今天他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便接過方子,打開匆匆看了兩眼,又折好收進袖裡,拱手道:“果然是一個好方子,微臣回太醫院後自會仔細分析,不日就會給剪秋姑姑答複。”

剪秋福了福身子,道:“有勞江太醫了。”

系統抓心撓肝的問:【宿主,好宿主,你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啊?!】

安七戳了戳那水鏡,其上蕩開幾圈波紋,裡面的人卻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能後退的嗎?】

系統一愣:【如果錄下來就可以,但是你沒說要錄啊?】

安七:……

你TMD也沒說可以錄像!!!

安七強行扭曲出一個微笑來:【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系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危險的語氣?

淦。

安七有些在意那張方子,剛才江穆炀是打開了兩秒鐘的,隻是沒來得及換方位,安七看不見而已。如果錄了下來,可能還能後退暫停驗證一下這張方子究竟是什麼效果。

然而系統這個智障什麼都不告訴她,所以現在啥也做不了了!

安七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翻看着原著,仔細推演着現在已經完全變了樣的劇情。

藥方。

在原著的相同時間段裡,出現的特殊藥方就隻有一個——便就是沈眉莊私下找江穆炀讨要的那張“絕對生男孩子”的藥方,這效果也和剪秋的說法重合了。

可是,為什麼這張藥方會從剪秋手裡交給江穆炀?究竟是不是安七猜的那樣?

安七知道這時候隻需要再做一個簡單的驗證就可以了,于是她說:【你去監視江穆炀,一旦沈眉莊去找他了,或者是沈眉莊身邊的下人去找他了,你就告訴我。來不及的就先錄像。】

系統比了個ok:【沒問題!我辦事,你放心!】

安七被系統的盲目自信震驚到語塞:……就是因為你辦事我才不放心:)。

安七并沒有等多久,系統就提醒了她:【我看見采月了——那是沈眉莊的陪嫁丫鬟,就是之前那個被你當做開口擠兌沈眉莊的那個。】

說着便自動打開了水鏡。

原來是采月找了江穆炀,逼問着他要一張快速懷孕的方子——最好是包生男孩的那種。江穆炀先裝作為難的模樣,言說不敢私相授受,又說采月是後宮宮女,本不該出現在太醫院。

采月顧不得那些,也是寸步不讓:“此事一旦捅出去,你我都讨不了好。我們小主既然選了你,那自然就是信任江太醫你的。如今雖然我們小主重病未愈,但莞嫔小主深得皇上寵愛,我們小主和莞嫔小主又是閨中密友……若此事能成,屆時我們小主自然是重重有賞的。”

江穆炀又猶豫了五分鐘,才假模假樣的說:“即如此,微臣也隻好冒這大不諱了。姑娘請稍等,微臣這就進去拿。”

采月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等江穆炀把方子拿出來,又避開人耳目塞給采月之後,他又說:“這件事還望姑娘保密,萬不能告訴旁人是微臣給的。”

采月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這才走了。

安七看着江穆炀匆匆收拾了醫藥箱,回到太醫院與江穆尹對罵了兩句,江穆炀便拂袖而去,然而他的醫藥箱卻留在了江穆尹的桌子上。

并且被江穆尹收了起來。

系統卻沒注意到這裡,百思不得其解的問:【宿主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原著裡面難道不是慕容世蘭做的這件事嗎?】

安七挑了挑眉毛:【你知道這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系統頓時翻了個嬌俏的小白眼兒,不滿地說:【宿主,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可是高級系統,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智障!你又是翻書,又是要我注意沈眉莊的,那肯定是沈眉莊假孕争寵的事兒啊!】

安七沒忍住,捂住眉眼苦笑了一下:【我……我是得表揚表揚你。】

系統:那可不!驕傲.jpg!

安七:……無語凝噎.jpg。

系統接着問:【那宿主,到底是為什麼啊?為什麼你明明沒有動手,沈眉莊卻還是中了招?而且怎麼動手的人成了朱宜修了呢?】

安七隻是稍微一想,就已經清清楚楚了,便道:【我問你,即使是在原劇裡面,慕容世蘭要算計沈眉莊,這個計策是慕容世蘭一個人可以安排出來的嗎?】

系統愣愣的反問:【難道不是嗎?哦哦哦,我知道有曹琴默的手筆在裡面,但是這也是慕容世蘭下了命令,曹琴默才會去做的啊。】

安七搖了搖頭,指着書裡面的一句話道:【你看這裡——(眉莊向白苓道:“去我寝殿把妝台上妝奁盒子底層裡的方子拿來。”又對玄淩道:“臣妾明白私相授受事犯宮規。還請皇上恕罪。”)】

系統:【???怎麼了?】

安七隻好說:【這裡明顯可以看出來,是沈眉莊找江穆炀要方子在先,是她(私相授受)在先,曹琴默、或者說慕容世蘭,才能一步步算計她。如果沈眉莊沒有找江穆炀要這張方子,那麼這個局就必然會缺少最要命的一環。】

系統:【……so?】

安七:……這統子确實不是小智障,它就是個廢廢!廢廢!!!

安七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就像沈眉莊大半晚非要去千鯉池旁喂魚一樣,她先找江穆炀要生子秘方也是她在主動給别人機會。這件事,慕容世蘭能知道,朱宜修自然也能查得到——畢竟江穆炀一直負責慕容世蘭的脈案,那麼一直以來,江穆炀應該都是很清楚慕容世蘭體内有着大量的與日俱增的麝香的,可他明明是慕容世蘭的人,為什麼卻又不說呢?當然是周玄淩下了這個命令,甚至朱成璧和朱宜修也下過命令,而在這一條犯罪鍊中,配藥調香的都是朱宜修,而且朱宜修還有打壓慕容世蘭的小心思,加上她與周玄淩的夫妻情分其實也不過如此,所以她遠比朱成璧和周玄淩更加在意慕容世蘭是否會得知這件事的真相。也因此,她恐怕是最關心慕容世蘭脈案的人。那麼,知道江穆炀是慕容世蘭的人這一點,也并不稀奇。】

系統仍然一頭霧水:【然後呢?】

安七感到了頭痛,卻又不得不繼續說:【我之前是不是給你分析過,朱宜修現在面臨的情況有多嚴峻?】

系統點點頭:【是的,在她主動招攬甄嬛的時候。】

安七接着說:【她光就招攬甄嬛,夠嗎?她不得算計我嗎?】說到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幾乎已經咬牙切齒了。

系統:【……】這麼激動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在心裡再怎麼腹诽,系統表面上還是急急忙忙的贊同:【是是是,得算計你——】它突然反應過來,驚叫一聲:【宿主你的意思是,朱宜修在用沈眉莊算計你?她要怎麼做到這件事?】

安七嗤笑一聲,道:【她已經做到了。】

系統瞪大了自己的豆豆眼:【?啥???】

她當然做到了。

朱宜修所有需要做的,無外乎就是把那張“生子秘方”交給江穆炀。

而在這之前,沈眉莊就已經讓采月來糾纏江穆炀不下四五次了吧。

當朱宜修把這方子交給江穆炀的時候,江穆炀就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動态,都在這個看上去最為溫和的皇後的掌握之中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嗎?

于是他把這張無法驗明真假的“生子秘方”交到了再一次來索要的采月手裡,于是沈眉莊這私相授受的罪名,就這樣定下了。而接下來,就是如何把這個消息傳達給慕容世蘭。

而這就涉及為什麼沈眉莊會挑選江穆炀來要這張方子的原因了——因為江穆炀是太醫院出了名的婦科千金聖手,而他的同父異母的嫡出哥哥江穆尹是伺候曹琴默溫儀母女的,一直以來的傳聞都是這兩兄弟勢同水火,也就是說,江穆炀絕對不可能是曹琴默的人,也就間接表明,江穆炀絕對不可能是慕容世蘭的人。

有這一層前提在,江穆炀在沒有人傳召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殷勤的主動去給慕容世蘭請脈的。

可是沈眉莊私底下找他要走了朱宜修的方子的事,對于他此刻來說,卻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所以——他隻能,也是必須,馬上把這條消息通過江穆尹來傳給曹琴默,然後曹琴默才能告訴給安七。

必須要讓安七動起來,江穆炀才能算是完成了朱宜修給他的任務,否則,就憑江穆炀知道安七體内有麝香卻不告知的事,朱宜修就能利用安七讓江穆炀甚至整個江家死無葬身之地。

而最最要命的是,這件事江穆炀已經告訴給安七了啊!

而端妃的隕落也是給江穆炀一個警告。

正是因為如此,江穆炀絕對不能讓朱宜修知道這一點,否則他恐怕連一個全屍都留不下來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想要保全自己一條小命,必須讓“他這張方子是從朱宜修那兒拿來的”這件事死在他這一環上。

如此,朱宜修在這件事中的存在就徹底被抹消了。

系統總算是繞清楚了,不由得目瞪口呆,道:【人類的花花腸子……果然複雜,本阿統真是忍不住為你們鼓掌呢。】

它又忍不住問道:【那宿主,你要聽他們的嗎?】問是這麼問,但其實系統已經在心裡代替安七拒絕了——廢話,要是不知道對方的算計,又是原來敵視沈眉莊和甄嬛的慕容世蘭,那去了就去了吧。可是現在安七一則是全然清楚這一切,二則是她自己本身也有一個人設是“無心宮鬥”,如果接下了這一招,不就是壞了人設嗎?

安七微微一笑:【讓他們來,我等着呢。】

系統:【???】這麼莽的嗎?

果不其然,曹琴默都等不到第二天,當天晚上就抱着溫儀過來玉潤堂了,道:“娘娘,嫔妾聽江穆尹說起,惠嫔找江穆炀私底下要了一張藥方呢。”

安七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道:“什麼藥方?”

曹琴默卻并不說,隻是一臉興奮又神秘地說:“哎呀,娘娘,是什麼藥方難道重要嗎?不管這張藥方是好還是壞又是做什麼用的,總之惠嫔是犯了私相授受之罪呀!”

安七眉心一跳,似乎有些心動,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若為這樣一件事,惠嫔未必會受什麼大責罰,可太醫院的江穆炀就不一定了。這一步棋确實不值當。”

曹琴默又是得意的一笑,道:“娘娘說的是,嫔妾也是這樣覺得。不如娘娘聽嫔妾細細說來……隻要我們如此這般……屆時,惠嫔是插翅也難逃的!尤其莞嫔向來與惠嫔交好,惠嫔犯了這樣的錯,焉知沒有莞嫔參與其中,若做得好,恐怕兩個都别想翻身了!”

安七聽得止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看了曹琴默一眼,把溫儀接了過來,難得好心情的哄了兩句,道:“留着你,果然還有兩分作用——既如此,你便去做吧。”

曹琴默恭順的應了下來,便馬不停蹄的去部署了。

偏這個時候,系統後知後覺得問:【可是宿主,為什麼朱宜修猜的到你會通過這一張方子去算計沈眉莊呢?】

安七理所當然的反問:【怎麼,在紫奧城的時候我針對沈眉莊還不夠明顯嗎?】

系統:【……】那倒也是。

安七合着費雲煙針對沈眉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眉莊也回回都被壓制。如今到了太平行宮,安七雖然安靜,但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沈眉莊還沒有把柄送到她手上來呢?

既然如此,朱宜修就給安七一個把柄就是了。

如果安七做了,她朱宜修是血賺;如果安七不做,那她也沒什麼虧的。

這是什麼呢?

——釣魚執法。

安七一直注視着曹琴默的布置,卻也一句話都不說,隻裝作全然不知的樣子。

于是很快,這件事就爆發了。

當天晚上,皇帝翻了安七的牌子,兩人表面上看上去是郎有情來妾有意,實際上各懷鬼胎,都在那打機鋒。冷不丁聽見外面一陣喧嘩,安七隻是按了玄淩在床榻上,撒嬌道:“這夜半三更的,也不知是誰在那吵嚷,臣妾自然去調.教他們,皇上且先睡了吧?”

玄淩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外面李長便喜不自勝的跑進來,跪下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曹容華那兒來人報,惠嫔小主被診斷出有孕一月有餘了!”

安七嚯的一下掀開了床簾,神色莫辨,盯着李長道:“可是當真?李公公可别聽錯了——”

眼角餘光發現玄淩臉色有些不對,這才忙忙的改口說:“這麼晚了,惠嫔怎麼會在曹容華那兒?”

玄淩卻等不得了,自己起身披了衣裳,道:“這些事,等到了煙爽齋再一一細細盤問,快給朕更衣!”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安七也不能阻止了,且因為皇帝這喜形于色的模樣,她也必須跟着去,否則豈不是潑了皇帝的冷水?于是假作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也起身梳洗了趕過去。

【玄淩又驚又喜,到了煙爽齋,便俯到眉莊身邊問:“惠嫔,是不是真的?”

皇後問了曹容華幾句,向眉莊道:“可确定真是有孕了?”

眉莊含羞低聲道:“臣妾想悫姐姐、欣姐姐和曹姐姐都是生育過的,她們說是大概也就是了。”

皇後低聲向身邊的宮女吩咐了幾句,不過片刻,她捧了一本描金绯紅的簿冊過來。皇後翻閱兩頁,面上露出一點微笑,又遞給玄淩看。玄淩不過瞄了一眼,臉上已多了幾分笑意:“已經遲了半月有餘。”

皇後點點頭揚聲道:“惠嫔貼身的宮女在哪裡,去喚了來。”

采月與白苓俱是随侍在殿外的,聽得傳喚都唬了一跳,急忙走了進來。

皇後命她們起來,因是關系龍裔的大事,和顔悅色中不免帶了幾分關切:“你們倆是近身伏侍惠嫔的宮人,如今惠嫔有喜,更要事事小心照料,每日飲食起居都要來向本宮回禀。”

白苓和采月連忙答應了。

皇後道:“惠嫔有身孕是宮中大事,必定要小心照顧妥當。太醫院中江穆炀最擅長婦科千金一項,昔日三位妹妹有孕皆由他侍奉,是個妥當的人。”

欣貴嫔插嘴道:“江太醫家中有白事,丁憂去了。這一時之間倒也為難。”

眉莊微微蹙眉,想了想方展顔笑道:“剛才來為臣妾診脈的是太醫院新來的劉畚劉太醫,臣妾覺着他還不錯,又是臣妾同鄉,就讓他來照應吧。”

皇後道:“那也好。你如今有孕才一個月多,凡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以免出什麼差池。”又對甄嬛道:“莞嫔與惠嫔情同姐妹,一定要好好看顧惠嫔。”

曹容華“哎呀”一聲輕笑道:“臣妾疏忽。皇上與皇後來了許久,竟連茶也沒有奉上一杯,真是高興糊塗了。還望皇上皇後恕罪。”

玄淩興緻極好,道:“正好朕也有些渴了。”說着問眉莊:“惠嫔,你想要用些什麼?”

眉莊忙道:“皇上做主吧。”

玄淩道:“眼下你是有身子的人,和朕客氣什麼?”

眉莊想了想道:“适才臣妾不小心打翻了梅子湯,現在倒有些想着。”

曹容華微笑道:“梅子湯有的是。妹妹要是喜歡,我日日讓人做了你那裡去。”

欣貴嫔譏刺一笑:“容華真是賢良淑德。”

曹容華赧然笑了笑,正要吩咐宮女去端梅子湯,忽聽玄淩出聲,“莞嫔不愛吃酸的,她的梅子湯多擱些糖。”

一時之間,甄嬛又遭受到了衆人的注目禮,可又不敢多說什麼,隻得裝作不覺笑着起身道:“多謝皇上關愛。”】

真是好一幕妻妾和諧。

安七在一旁抱着手臂涼涼的看着,便見曹琴默悄悄的側身,給了她一個眼神,一時間倒有些啼笑皆非——倒還真是難為她了,隻不過是給她開了一些小小的權限而已,她便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布置下這樣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局,可見她若生為一個男子,在這樣一個世道裡,不知多會鑽營。

因有了這樣一件事,沈眉莊從惠嫔升為了正四品的沈容華,玄淩借此好事順便還把甄嬛從嫔位升為了從四品婉儀。

次日,又有西南捷報傳來,玄淩一高興,就下了聖旨,說安七向來溫順賢良,協理六宮恪盡職守,便升為從一品的夫人,封号定為“光華夫人”。

系統還有些發懵:【為什麼突然就升你位分了?原著這個時候也是西南戰事大捷啊,可是慕容世蘭是直到西南戰事結束了才被封的皙華夫人呀,你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提前了……】這麼多?

安七一臉平常:【是嗎?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驚訝的——就是因為什麼都沒做,所以才沒有失去啊。】

系統:【宿主,我哲學并不是很好。】

安七:【……】聯系到哲學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而且這個封号也有意思,從皙華換成了光華,可見這一次西南戰事的捷報有多讓玄淩高興。

總之這個消息一出來,行宮裡的嫔妃便有些亂了陣腳,甄嬛和沈眉莊尤其是這樣。

沈眉莊便等不得了,央求玄淩把安陵容也接了過來。

朱宜修隻裝作頭風不适,躲在光風霁月殿裡不出來,所以這件事隻能安七去做。

安七便道:“隻接這一個人怕也是不太方便,路上也寂寞,不如多挑幾個姐妹過來,何如?”

玄淩也沒多想,點頭道:“這些你去安排就是了,隻是……你想多帶誰?”

安七眉頭一挑,道:“臣妾有什麼人想帶的?不過也是去詢問行宮的姐妹罷了。”

玄淩也就不再說什麼。

安七還真去一個個問了,陸昭儀趁機說想把秦芳儀接過來,悫妃湯靜言也說要把恬貴人杜佩筠帶過來。安七來者不拒,全都同意了。

想來這杜佩筠,也算是半個朱宜修那邊的人吧。

趕在溫儀周歲生辰禮之前,三輛馬車帶着安陵容、秦芳儀和杜佩筠晃晃悠悠的趕來了太平行宮,自然有人去接她們。

【六月十九是溫儀的生辰,天氣有些熱,宴席便開在了扶荔殿。扶荔殿修建得極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後晚年在太平宮頤養的一所小園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镂闌檻,玲珑瑩徹。因為臨湖不遠,還能清楚聽見絲竹管弦樂聲從翻月湖的水閣上傳來,聲音清亮悠遠又少了嘈雜之聲。

正中擺金龍大宴桌,面北朝南,帝後并肩而坐。皇後身着绀色蒂衣、雙佩小绶。】

這場宴會也是安七籌辦的,朱宜修的六宮大權已經幾乎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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